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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申身后,那一袭淡蓝色宫装的女子,竟是陈贵人!

顿时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宁玉惜只觉得心里似乎漏了个洞,正呼呼冒着冷风。

陈贵人缓步进来,朝皇上悠悠行了一礼。

刘贵妃:“陈贵人,你说说你看到的吧。”

陈贵人刻意忽略掉右边那道强烈的目光,缓缓道:“嫔妾与宁嫔素来亲厚,前些日宁嫔家中出事,被皇上禁了足,嫔妾忧心宁嫔便和李常在时常探望,

一次,嫔妾偶然看见三皇子便中黄中带些细微的青色,便觉异常,怕是有人对三皇子图谋不轨,嫔妾便暗中观察,谁知竟是宁嫔娘娘自己所为。”

“这种毒嫔妾在家乡时也略有耳闻,所以知道些,嫔妾身为皇上的女人,自然事事为皇上着想,毒害皇嗣是重罪,嫔妾自然不能包庇宁嫔,

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一直病着,嫔妾怕皇后娘娘因此事忧心,加重病情,便报给了贵妃娘娘…”

宁玉惜心中冷笑,呵呵,这就是她的好姐妹?也是她蠢,竟然相信后宫中的女人。

怕是这毒便是陈贵人每次来探望她时下得,她想到近日陈贵人和李常在经常给承昭带的鲜奶羹,李常在是否也参与其中?

皇上让太医验看了承昭的排泄物,果然在其中发现了这种毒素。

太医道:“此毒无色无味,一般方法验不出来,症状也和普通发热一般,只有这服食者的排泄物可以看出。”

真是好手段,无色无味,怪不得她样样亲自看过,也未发现不妥。

皇上眸光冷如冰刃地射向她:“你还有何话说!”

宁玉惜牙关紧咬:“不管皇上相信与否,臣妾并未做过,承昭是臣妾的亲生骨肉,臣妾就是自己千刀万剐,也舍不得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刘贵妃嗤笑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心思狠毒内心丑恶之人天理不容,瞧瞧,连与你素日亲厚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陈贵人神色一僵,避过了宁玉惜直直射向她的视线。

刘贵妃又道:“皇上,虎毒尚且不食子,宁嫔如此狠毒,实在不配做三皇子的母亲。”

不等宁玉惜开口,皇上便下令道:“宁氏心思狠毒,毒害皇嗣,实不配为三皇子之母…”

他话未说完,宁玉神情激动开口打断他:“皇上,臣妾并未做过此事,臣妾是被人诬陷,您不能把承昭从我身边夺走!!”

对付她责罚她都可以,但是不能将承昭夺走,她不能把承昭交给刘贵妃!

顾祁阑第一次被人打断命令,他面色更怒,厉声道:“来人,将宁氏带下去,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三皇子……”

宁玉惜顾不得他面上的怒意再次打断他,她不能让皇上将承昭交给害他的人抚养,她满脸泪痕,言状癫狂:“皇上,你不能将承昭夺走,皇上…”

顾祁阑眉头紧蹙,眸光阴沉地凝视着她,半晌,他开口:“三皇子暂交由太后抚养。”

听了他的话,宁玉惜心中的大石猛然落下,一起一落之间,宁玉惜身形摇摇欲坠,“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如意和落英见此也顾不得皇上皇后等人在场,忙奔上前扶起宁玉惜,焦急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见宁玉惜仍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二人向皇上恳求:“皇上,求皇上救救主子吧,皇上…”

说着,二人邦邦邦磕起了头。

顾祁阑凝眉看着紧闭双眼躺在地上的宁玉惜,沉声道:“太医!”他到底还顾忌着她毕竟是三皇子的生母。

一旁候着的太医闻言,忙上前给宁玉惜诊脉。

半晌,太医满脸惊讶:“皇上,宁嫔…宁氏她…”

顾祁阑见太医支支吾吾,满脸不耐地呵斥:“说!”

太医吓了一个激灵,赶忙老老实实道:“皇上,宁氏她…她有孕了,已经一个月了。”

!!

一石激起千层浪,寝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刘贵妃满脸不可置信,险些维持不住面容。

陈贵人也满脸惊讶。

只有如意和落英二人,心中微微松了松。

顾祁阑面上不辩喜怒。

皇后看了下皇上的神色,忽然开口道:“皇上,既然宁氏有孕,自然不好住在冷宫,不如就还住在疏庆宫,等生下皇嗣再迁到冷宫。”

话落,刘贵妃略显激动反对道:“那怎么行,宁氏罪孽深重,自然应当被打入冷宫。”

皇后微微拧了拧眉,语气威严道:“宁氏如今身怀有孕,若住到冷宫,皇嗣受损,刘贵妃可担待得起吗?”

她为宁嫔说话并非是多喜欢宁嫔,而是和刘贵妃对比起来她更讨厌刘贵妃,能让她不舒服的事她自然乐意做。

刘贵妃咬牙,她还想说什么,却见皇上已经开口:“宁氏暂居疏庆宫,一应吃喝用度照旧,待产下皇嗣再挪去冷宫。”

话落,皇上没再看宁玉惜一眼,拂袖离开了。

刘贵妃见此,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也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

皇后留了下来,等着宫人将三皇子的衣物等一应用品收拾好,顺便将人送去太后宫中。

临走时,皇后娘娘叮嘱如意和落英:“好好照顾你们主子。”

二人恭敬应下,满是不舍的看着三皇子被皇后一行人带着离开了。

两个乳母也跟着去了,毕竟是一直照顾三皇子的,若贸然更换怕是三皇子不习惯。

小家伙因前两日折腾的都没睡好,此刻退了烧,睡得正熟,还完全不知道即将和母亲分离。

……

刘贵妃刚回到寝殿里面就传来一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长乐宫一众宫人听见动静吓得浑身一抖。

近些日他们主子心情颇为躁郁,动不动就摔东西责罚她们,只能时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寝殿内,刘贵妃胸口急促起伏,面色阴沉,常年近身伺候她的玉丛也大气都不敢喘。

“贱人,贱人,这都没有拉下她,竟让她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