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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的临时牢狱里,狱卒正在讨论着昨夜的那场大胜,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好像那场胜利也有他的功劳似的。

“唉,要早知道西凉兵如此不堪,咱两兄弟也跟着上阵好了。”年纪稍小些的狱卒满脸郁闷,他年岁不大,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体型有点微胖。

另一名左眼带疤痕,脸型狭长的狱卒也叹口气,有意无意地瞟了眼牢狱中父子俩:“谁说不是,听说杀一敌可得两吊钱呢。”

马腾靠坐墙边,听到那话,脸上不由升起一抹苦涩,昨夜又是大败,估计自己那些人马必定死伤惨重。

都怪韩遂那王八蛋,先前就是他撺掇自己,非要逼着自己入伙,不然就联合李傕先揍自己的天水郡。

妈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和那两个王八蛋火拼呢,是胜是败也比现在处境好得多。

现在倒好,不仅老子被抓了,连儿子都没能逃过。

“儿子,咱爷俩估计也很难再回到凉州了。”马腾叹气,“早知道这样,我就早些给你寻门亲事好了,省得你年纪轻轻,都没和女子同过床。”

马超嘴里叼着根草,听见老爹的丧气话,嘴角微抽,若不是顾忌这人是自己老子,他真想给这人两个大耳刮子。

要不要这么丧啊……

人家瑜天还没说要怎么处置咱俩呢……

“活着就有机会。你可先别放弃啊。”马超看了眼,发现牢房并非想象中牢固,墙缝里有杂草,牢房的栏杆是木头做的,其表面甚至还有微小裂缝。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件事:这间牢房闲置多年,设施老化,戒备疏松,要想逃出并非难事。

函谷关,说到底也不过一道关隘,里面也没有多少设施,至于监狱,也不知道当初修建的人怎么想的,在一道关隘里设置间小监狱,是想着以后叛变时候好关押自己上司么。

马腾缓缓摇头:“儿啊,你就认命吧,咱爷俩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你看看外面,戒备森严,我敢保证,关内外起码还有十万大军。”

自己这个儿子,有时候倔得像头驴,人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他呢,把南墙撞个大窟窿出来,撞得破血流也不罢休。

马超默不作声。

这时,外面那俩狱卒又说话了。

“听说主公还收缴不少粮草,这下西凉军可真要撑不住了。”年轻狱卒喝了口水酒,咂咂嘴,似乎在畅想庆功宴上的大肘子。

刀疤狱卒不由笑骂:“瞧你那点出息,咱主公英明神武,听说明天可能还有大动作呢。”

……

要说大动作,瑜天还真有这意思,眼下士气如焰,要是不烧点东西,他还真嫌浪费了。

眼下凉州军败退百里,已经快退到了弘农同一战线,颇有种同仇敌忾的氛围,不过两方貌似没想过这事,张绣那家伙小时候估计也摔过脑壳。

听许昌方向来报,张绣那厮正在领大军围攻许昌,那货也知道瑜天处境不妙,想着现在趁火打劫,既为报仇,也为自己弄点好处。

不只是张绣,连曹操听到战报后都心动了,这可是一举歼灭洛阳势力的好机会,最不济也能把陈留夺回来。

奈何他已经同陶谦开战,大军已经过境,这时候绝不能调转枪头再攻陈留,否则徐州的大便宜就被袁术独吞了。

徐州之地,兵家必争。

曹操只能暂时咽下恶气,专心致志,争取早日攻克徐州。当然,攻克徐州后,也免不了要和袁术翻脸。

“传令下去,命将士们早些休息,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征,在凉州军前安营扎寨。”瑜天下定决心,不仅要将李傕韩遂等人击败,还要趁势重返弘农,他就不相信了,主帅被俘,粮草短缺,这凉州军还有多少战力。

郭嘉等人点头赞同。

于是,各方就都去准备了,粮草兵械等,全部装载在随军马车,战车等攻城器械也早早备好。

翌日。

函谷关内外大军倾巢而出,瑜天亲自带领五万将士坐镇中军,左翼是徐晃率领的两万精兵,右翼由赵云负责。

大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沿途遇见凉州军多处防线,可在数万铁蹄之下,那么多防线触之即溃,一天不到,就已经破除五道防线。

此时距离凉州军大营不足五十里。

此时凉州大营内的头头们正在开会,会议的内容是如何战胜这群嗷嗷叫不要命的玩意儿。

而此时函谷关小破监牢内的马超,觉得他的机会来了,从狱卒的交谈中,他得知了那位堪称大boss的司空已经率兵离去。

函谷关内不再戒备森严,也不再高手如云,只有两个喝高了的二货狱卒在喋喋不休。

“两位大哥,能分我一些酒么?我有钱,这些就当是给两位的酒钱了。”马超换上一副笑脸,从衣襟中摸出两吊钱来,同时眼神紧紧放在酒坛上,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勾出馋虫的酒鬼。

刀疤狱卒愣了下,随即搓着手走过来,满脸欢喜:“好说好说,只要有钱,别说酒了,就连洛阳城内最好的歌姬我也能给你找来……”

刀疤狱卒说得自然是假的,他是个撒谎成性的老骗子,说这么多的目的,只是为了套近乎。别说身姿妖娆的歌姬了,就连酒他都不会施舍给对方一滴,他想要的只是钱,能给带来舒适的五铢钱。

“这位小爷,您得先把钱给我,这样我才知道您的钱够不够买我的酒。”刀疤狱卒双眼放光。

马超闻言,笑着耸肩,伸出手臂掌心向上,足足好几串钱,绝对在外面够买十坛好酒了。

刀疤狱卒眼神贪婪,走过去要去拿钱,他的眼中只剩下钱了,全然忽略了一件事:这少年的臂膀是那样粗壮有力,也许这手臂能够将他的脖子掐断也说不定。

见到狱卒上了钩,马超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隐秘而危险。

马超猛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刀疤狱卒衣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拉,后者顿时被拽向栅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记手刀砍晕过去。

“呼啦。”

马超拽过刀疤狱卒腰间钥匙,很快地打开牢房门,一系列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几米外的年轻狱卒反应过来,马超已经跃出牢房,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孟起,做得真不错。”马腾喜出望外。

马超翻翻白眼,表示老爹带不动。

“瑜天不在函谷关,其手下的高手多半也被带走了,这里最多只有些老弱残兵。”马超边说边脱衣服,“老爹,咱们得换上他们衣服,找机会混出去。”

“是是,我儿说得不错。”马腾嘿嘿笑着,“怪不得都说生儿子好,关键时刻总归能派上用场。”

马超无奈扶额。

自己这位老爹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有点不着调。

“好了。别再说废话,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两人换好衣服,看起来怪怪的,因为这父子俩都属于虎背熊腰那种,小狱卒的衣服完全不够看。

脚踝露出一截,手腕又露出一截,两人中尤其马超的体型更为健硕,他有点不太敢动,生怕有了大动作把撑爆。

“儿子,你看起来好奇怪啊,哈哈哈哈。”马腾强忍笑意。

“笑什么笑。”马超没好气地回答,这都什么时候了,要命要紧,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马腾蒲扇大的手掌捂住嘴,身子仍在不断抖动。

马超见了,心说明明你才更好笑,看起来就像是山里捧食吃的大狗熊。

函谷关内的通道他们并不熟悉,只能边躲避行人,边小心翼翼地在找着出路。

好在关内的精兵都已经出动,路面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嗝。”

戏志才打了个饱嗝,嘴里仍是酒肉的味道,那是他偷偷从洛阳带来的食材,吩咐伙房的军士不要告诉别人。

毕竟行军打仗难免有些辛苦,他一介谋臣总得补充点营养不是。

好吧,我得承认,就是这个家伙贪吃而已。

函谷关毕竟不能无人留守,瑜天思来想去,就只好将其留下了,反正有郭嘉在身边,遇到麻烦也能出出主意。

这不,瑜天他们前脚刚走,这厮就悄悄溜到伙房,大快朵颐了一顿。

“喂,前面那两个兵,过来扶我下。”戏志才又打了个嗝,他实在是吃撑了,肚子圆溜溜的,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正巧出门就见到两名军士,便差其来干些活儿。

见那两名军士没听到,戏志才不由提高音量。

“喂!你们听不到么!还是说,我戏志才讲话不好用啦!”

两人顿时停下脚步。

“儿子,他这么大声嚷嚷会招人来。”马腾悄悄说道。

马超点点头,的确,即便冒着被看穿的风险,他也得先过去解决此人。毕竟函谷关再怎么说也得有好几千兵力,全靠硬闯的话,两人机会渺茫。

“磨磨蹭蹭的没点眼力价儿……难怪这么老了还是个小卒。”戏志才有些醉意,竟然没发现这两人有些眼熟。

马腾怒视,正欲动手,教训下这个小子,哪知戏志才却先动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还愣着干什么!搀着我点!”戏志才嚷嚷。

马超暗中给老爹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以大局为重,不就挨了一巴掌嘛,人家司马迁还挨刀子呢。

马腾只能郁闷地忍住。

“话说回来,你们俩看起来很面生啊。”戏志才小声嘟囔。

马超没回话,心中暗暗警惕,要是被发现的话,他就把这家伙当做人质,反正这货看起来职位不低的样子。

戏志才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待宰的羔羊,而且还是不会叫的那种,因为马超不会让他发出半点声音。

见他俩没答话,戏志才摇头:“真是两个无趣的家伙啊。”

戏志才的房间在走廊最里面,两人按照其指示,慢慢穿过廊檐,朝里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戏志才无意间低头,恰好看见两人露出在外的脚踝以及……茂盛的腿毛。

结合先前种种奇怪景象,戏志才陡然一惊,后背瞬间被冷汗打透。

“我又突然不想回房间了,想在这儿吹吹风,你们先退去吧。”戏志才故作镇静,这种时候绝不能慌张,在他身边的是马腾父子,按理说他早该识出来的,都怪喝得那点酒,叫他晕头转向。

唉,喝酒误事啊。

“你刚才似乎抖了一下。”马超语气平静,右手隐隐捏住这人肩膀,左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戏志才顿时慌了:“关你屁事!我……我小便没忍住不行么!”

马超没作回应,剑已出鞘,摩擦鞘璧时发出略微刺耳的声响。

“你已经发现了对么,否则你就不会作出这些反应。不想死的话,就按照我说得做。”马超压低声音威胁道。

戏志才欲哭无泪,看来没跑了,先前他就看出来了,此人武艺不在赵云之下,凭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想都逃不掉。

同时他也在心中怒骂,到底哪个笨蛋看得牢房,居然把这两个家伙给放出来了。

“别…别激动,其实咱们是一拨的,我也早就看瑜天不顺眼了。妈的,自己娶了两个老婆,都不说为兄弟找个姑娘。”戏志才义愤填膺,“你别看我是颍川人,其实我祖上也来自西凉,真要论起来,咱们还是老乡呢!”

马超愣了下。

久闻瑜天手下人才济济,忠心耿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原本他都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毕竟在他的认知中,这些文人谋臣的气节都蛮高的,宁愿自己死也不出卖主公。

现在看来他的见识的确太少了。

“听说你还任职军师祭酒?”马腾问道。

“冤枉啊,都是那瑜天强逼的,说我若不为他卖命,就要杀掉我。可怜我那八十老母,还有三岁的孩儿啊。”戏志才满脸惨相,甚至还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

“好吧。我姑且信你了。”马超将信将疑道,“不过你必须得带我们出去才行。”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生来就是为咱们西凉兄弟赴汤蹈火的!”戏志才攥拳,俨然是一副重情重义的好兄弟模样……如果不考虑他刚刚背叛了主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