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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团长,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一位穿着军大衣,带着加绒军帽,模样粗犷,眉眼间带着些许风霜的中年军官边招着手边加大音量对着突然冲出电话室的宋保国喊道。

“家里有急事,我回去一趟!”

宋保国停下来简单说了两句后,转身拎着饭盒朝食堂跑去。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狼在追他呢?

“老周,帮我做道红烧肉。哟,今天还有烧饼哇,那再给我捡十个烧饼。”

一身厨师打扮的中年人靠在墙上斜睨了对面气喘吁吁,头带风霜的宋保国一眼。

“不做,要吃红烧肉自个儿去外面国营饭店买去。”

“还给你捡十个烧饼,我记着数呢?给你捡十个你让后面的人去喝风啊!”

“老宋啊,看你这样,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吧!又是买肉又是买烧饼的。”

宋保国本来接了电话就急得不行,想着光有红包还不够,听二祖宗那话舒兰同志肯定狠狠得罪了他。

老周的红烧肉是一绝,想必回家后彦书看那小姑娘吃开心了,心情一好就原谅他了呢!

现在啥东西都还没进饭盒呢?就被自己这老伙计损了一顿。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今天就是个挨骂的日子吧!

宋保国苦笑了一下,连忙跟自己这个老伙计好好说了一顿,得了对方鄙视的一眼后,好歹对方同情他把红烧肉给做了。

至于烧饼,每回这种干粮他们食堂都会额外多做一些,毕竟当兵的每天都要训练,消耗大吃得也就更多。

还有一些随军家属也会来食堂打饭。

捡了十个倒也没什么影响。

“好了,肉给你装上了。老宋啊,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有时做事还是要动动脑子,光靠力气是莽夫行为,后面要是还不改说不定还要吃大亏。

你家彦书做的对,回去好好跟你家媳妇儿说说,别因为一些有的没的,把孩子心伤了,那时候后悔可比十万长征还难咯!”

说完,这位周师傅转过头抹了抹眼角,独自找了个板凳坐下,将一直被他保管在上衣兜的照片拿出来擦了擦。

本来听了自家这老伙计的话,宋保国还想说点什么怼回去,可此时见对方这样,也只得将吃食装上,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叹口气沉声安慰道。

“老周,这么多年了,你也要把心放开点!”

“行了,你走吧!”

宋保国看了眼对方低头看照片的样子,想到自己二祖宗刚刚说过的话,心里危机感爆棚,没说什么,转脚加快速度朝家里走去。

这边,宋泽停好自行车便急急忙忙朝自己家里跑去。

“阿泽,你咋这时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临时有个会要开吗?”

政府大院家属院。

魏莲正坐在椅子上拿着粗针打毛衣,就见自己一向稳重的丈夫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连家里的门都被对方推得哐哐作响。

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安。

这…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心里一着急,手上的动作就乱了,见自己刚刚直接弄错了几道步骤,魏莲直接将刚打了一个衣领的灰色毛衣连带着那个不大的毛线球一道儿扔在地上的纸框里。

她连忙站起身看着对方问道,声音里透着一分迫切和焦躁。

“阿泽,你咋这会儿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开会吗?

这么匆忙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宋泽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向自己媳妇儿解释。

\\\"会取消了,咱们现在第一件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爸妈那。\\\"

“嗯?去爸妈那儿干嘛!难道是咱爸出了啥事吗?”

魏莲心口一跳,倏然睁大眼睛望着宋泽大声问道。

刚平静些许的心脏陡然被自己媳妇儿抬高的音量一震,宋泽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不好使了。

他连连揉了好几下耳朵才缓过来,微微皱着眉头对一惊一乍的媳妇儿解释道。

“不是,今天彦书对象上门,咱们作为大哥大嫂应该回家和爸妈一道儿认认人的。

当初我带你回家,彦书也是在家的,后面咱俩结婚他还送了咱俩二百块钱作为结婚谢礼。”

听到这里,魏莲猜测应该是宋彦书给宋泽打了电话,对方才这样急忙回家,心下对其不禁产生了一丝埋怨。

要知道,她和今天上门的那位可不一样,她爸爸是宋泽的高中老师,知道他俩在一起后,婆婆对她也是很喜欢的。

她上宋家门那天,除了不能回来的老爷子老太太,其他人可都在。

哪像今天来的那个女人,还要宋彦书亲自打电话叫大家回家帮她蹦面子。

而且看婆婆那样,明显是不待见对方,两人后面能不能在一起还说不定呢?

至于说对方在她结婚那天送的两百块钱,哥哥结婚弟弟送红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真是好笑,以前做的事现在到还有脸拿出来携恩以报了。

“魏莲,你在想什么?跟你说话呢。”

魏莲乍然回神,连忙扯出一抹笑来掩盖她心底的那些心思。

“啊,妈不是说今天她一个人在家招待对方就行了吗?咋突然又来了这一出。她该不会没跟彦书通过气,就自作主张把这事定了吧!”

“唉,别说了!快把你之前准备送给你娘家侄女结婚的手表拿出来放里面,咱们现在先过去。刚刚彦书那语气可不太好,我猜家里老太太估计也没逃过这顿骂。”

听到丈夫让自己把手表拿出来充作见面礼,魏莲心里有点不舒服,对还没见上面的陆染也升起一丝埋怨。

不过是第一次上门,至于拿手表当见面礼吗?

后面要是两人分了,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更何况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罢了,怎么配她特意给娘家侄女挑的手表。

要知道对方虽然是她侄女,可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关系一向要好,这次给对方送一块手表作为礼物也有让她在婆家那边挺直腰杆的意识。

现在把这块手表送了那女的,她侄女可怎么办?

手表票可不好寻。

想着失去手表的痛,魏莲挤出一丝笑意看着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的宋泽。

“阿泽,你也知道我侄女快要结婚了。为了买这块手表,手表票都是我寻摸了好久才跟人换到的。

这...要是今天把这手表送了,那我侄女那儿可怎么办那,她可早就知道我要送她一块表的。”

宋泽停了下来,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一直在那儿说却不动手拿手表的媳妇儿,瞬间冷了脸。

“你什么意思?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舍不得那块表。”

注意到宋泽的冷脸,魏莲一下住了嘴,她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回话。

“对,那手表是我给我侄女买的,凭什么要送给一个第一天见面的人。

今天送了,要是后面二弟跟对方分了,那咱这东西不是白给了吗?”

听到“分了”二字,宋泽觉得自己缓过来的脑门又开始疼了,他呼出一口气,有点生气地看着魏莲。

“你侄女不是还有两个月才结婚吗?后面这么长时间怎么都够寻摸一张手表票了。

至于对方和彦书分手的话,今天你在这儿说,我不跟你闹,但要是去了爸妈那儿你还说这些糟心话。

到时惹了老二,让他把咱俩赶出来,到时你就不怕丢脸了。”

魏莲捂着胸口,气得不停地喘气,她指着自己丈夫直接丢下话。

“你...宋泽...到底你是大哥还是他宋彦书是大哥,对方不过就是给你打一个电话,你就怕成这样了。”

“我是宋彦书的嫂子,当着他面说了那些话又怎么样,他要是敢动手打我,看我不给他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宋泽见因为一只表,自己媳妇儿就跟他闹到了现在,他抬起手看了看时间。

从回家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好了,咱也别吵了。你去把那块手表拿来,咱们现在就过去。”

闹成这样,自己丈夫对于送手表一事还是没有松口,魏莲只得将心底的怒气按下,愤愤去了卧室将盒子取了出来。

贱人,真是个祸害!

送你手表,也不知道你敢不敢戴。

魏莲当着宋泽的面将装有手表的盒子放进了手袋里,套了件外套便跟着一道儿出了门。

宣传部办公室。

宋远自小时候想欺负自家二哥却被对方反过来狠狠收拾了几回后,现在见着对方就像老鼠见了猫。

本以为对方离家这么多年,加上昨天对方回来对着他还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克服来自血脉的害怕翻身当家做主了。

谁知。

听着电话里那道熟悉的声音,他那原始挨揍记忆又开始在脑中回放了。

一瞬间。

脸上的轻松之色消失不见,身体不自觉颤了两分。

他紧抿着唇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按了按太阳穴,来到领导办公室请假回家。

“领导,今天没啥事,我就先回家了!”

“咋了,刚刚是你家里打电话来啊!出什么事儿了。”

瞥见宋远那脸色,再看他一进门就提请假的事,老领导一脸关心地问起了话。

宋远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二哥对象今天过来,他让我回去帮忙呢!”

老领导一听是这事,还仔细看了看宋远,开玩笑道。

“真是这样,我咋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宋远:马上就要清空私房钱了,他这脸色能好看到哪儿去。

可面对领导的询问,他又不能不说,只得挤出一抹笑,“她第一次上门,我想着给我未来嫂子买两罐奶粉,这不没有票吗?”

老领导张着嘴,若有所思地看了宋远一眼,从自己兜里掏出两张奶粉票丢过去。

“你这小子就瞧见我这两张票了吧!拿了东西快点滚,老头子我就不该问你!”

得了票,宋远感觉自己快哭了。

可面对老领导的好意,他还得佯装很高兴的样子。

离开办公室,算着等会儿买菜还有买奶粉要花的钱,宋远连吸好几口凉气。

没了,奶粉太贵了!

这下荷包是彻底空了。

老天呀!

请保佑他二哥今天一切顺利,早点和这回来的二嫂登记结婚。

他这钱就算花在了自己人身上,没白花。

最后。

真诚希望今天来的嫂子能将家里那个魔头彻底按住,帮助他远离来自对方的压榨!

不提宋家三父子接完电话后,各忙各的,只说家里。

看着被宝贝儿子重重关上的大门,舒兰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不过不是后悔自己做下的那些事。

而是气自己思虑不周。

她应该在见到李春兰的时候就打发对方回家,找个理由让对方下午再过来玩的。

下午过来,大家都在,彦书总不可能还把错推在她的身上吧!

现在看来一切都毁了。

刚刚那一出,说不定都是那个长相娇娇媚媚的狐媚子指使的,要知道自从她跟儿子和好后,对方跟她说话一直都是好好的。

可刚刚直面对方的愤怒,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不行,她绝不能让自己前途大好的儿子毁在这种不安分的女人身上,也不能让对方毁了她和儿子的母子情分。

舒兰念念叨叨,对陆染的怨气越发大了,尤其是想到自己在这儿做饭,对方不闻不问就算了,还让自己儿子过来骂她。

要是自家彦书真跟对方结婚了,那她在这家里还有什么地位...

有些东西不能深想,越想舒兰心里越难受,特别是自己儿子刚刚对自己不客气的说话语气,更是让她心如刀绞,同时她对陆染的不满也越加强烈,有些甚至转成了极度的厌恶。

眼睛瞟到锅里已经散出香味的鱼肉,她恨不得拿筷子将其狠狠叉烂叉碎。

哼,爱吃鱼?

估计祖上八辈子都没闻过这味儿吧!

不要脸的东西,走着瞧!

时间是舒缓情绪的好东西,在听到客厅熟悉的说话声后,舒兰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面貌。

就像她前脚刚骂了陆染后脚便当着亲儿子的面露出一脸欣喜一般。

妥妥的做戏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