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燕娇娇同学吗？怎么交白卷的时候不知道害怕，现在出成绩了到知道用块遮羞布将脸蒙着了。”
李红眼睛尖，对于自己刚刚嘲笑的目标人物自是早就记在了心里，这会儿两两遇上了，她肯定要在对方身上出了没在陆染身上讨着好的晦气。
李红的声音很大，没有丝毫掩饰，以至于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这就是燕娇娇啊！”
“燕娇娇？那是哪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嗨，你不是中文系的吧！”
“我是外语系英语专业的，你问这干什么？”
“难怪你不知道，燕娇娇是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这人牛呢！开学第一个月考试就敢交白卷。”
“我艹，这么叼！”
燕娇娇本是低头掩面行走的，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做这副打扮了，还有人认得她直冲冲跑来找茬。
这个该死的贱人！
听见耳畔不断积聚的议论声，她低头间眼里划过一丝戾气，双手也不自觉握成拳，不知过了多少秒。
燕娇娇满眼无辜地抬起头朝罪魁祸首望了过去，正好就扫到了站在李红旁边安静站着的陆染，心中顿时激愤交加。
她道是谁？原来是陆染这个贱人唆使的。
她还以为对方不记得火车上的事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呀！
真可恨，也不知道跟她一起那个男人有没有把他的猜测告诉陆染。
要是有...没有...
想来想去，燕娇娇都觉得陆染都是阻挡她奔向好日子的拦路石。
陆染对着燕娇娇那小眼神，就觉得不妙，很显然她给李红背锅了。
好想爆粗话啊！
憋屈，这人以后不会发疯般找她麻烦吧！
想到这里，陆染毫不客气地反瞪回去。
比眼睛大啊，来呀！谁怕谁！
李红瞅见燕娇娇一直看着陆染，心里莫名有点不爽。
怎么谁的目光都在这人身上啊！明明是她出的声，这个燕娇娇却像聋子一样直接将她略过。
就连她那有钱的远房表姐联系她也是因为这个叫陆染的。
她在别人眼里就这么微弱，不值一提吗？
旁边的陆染自己暂时没法动，可你燕娇娇这个没眼力见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眼睛有问题，就得受到惩罚！
“燕娇娇同学，你很厉害嘛！自己做错事还有脸瞪别人，也不知道你这种人当初是怎么考上咱们学校的。”
“看什么看，瞪什么瞪，眼睛不想要了。”
燕娇娇咬着牙深深看了陆染一眼，似乎要将她记到骨子里。
陆染直接偏过头略过对方，将视线放在了格外“活泼”的李红身上。
这个人怎么对燕娇娇如此穷追不舍，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结了仇。
燕娇娇遮住眼底的愤怒，偏过头露出无辜的双眼直直看着李红，声音里透着丝丝委屈。
“这位同学，你说的燕娇娇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脸上起了疹子怕见了风更严重才用口罩将脸遮住的。
你为什么要把我拦着，硬要将燕娇娇的名字扣在我头上。”
“你跟对方有仇，你去找她便是，何必来为难我这个与你毫不相识的人。”
这种伎俩她初中就不玩了，眼前这个小贱人倒敢在她这个老师面前班门弄斧，真是找死！
李红直接朝旁边呸了一声，冲到燕娇娇身上就试图夺取她脸上的口罩。
燕娇娇被李红这一波直球吓得连忙朝旁边一闪，眼泪花花，带着哭音朝身边的同学寻求帮助。
“各位好心的同学，麻烦你们帮我把身后这人拦住，她太可怕了！我说了我不认识燕娇娇，她还过来扒我口罩，这是见不得我好，想让我的脸就此毁容啊！”
陆染默默朝后退一步，将舞台留给燕娇娇，李红以及更多的人。
李红听见对方的狡辩，心中愤怒不已，看着周围同学用瞧坏人的眼神望着她，心下一个激灵，立即停下来辩解道。
“咱俩一个班的，我还能把你认错。燕娇娇你别以为戴个口罩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咱们班和你熟悉的人可不少，你信不信我现在在这儿大喊一声，就能过来几个同班同学。”
燕娇娇眼睛闪了闪，心里有点慌，面上却不断流出眼泪，仿佛被人欺负狠了。
“你喊吧！我知道你身后有人，我不怕！”
同学间的吵闹，总会有过来维持秩序的，在燕娇娇佯装害怕往其他人身后缩时，陆染便看到了这场战斗的初始结局。
“你这女生好生霸道，就算这位姑娘就是燕娇娇，她不欠你钱票，不欠你任何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强迫她呢！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旧时的恶地主莫过于此了。”
听见这话，李红声音弱了些，她恶狠狠瞪了一眼躲在说话人身后模样得意的燕娇娇，又挺直身体对着面前给她扣帽子的人大声道。
“五湖四海皆兄弟姐妹，咱们一个学校的，我跟你没仇吧！你至于这么狠吗？
你的同学室友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喜欢给人扣帽子的人吗？”
“哼，看你这么熟练，估计前头几年这些事没少做吧！”
看着大家又将目光移到对方身上，李红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她悄悄后退一步，找了个没人的空隙溜了。
陆染看着眼前的局面，撇了撇嘴，转身跟在李红的身后，离开了那里。
“李红，你等等我！”
陆染脸上带着未掩饰的笑容朝听见声音站在那儿等她的女生小跑过去。
“你笑什么？”
“没有，我觉得你挺厉害的！不过咱们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我都没看出来，看来你平时还是很低调嘛！”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就是被那个燕娇娇气到了。因为她，咱们班后面这一个月都要被嘲笑，要是她后面还是这样，那咱和她一个班那真是倒霉到家了。”
听着耳边那似赞扬又似乎带点别的意味的话，李红心底莫名升起一丝警惕，连之前的质问都丢开了，连忙转移话题含蓄说道。
陆染点点头，又装作不知好奇问道。
“刚刚那个人真是燕娇娇吗？你知道的，前面一个月我天天做题，对班上的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印象。”
李红吐出一口浊气，忽略掉心底的那一丝怪异，毫不犹豫开口说道。
“就是她，之前在食堂门口我还跟你指过，你有印象没？”
“没有呢？当时我就朝你指的那个方向瞟了一眼，人挺多的，她的脸我都没找到。”
李红听了陆染这话也没觉得不对，点点头便说，“咱俩今天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以后我的作业你可得多多帮忙！”
陆染没什么想法，就对这人挺好奇的。
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她爽朗一笑，不在意说道，“我是学习委员，有什么问题你来问就好！不过，可不兴什么问题都来哈，要知道我的压力也很大，要学习稳步前进的。最开始其他班那个圆脸女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要是和旁人一样，那她刚刚说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陆染到底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还是在不懂装懂？
李红在暗暗琢磨了一下，不得其解，面对陆染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有点不甘愿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了，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好朋友有福同享，我在外地的姐姐之前给我寄了一罐港市的面霜，我带你去看看。”
李红忍住心底的抽痛，拉着陆染大气地分享了自己还没舍得拆包装的那款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面霜。
陆染弯了弯手指，老实跟着李红朝宿舍走去。
路上还有意无意地套着话儿。
“港市那边的东西可不好买，你姐姐人脉可真广。”
“你们是亲姐姐还是亲戚啊，有点点好奇。”
李红听到陆染语气中的羡慕，心中十分自得，她没忍住道了句。
“那些东西算什么？她用的东西可贵了！”
之后便一直避而不答，陆染也没了继续搭话的心思。
慢慢来，一天一句话或者一周一句话，最后拼一拼还是能猜出个大概。
到时就不用这般摸瞎了。
来到宿舍，其他四人都坐在床上写作业，时不时相互讨论两句。
见此，陆染和李红的脚步声也下意识放轻。
李红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没开封带着标签印迹的盒子展露在陆染面前。
陆染一时间竟没忍住，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李红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些微的嫉妒。
目标对象的眼神中含着的某些东西让李红越加得意，她小心拆开盒子，将里面精致的面霜盖子打开，一瞬间周围都是香香的。
“陆染，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要不要试一试，不过只能轻轻沾一丢丢。”
施舍意味有点重呢？
陆染眨了眨眼睛，直接退后一步，仿佛刚刚那个羡慕嫉妒的小女生只是李红的错觉，她摇了摇头淡淡道。
“不用了，我皮肤一向不错，只需要涂点雪花膏就可以了。”
李红想到她自己的黑黄皮，心下一梗，找了自己早上用过的湿帕子在脸上抹了几下，轻轻挖了拇指大小，涂在脸上。
不要就算了，不会享受好东西的穷鬼一个。
贵的东西用着就是舒服，看来以后她要盯紧了陆染，这个可是她目前的金钱来源，时不时用这人的消息跟她表姐打个电话叙叙旧。
表姐一高兴随便漏点什么，都够她过上那人人羡慕的好日子了。
陆染坐在自己床上，正准备将作业拿出来做，就注意到下面来自某人贪婪又恶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转过头笑着看过去，刚好将对方那些没来得及掩饰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即全然不懂般对着对方点了点头，就转过身体做起了自己的事。
做完作业，陆染睡了近半个小时的午觉，就跟着大家一道儿前往下一堂课。
课堂上，老师分派了上周的考卷，讲了讲上面的错题，表扬了考得不错的同学。
完全没提某位交白卷的。
燕娇娇发现老师根本不在意这些，心中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放开。
看来老师应该是忘了。
她坐在最后，看着手上这张她看不懂对方，对方也不认识她的试卷，像听天书一样听着台上老师的讲解。
时不时瞅一瞅隔壁的答案，将正确答案填上。
昏昏欲睡之际。
“燕同学，坐在最后一排的燕同学，请你上讲台来一下。”
这绝对是醒神的魔音，燕娇娇自接收到这一波叫醒后，瞬时头清目明，精神的不行。
就是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捏着手上的卷子，望着台上一脸慈祥看着她的老师，一时间面色惨白，不知该怎么办？
“喂，燕娇娇，老师叫你上去呢，你没听见吗？”
“我说呢？她交了白卷，老师怎么会忘了她，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燕娇娇抖了抖，侧过身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又睁大眼睛朝四周看了看，才起身像蜗牛般朝朝台上走去。
“孩子，你不要怕，老师就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交白卷啊！是不会还是那天身体不舒服呢！”
老师的话过于温和，燕娇娇心底涌起的慌乱慢慢降了下去，她转了转眼珠，捂着自己的肚子，红着脸小声道。
“对不起，老师我那天肚子实在是太痛了，我…呜呜呜…我真不是故意的。”
听见这孩子这样说，眼前这位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的老人似想到什么，对其的表现表示了理解，还出言关心道。
“那你这个还是要早点找个医生瞧瞧，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受罪呢！”
燕娇娇没想到老师没有出言训斥她就算了，还这么好心，她一时间有些许感动。
同时，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嗯嗯，谢谢老师。那我现在就下去了？”
“刚刚看你两眼茫然，是不是有些地方没听懂，你把卷子拿过来我给你看看。”
燕娇娇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耽误大家时间，她自己下了课借同学的就可以了。
“好，那你继续努力，下次考试希望你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燕娇娇：“……”你帮我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