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闻言，压住内心的喜悦，语气淡淡，面上不见丝毫情绪泄露：“真的？”
前台大姐心中咯噔一下，想都没想立刻打消了自己想要两头吃好处的打算，直接报了房主给出的租金底价。
“当然。我下了班亲自去谈的，我爸认识对方，那人的仓库有一千一百平，原先定的5元一天一分不少。
是我带着家里人去和对方砍了半小时价，才有了现在3元一天的优惠价格。
姑娘，大姐可以拍着胸口向你保证，整个沪市你找不出第二家比这更便宜的仓库。”
对于前台大姐说的话，陆染表示很是震惊。
不想被对方瞅见自己的情绪变化，她忙垂下眸子，暗暗吐槽。
当然找不到了，她今天下午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想到她下午跑了大半天，得到的价格都是八块，七块，…最后虽然有一家的价格是六块一天，可面积上不达标不说，抬头时晚上还能看见星星。
那种场地她能为了省钱就租吗？
还好找的前台大姐够给力，要不然她真得去租那七八块一天的了。
前台大姐瞅着陆染低头无动于衷的模样，心思旋转间，开始了自动脑补。
难道对方真找到比她给出价格还便宜的仓库了？
不行。
5块钱是她的。
“姑娘，我刚刚忘了说了。因为你明天着急要用场地，下午我跟对方谈定价格后就让他们将里面重新打扫了一遍。
你现在要和我过去看一看吗？”
说完，前台大姐不自觉咽了两口唾沫，紧绷着身体，双眼紧紧盯着陆染。
“走着去吗？那地儿离这远不远。”
“不远不远，走着过去二十分钟就能到。”
“那走吧！”
寒风刮在脸上，看着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陆染摸了摸挎在肩膀上的布袋，将空间里的刀引到里面，增添自己的安全感。
“哎，等会儿，等我把手电筒打开照路。”
大姐听到说走，刚刚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肩膀缓缓软了下来，嘴角泛着止不住的笑意。
她顺手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个手电筒打开。
手电筒光线充足，路上几乎没人，陆染跟着大姐走了近25分钟，抵达了她说的那个仓库。
周围黑漆漆的，借着手电筒的光，陆染看见了仓库外沿的房梁上吊着的一个随风摇曳的灯泡。
仓库的门是木质的，周围还零星散布着其他较小的房子。
“大姐，房主呢？”
“他们一家住在那边，估计是看我一直没来，回家了，姑娘你是跟我一块儿过去还是在这等。”
“一起吧！这边太黑了，我胆子小。”
“那行，咱们现在就过去。”
哒哒哒
陆染跟着大姐一起来到对方家门口，里面灯火通明，敲门间，屋里走出来一个裹着棉袄的中年大叔。
简单说了几句，互相认识了一番，三人再次来到之前的仓库外。
二十分钟的检查和详谈，陆染干脆利落地跟对方签了个手写的纸质协议，先交了2元定金，剩下1元她会在还钥匙时付清。
返回时外面的天更黑了，周围寂静无声，连风击打树枝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脚踩在地上发出清楚的咯吱声，配着周围的环境很是阴森。
也许是为了陆染还未给的中介费，也可能是大姐觉得陆染孤身一人担心她的安全。
大姐并没有让陆染独自回招待所，而是带着她拐了道儿叫了自己丈夫一起将陆染送到了门口。
对方表现这样好，陆染自也不会扣着说好的报酬不给。
她直接就将准备好的五块钱递给了大姐。
摸着钱，大姐欣喜异常，咧着嘴笑呵呵道。
“姑娘，这一片我熟，以后有啥事你直接叫我啊！我保证都给你弄得妥妥的。”
陆染抿唇一笑：“没问题，以后多多合作。”
…
因为心里惦记着要将空间里的货摆出来，第二天早上五点陆染就睁开了眼。
拉开窗帘，外面仍是漆黑一片。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提着头天做好的简易展示衣架，摸黑来到仓库外面。
谨慎起见。
陆染格外小心，她左右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周围没人才打开锁走了进去。
一进门开灯，放货一气呵成。
全部弄好后，陆染熄了灯关上门没有丝毫停歇来到房主院外瞅了瞅。
上万的产品都摆在仓库，即使她手里捏着钥匙，心里仍有点不放心。
还好，凭借自己敏锐的感官，对方一家人还沉浸在睡眠中无法自拔。
早上八点，天光大亮，已经补了近两个小时眠的陆染穿着一身轻便的衣服直接去了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个厚厚的笔记本，用来做产品的订单定金登记及参加人数分批登记。
九点半，陆染刚在招待所门口做好准备，远处就走来了一群青春靓丽的美少女。
她定睛一看。
咦，居然是那两个在电车上和她打招呼的小姐妹。
下意识，陆染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脚步一转轻快地迎了上去。
“两位女同志，身后这些都是你们俩在歌舞团的同事吗？”
圆脸女生连忙点头：“对对对，都是我们的同事。姑娘，为了把她们叫来，我俩可是连自身信誉都推出去了，你今天的衣服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陆染：“忘了介绍了，我叫陆染，你们叫我陆同志，陆姑娘都可以。
东西你们放心，绝对不输于我今天穿的这身。”
温婉女生：“行，那我们现在就走？”
“人有点多，你们是第一批，先过来做登记吧！”
三人刚说定，身后的人群中就传来一阵质疑。
“何晓，周雯，你们俩不会是故意耍着我们玩儿吧！衣服在哪儿，我们怎么一件都没看见。”
“对呀！耳环呢？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没见过的新款式吗？为了这我连家都没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从昨天开始，你们又是签保证又是拍胸口的，没想到大家好不容易放一天假跟你俩过来，却是现在这样…你们真是让大家失望至极。”
眼见着两人脸色逐渐难看下来，陆染眸光闪烁了两下，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轻声道。
“让我来跟你们的伙伴讲清楚。”
随即，陆染笑着看向眼前一副受了蒙骗的女生们，抬手示意了两下，待人群彻底安静后出声解释道。
“各位女同志请冷静一下。你们的朋友并没有哄骗各位，只是今天来参加我们厂产品推销会的人有一点点多，大家需要等一下。
最迟十点二十我会带大家一同去我们的推销会现场。
当然听完我的话仍觉得受骗的人，你可以随时离开。”
说完这一长串话，过了有一分钟。
陆染见一直没人离开，转身领着众人来到招待所十米远放着一张桌子的地方做登记。
看着登记表上的数字，她挑了挑眉，这俩小姐妹还挺给力，居然带了七十八位女生过来。
过了一会儿，在那群有些不耐烦女生的讶异目光中，陆染迎来了她第二批，第三批…第二十批客户。
人数有些让她喜出望外，一千三百五十人。
本以为这就是大惊喜了，没想到意外惊喜来得那样突然。
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自己租赁的仓库时，人数已经直逼两千人。
陆染站在前面大致扫了一眼，发现后面跟来的基本全是附近看热闹的大姐大妈们。
这是什么神仙运气，追着过来给她送钱？
陆染眼里划过一丝兴奋的笑意。
索性她租的场地足够宽，即使多了后面的人也能在容下之余还留有足够的空间够她发挥。
关上仓库大门，陆染示意大家安静后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一番长达半小时的激情讲解，直接将在场所有人说得热血沸腾。
到这里，气氛起来了，陆染眨着眼叫了不同身高和身材的女同志挨个上台来试穿展示。
“老板，别试了，你快报价吧！我们大家伙儿可都等不及了。”
“对呀，别馋我们了，我们不想看别人穿，只想立刻付钱买回去自己慢慢穿。”
自己客户的合理要求，陆染自是不会拒绝。
为防止踩踏拥挤或者有人浑水摸鱼偷东西事件的发生，陆染特意冷着一张脸讲了一遍购物的具体要求。
得到大家的保证后，她才依次对衣服裤子进行了报价。
“羊毛大衣200元，带领子的毛衣60，不带的50，衬衫25，西装35，喇叭裤15。
想要的从第一批开始依次过来挑衣服交钱。”
几乎在陆染话落的第一时间，第二批钢厂大姐团里的鸡蛋卷大姐立刻举手发言，声音直接盖住了半间仓库。
“你昨天说的人数达到五十就有优惠是不是真的。
价格这么贵，没有优惠我可不会买。”
顶着近两千人的目光，陆染抿唇一笑，十分镇定自若。
“当然，我陆染从不说假话。今天达标的团队所有产品统统给予我们厂百件起售的批发价。
大衣每件直降10元，毛衣，衬衣，西装，喇叭裤通通每件降3元。
怎么样，这个优惠力度符合大家心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