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陆染和王主任坐在沙发的一端。
此刻的气氛相较之前的轻松淡然已是颇为诡异。
对上面前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辈，王主任只觉得自己的脑溢血连带着高血压都要被对方气犯了。
狗日的宋保国，也不知道提醒一下他。
想到这…
他便顾不上维持自己平时稳重的长者模样，下意识失声，双眼更是瞪得如同牛眸。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有点耳背，刚刚没听清。”
陆染左右环视一圈，对上前台朝这透过来的好奇眸子，微微一笑，转过头不紧不慢地又将刚才讲的细节再次讲了一遍。
“王主任，怎么样？这下您可听清了。”
“晚辈也不要您帮多大忙，就是接下来在我发挥时，你这随机应变支持一下。”
“还有咱们商务部可爱的同事们，也麻烦您老人家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
哐哐哐
在陆染话落的那一刻，气炸了的王主任挥起手掌对着面前的长桌就是啪啪三下。
声音响亮，可谓是将他此刻的坏心情反映了个遍。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就算败坏咱们的形象，其他事可以，这事我坚决不同意。”
“宋家父子几个把老头子我坑惨了，早知道你这丫头胆子这般大，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老领导投你这一票。”
“开个展会，你简直胆大包天…”
瞧着面前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陆染有些无奈。
“王主任，您误会了。不是我胆大包天，是咱们的东西本就值那么多钱，以前你们给出的价格确实太便宜了。”
“您老要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您瞧明明咱们每次出口的商品价格都非常实在，不说让对方走上人生巅峰，那绝对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可对方反过来却要炫耀自己给了咱们多少帮助。
我这…也只不过是顺了这些好心人的意罢了。
更何况，您当他们是傻子，咱给多少钱对方就会付多少？”
听着陆染左绕右绕，王主任咂摸了一下。
这…好像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
每次那些外商都恨不得一文不拔就拉个几邮轮货回去。
“你…行吧，那就按你说的那个标准来。普通茶叶1.6元一斤，中等20元一斤，上等188元一斤。”
听着王主任报出的价格，陆染便知道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眸光闪烁，点点头。
“对，您看现在可以去见史密斯和约翰了吗？谈好价格，签完合同，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走吧，在这边有专门的会客室，我带你过去。”
……
“陆，看你这样，莫非茶叶价格你这边已经砍下来了。”
对上两道透着诧异的目光，陆染真诚又肯定地大声应道。
“没错，在我锲而不舍的坚持下，他们终于让步了半成利润。”
“多少？”
“普通茶叶每斤1.6$，中等20$，上等188$。”
咕咚
史密斯和约翰还没有表现出什么？
王主任却是不自觉喉咙滚动，看着陆染那副淡定的模样，只觉自己牙齿都在颤抖。
老天!!
这丫头到底在说什么？
比百货大楼卖的价高就算了，居然还是$
这…这真是将面前这俩黄毛当成了傻子。
史密斯用力挠了挠头发，非常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染，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
约翰此刻也维持不住自己的绅士假面，呵呵讥讽道。
“嗯？陆，你莫不是在说笑，你知道咖啡多少钱一杯吗？它有多受欢迎，你知道吗？”
面对对方居高临下的讽刺，陆染毫不露怯，笑了笑，整个人十分自信。
“当然不是，我们的茶是最好的。你要知道咖啡现在在你们那儿基本算是普及了。可我们提供给两位的茶叶确是高级定制品。
它的受众群既可以是底层群众也可以是上流贵族，单看二位准备买哪种等级的茶叶。
当然…打开市场的第一步是困难的，可我想这里面丰厚的利润都是值得的。
两位能不能在未来三年，五年或者十年更上一层楼，选择在二位手上。
做生意嘛，哪有不冒险的，市场上的第一块蛋糕总是那么的诱人不是。”
王主任左右看了看，眸中划过一道惊异，心中也是连连感慨。
因为他发现不光他自己听得连连点头，那两个刚刚快要炸开的黄毛此刻居然也有些赞同的意思。
这？
莫非今天还真要被这丫头谈成，顺便再卖出个以往没有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