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翡翠像沙子做的一样散开。
千秋雪惊叫起来：“这是怎么了？”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受到强烈的冲击。
师傅最感到恐惧，几千万就在他手里没了。
他急忙喊道：“这里边有裂！”
老板急忙挤过来，翻看一番。
然后他对千秋雪解释：“这里边有裂，就是一条一条儿的，里边全是，原来就不是整个的翡翠。”
玉自然问道：“不能补救吗？”
这也是所有人的心声。
几千万的翡翠呀！
就这么没了？
老板摇头：“没用。要是做了首饰，也是一碰就折，谁能戴！”
这要是碰瓷儿，这个倒是理想道具，但是正经人平时哪敢戴着，这刺激哪能每天都受着！
千秋雪真正感受到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感觉，原来就花了80万，像是用刀割肉一样，转眼变成5000万。
现在又变成垃圾，这个打击用语言无法形容。
玉自然只好安慰：“这都是常有的事儿。”
老板安慰的说法比玉自然的情商高多了，他说：“就是个玩儿，不用太放在心上，才几十万来的。”
千秋雪一想，是这个道理。
而且，她现在还有点儿储备，希望还没断绝。
她正在沉思，玉自然对老板说：“再给拿个塑料袋儿来，我们把这个翡翠球儿粘起来。”
粘翡翠球儿，这都成了玉自然的保留节目了。
老板连忙说：“对呀，这么大的翡翠球儿，不知道得多好看！”
这个场子的人都学会了，员工赶快跑去找口袋，帮着把翡翠渣子装起来。
平平过去把口袋拿着，这种力气活儿都是她的。
玉自然看看千秋雪：“还玩儿吗？”
千秋雪说：“再看看。”
他们走了回去，这次就是奔那个50万的毛料去了。
安琪这时也不叫嚷了，她也感受到气氛的压抑，不敢刺激千秋雪。
老板看到千秋雪还要赌，非常高兴。
而且他看到千秋雪拿来的是个小毛料，没有让他损失，他就更加满意。
玉自然问道：“这个多少钱？”
老板说：“这是50万的――”
玉自然问道：“打折呢？”
“40万吧！”
千秋雪现在连40万也没有了。
她为难地说：“我没有这么多钱，能再便宜点儿吗？”
老板一愣。
再降价就赔本了，只是千家的子弟，他还不必那么巴结。
安琪立刻抱住他的胳膊摇晃：“老板，求求你，这是我们的饭票钱，就这么多了，再不答应，我们连方便面都吃不起，我要睡大街了！”
老板刚才就看安琪心痒难耐，现在让安琪这么一刺激，已经有点鸡动。
他魂不守舍地说：“行！那咱们交个朋友！”
千秋雪松了一口气。
好容易节省了一半儿的钱。
这个石头小，一个员工就抱着过来，放到台子上。
围观的人又聚拢过来。
那位师傅已经有点儿害怕，才毁了5000万。
他小心按照玉自然的要求，将一边儿擦开。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石头被擦掉，露出一抹亮丽的绿色。
玉自然大叫：“帝王绿？！”
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穷疯了吧！
老板给千秋雪解释：“这是糯种的翡翠，已经算是中档翡翠了。现在得看大小。”
玉自然说：“我们走了之后，你就说你场子里边开了帝王绿。”
所有人都乐。
老板也觉得，要是这么吹，大概真有人信。
我的场子也有帝王绿的传说。
不是帝王绿，大家也就没那么激动了。
但是赌涨了，大家的热情还是很高，都开心地看着。
擦到其他地方的边，慢慢可以确定翡翠的位置。
于是把其他地方切掉，就剩下前面这块儿翡翠了。
老板惋惜地说：“后面这边儿不太好，不值那么多钱了。”
整个翡翠有点儿像烂了的菜叶儿，一边很绿，另外一边已经发黄。
要是通常的习惯，又是掏手镯又是做戒面儿的，这是肯定不行。
但是千秋雪心里有数，玉自然他们是要替她做一个玉雕，只要前面就可以了。
玉自然接过翡翠，比划了一下，前面能做玉雕的地方大概有拳头大小。
粗细足够，但是长度就差点儿。
千秋雪小声问道：“能做香炉吗？”
玉自然说：“要做香炉，这就不够。再说，要是做你要的那种在手里把玩儿的，应该叫做香笼，粗细足够，长度就不够了。”
“香笼是干什么的？”
“用法一样，但是可以拿在手里，比那种摆在桌子上咕咚咕咚冒烟的香炉看着可爱多了。这个有点儿男人的首饰――打火机、金笔那个感觉。”
千秋雪想了一下，理解了。
玉自然说：“这个要做得优雅，细长的比较好，短粗的就难看点儿。对了，这边的翡翠别扔了，也许能用。”
千秋雪非常佩服玉自然，他竟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这种能力极其宝贵。
他们小声商量，安琪那边对老板说：“现在这个翡翠值多少钱啊？”
老板说：“品相不好，大概最多值100万块钱。”
安琪却欢呼起来。
只带来50万，其中还有10万是借的，这就变成了100万！
千秋雪却感觉更满足。
安琪计算的只是翡翠本身的价值，这个要是做成玉雕当作寿礼，换来的价值无法想象！
如果能够讨得家主的欢心，在整个辽东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越过几千万人，地位火箭般上升！
这种礼物，不是价格那么简单。
能得到这种出类拔萃的礼物，说明办事能力出类拔萃，这正是大家族最看中的。
到时就不是小女孩儿让爷爷高兴高兴那么简单，这是有极高实用价值的！
目的达到，玉自然他们回去。
老板也送他们到门口。
老板这时的目标不是和千秋雪拉上关系，而是比较重视玉自然。
玉自然觉得奇怪，和我套什么近乎，我无权无势的。
他还没来得及察看老板身上散发出的全息信息，前面大厅的主管过来把老板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老赵头子刚才让120拉走了。”
老赵头子就是那个小气的珠宝行老板。
老板惊讶地问：“怎么了？”
主管悄悄一指前面的玉自然：“老赵头子买了他开的两个翡翠，全都垮了，亏了150万，当时就昏过去了。”
老板一愣：“他开的翡翠垮了？”
“他给3小姐开的翡翠，不过都没开到底，觉得种水不好。老赵头子好拣便宜，用他的话儿说，老赵头子总捡他钱包儿。反正就是卖给老赵头子了。”
老板又惊讶又好笑。
所有人都认识这几个经常在这儿收购翡翠的老板，对他们的性格当然了解。
老板以前还想过，哪天老赵头子肯定要吃个亏，太刻薄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兑现了。
老板仔细想了一下，看来玉自然也不是每次都开出翡翠。
但是，总体来说，玉自然开出翡翠的可能已经高达6、7成。
如果长期赌石，那就发了！
一次赚几千万，要是10次赢了7次，那是多少！
老板决定，还是要拉住玉自然，总体来说还是值得。
于是他追赶上来，把玉自然拉到一边。
玉自然问道：“干吗？”
老板给了玉自然一张名片：“老弟，合作一下怎么样？以后我去进翡翠毛料，你帮我看看。我给你提成。要场子的股份也行。”
玉自然珍惜地把名片收起来，这是他收的第一张名片。
玉自然说：“什么时候去呀，我现在要高考，可没时间。”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就什么时候去！绝对自由，行吗？”
玉自然说：“那行。你不怕赔，我就敢下手。”
老板和主管都乐。
老板说：“记着点儿，以后这是咱们场子的人，别当顾客。”
主管点头：“兄弟，以后是自己人了。”
玉自然也点头。
他又多了一份工作。
到了外面，千秋雪问道：“老板找你干什么？”
玉自然说：“让我帮着看翡翠。”
千秋雪说：“他们说，刚才120来了，拉走了一个人。”
安琪说：“好像是买咱们翡翠的那个老板。”
玉自然叹了一口气：“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啊！”
东西不是他的，他只是感慨，旁边的千秋雪却是惊心动魄。
要是没有玉自然，她就要进医院了。
听说自杀的都有。
现在她对玉自然有一种强烈的感激，绝对不是来之前只把玉自然当成工具了。
于是她说：“我请你吃饭。”
玉自然说：“要是你有空，送我去一个地方，我能不能保送，就着落到这个东西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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