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然回来装出笑脸说：“你这个宋代官窑瓷器，就值1000万。”
农村妇女一脸傲娇：“那不行，人家都说是5000万咧！”
玉自然笑嘻嘻地说：“他那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故意坑你。他意思，你开这个价儿，上哪也卖不出去，还得回去找他。你这东西，我们收时候都是这个价儿。”
农村妇女还是摇头：“那不行，差得太多了。”
玉自然说：“你想，我们收了肯定得卖吧？房租水电，交税，都得打到里边。
这就1000万，给人家拍卖行提成，还得1000万，我们要是5000万收，不是得赔好几千万。换你能干吗？”
农村妇女犹豫一下，似乎是这个道理。
玉自然探身过去，一脸渴望。
妥了？
不料农村妇女还是摇头：“那不行。你得好几千万，我才得那么点儿，我不干。”
巧灵着急地问：“那你要多少哇？我们实在不能出那么多。”
农村妇女说：“3000万。”
“啥？！”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收3000万，完了卖5000万，你还挣挺多钱尼！”
玉自然一口气没上来：“没有那么多！不是跟你说了，人家得扣好几千万呢！卖得越高，扣得越多。卖得低了，扣的也低，懂不懂啊？”
巧灵赶紧求情：“那便宜点儿，2000万，行吗？你不知道，我们这成本特别高，最多能挣个手续费，有几百万就不错了。”
农村妇女撇嘴说：“那行，你这丫头说话还中听。那就降点儿。2500万。”
玉自然生气地说：“那才降多点儿啊！我们连零头儿都挣不着！”
农村妇女生气地说：“不卖了！当谁傻啊！”
她起身抢过盒子，就要往外走。
玉自然急忙拉住她：“行行，就2500万！”
农村妇女差点儿笑出声来，但是还是装出生气的样子说：“你也太黑了。那赶紧给钱！”
玉自然陪笑说：“现在我们没这么多钱，容我们凑两天。”
农村妇女说：“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兴赖帐！”
玉自然连忙说：“肯定不赖帐！”
两个人点头哈腰，把农村妇女送到门外，帮她打车，看着她走了。
然后，两个人回来，赶快给在燕京的侯庆远打电话，报告又捡漏儿了。
侯庆远听说收了宋代官窑瓷器，也是非常兴奋。
看来这个东北第一店的地位真有用，玉自然这个广告做得太值得了！
他给几个朋友打电话，想办法借钱，然后让玉自然他们两个到时去拿。
―――
凑钱的事儿不归玉自然管，玉自然于是回家。
但是，他从思古斋离开，却又到了银河大酒店。
他还是给红绫打电话：“红姐，有空没有，送你点儿零花钱。”
红绫说：“上来吧，我这点儿有点儿空儿。”
玉自然马上到了她的办公室。
红绫以为玉自然上次的事完了，来道谢的。
玉自然说：“红姐，你有人手没有，帮忙办点儿事，顺便送你点儿零花钱。”
红绫感兴趣地问：“要做大事啊？什么事儿啊？”
玉自然说：“有人要给我下套儿，拿来个宋代官窑瓷器，要卖给我2500万。要是你有人手，咱们把这个家伙拿下。”
即使红绫负责神羊城最大的酒店，见到过很多来投资的大老板，对于自己弄到2500万，也是不能忽视。
毕竟，她自己的全部身家也才这么多。
红绫问道：“你要怎么办呢？黑吃黑？”
玉自然笑着说：“说得多难听，叫将计就计，关门打狗！”
“行吗？对方是什么人？”
玉自然说：“是一个叫赵鹤龄的家伙。”
他把和赵鹤龄的恩怨说了一遍，红绫放了心：“原来和二公子也有仇。”
这就好办了。
即使事情暴露，千家也不会向着对方，他们的安全有绝对把握。
红绫问道：“那你要怎么办？找人抢他？”
玉自然说：“那不是显得咱们没理了？”
红绫“扑哧”一笑。
玉自然于是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红绫咧嘴说：“你可真够坏的。”
玉自然说：“放过他几次了，他非要来作死，这不能怪我。”
“嗯，是这个道理。行，一切包在红姐身上！”
“谢谢红姐！”
―――
两天后，还是放学时间，玉自然到了思古斋。
那个农村妇女已经来了。
玉自然对巧灵挑挑眉毛，巧灵苦笑着说：“还差500万。”
农村妇女不耐烦地说：“到底有没有钱！没钱我跟你扯啥呀？”
玉自然说：“不是说了，你这个数儿太大，得凑钱。”
巧灵他们尽管帐上有1000万，可是肯定不能把这1000万都投到里边。
帐上一分钱没有，整个店怎么运转。
所以，他们另外借2000万才行。
但是，找银行贷款，肯定不行。
银行没这么快，光是填表就得年巴的。
找同行拆借，人家也不能一下子借出这么多。
所以，眼看能收到古玩，就是差这么一点儿。
农村妇女当然不能通融，起身就走。
她其实是专业人士，一个是对猎物的心理掌握到极致，一个是一定要弄到巨款。
所以，少一分钱她也不干，甚至可能借机生事，多敲诈出几百万。
玉自然和巧灵好说歹说，她才答应再宽限一天。
可是，他们这么说着，已经到了外面。
从柜台里边出来，农村妇女还是板着脸：“我跟你说，500万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玉自然陪笑说：“肯定不能少，再给一天就行！”
巧灵连大气都不敢喘，对于她这么内向的女孩儿来说，这种压力太大了。
这时一个魁梧的壮汉挡住他们的去路，他问：“是有文玩吧？能不能让我看看？”
农村妇女一愣，有点儿犹豫。
玉自然说：“这是我们内部的事。”
那个人一看就是个南方来的大老板，身高体胖。
他不容置疑地说：“在你们古玩行里边，规矩是东西你没交钱，别人就能看吧？”
玉自然说不出话来。
大老板又问：“是什么文玩，我看看。东北话怎么说来的，我不差钱。”
农村妇女目标是玉自然，但是，她得表现出贪财的样子。
要是她连问价的都不搭理，不符合她的人设。
再说，要是其他的骗局，可能有几个人出场，有人装成买主，跟着抬价。
现在有人自己送上门，不是正好借着这个人跟着竞争的机会，让玉自然多出血吗？
于是农村妇女说：“行，让你看看。”
他们来到旁边的柜台，避开一点儿人群，把盒子放到桌子上。
那个农村妇女打开盒子，把大碗拿出来，放到柜台上。
大老板小心地捧起大碗，一点一点地观察。
最后，他特意拿起碗，看看碗的碗底。
玉自然忽然感到身后热乎乎的，回头一看，身后已经围上来几个人，眼睛里边都直喷火。
玉自然吓了一跳，这都干吗的？
一个中年人说道：“让我也看看行吗？”
农村妇女说：“都小心点儿，别给打了。”
江浙老板让出地方，那个中年人过来，先戴上手套，然后对玉自然点点头。
玉自然大吃了一惊！
原来那个人不是红绫找来的？！
这个人看完，又是一个老头儿接手。
巧灵哭丧着脸说：“陈叔，这是我家定的。”
老头儿笑嘻嘻地说：“你家不是还没交钱嘛！”
玉自然明白了，侯庆远找人借钱，走漏了风声。
难怪借钱困难，这些家伙是来截糊的！
又一个人看完，江浙老板说：“你多少钱出手？”
农村妇女说：“2500万。”
大老板说：“我给3000万。”
同行老陈说：“我能出3100万。”
这时身后一声嚎叫：“他们拍卖了！看见没有！那个饭碗卖3100万！”
玉自然他们吓得心一蹦，急忙回头。
原来一个直播的家伙举着手机，对着他们大叫。
玉自然急忙举手：“停！谁让你在这儿拍了？出去！”
另外一个直播的立刻对着玉自然的脸拍，同时喊道：“他们打人了！”
玉自然扭头喊道：“保安，他们影响咱们经营，把他们轰出去！不走报警！”
他们店早就成了菜市场，保安谁也不敢惹，给挤到墙角。
这时听到终于可以动手了，几个保安立刻冲过来。
玉自然对那个农村妇女说：“咱们都说好了，明天就给钱，你不能变卦呀！”
江浙老板说：“这儿人太多，到我住处吧！咱们慢慢谈。”
同行老陈说：“走吧，咱们好好看看东西。”
于是所有人前呼后拥，从思古斋离开。
玉自然和巧灵眼看人家把人带走了。
巧灵看着天价文玩要变成别人的，几乎要哭，玉自然说：“我跟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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