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然问：“我朋友能从警局放出来吗？”
红绫问道：“你看见你朋友杀人了？”
玉自然一愣。
国朝可是说他们这是互殴，人家打人，他们杀人，大概他们事儿更大。
玉自然说：“没有，我没看见他杀人。我朋友是抢了一支长枪，想要刺那个领头儿的，可是始终没扎上。后来，他们就叫嚷死人了，黑灯瞎火的，我根本没看清。”
红绫追问：“你确定不是你朋友用枪捅死的？”
玉自然用力点头：“绝对确定。他一枪也没扎上。最多就是开始时候，抢到长枪，用枪杆扫倒了几个人。”
“也没有伤？”
“应当没有，一群人，都练武的，皮糙肉厚，不可能打一棍子就受伤。”
红绫笑着说：“包在红姐身上。”
玉自然无比感激。
红绫拿起手机，翻阅着通讯录，很快打出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惊喜、有些疑虑地回答。
红绫把事情说了一下，那个人问道：“是千家的人吗？”
“不是，是我的朋友。”
那边迟疑了一下说：“我才接到报告，正开车，一会儿再说。”
红绫挂断电话，对玉自然说：“大概得早晨有信儿。”
玉自然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啊，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红绫欠身靠近玉自然说：“玉少，别这么想。
你不明白，很多时候，别人巴不得让你欠这个人情。
就像我，要是不能给你办事，你肯定不会理红姐。你来让红姐办事，红姐不知道多高兴。”
“啊？”
“刚才那个局长，平时想见红姐一面都难，红姐找他，他得乐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玉自然愧疚地说：“这个人情不能白欠吧？他还是得让红姐办大事，红姐又得欠别人的人情。”
“也不是了，对于他们那些人，红姐随便说一句话，就能替他们把事平了。”
玉自然这时才感觉红绫真的不简单。
红绫要是只凭着美貌，最多在夜总会当个头牌。
但是千家把对外联系的窗口都交给她，肯定是个长着七窍玲珑心，办着八面玲珑事的人际大师。
玉自然低头说：“还是得谢谢红姐，我可没什么能报答红姐的。”
红绫轻笑着说：“红姐见过的人多了，又有本事又对红姐没坏心思的，就你一个。
别的不说，这次给你办事，能给我几百万，比我几年赚得都多。
红姐感激还感激不来呢！
玉少前途无量，你有事来找红姐，红姐还求之不得。”
玉自然说：“正好说这个事儿。有个从羊城来的，说是什么陈家的人，要买咱们那个鸡血石的印章。你给安排一下住处。”
从赵鹤龄那儿讹来的红翡戒指已经卖了，这个戒指比较少见，在神羊城就卖了。
但是鸡血石的印章有很多升值空间，玉自然不想这么简单出手。
他借助思古斋的渠道，给全国的客户发去信息，结果从天边来了消息，有人要来买那个印章。
红绫笑着问道：“能多卖很多吗？”
玉自然说：“怎么也得比500万多点儿，多多少都是赚的。”
红绫忽然欠身过来，抱了一下玉自然说：“谢谢。”
玉自然的脸一下子红了。
红绫看着玉自然的脸，用力握了一下拳。
今天晚上她看到玉自然之后，没有平时那种冲动，她觉得有点儿奇怪。
但是和玉自然在一起，心里非常安宁，她还是很留恋这种感觉。
不过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玉自然看出来。
玉自然起身说：“那我走了。你休息。”
红绫说：“这都几点了，明天咱们还得上警局。你到家都天亮了。”
玉自然一想是这个道理，他现在心急如焚，生怕何飞让人家关起来。
哪怕只是做个笔录就出来，也和关到小黑屋性质不一样。
何飞是给他办事的，又是他撺掇出去的，结果人家因为他进了监狱，这让人家怎么想。
红绫于是说：“红姐一个人住，房间有的是，你挑一个。”
玉自然松了一口气，不是在美女房间睡沙发那种桥段。
这时候他哪有那个心情整没用的。
红绫把玉自然带到客房，看到他没有问题，这才走了。
玉自然来到床边坐下，但是哪里睡得着。
他先是给家里发了个短信，告诉父母自己有事不回去了。
然后他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进行日常的修炼。
结束每天的功课之后，就开始反复研究刚才和对方冲突的经过，想着到警察那儿的供词。
―――
早晨警局上班时间，红绫带着玉自然到警局去。
跟上玉自然让红绫先送他到何飞家里去。
玉自然也不敢跟何飞的妈妈说实话，只是说来拿东西。
他拿了一粒补药，急忙回到车上。
红绫一边开车，一边给千家的律师打电话，那个大律师答应帮忙，两边在警局见面。
等到他们进了警局，找到分局长，那个分局长竟然是一脸蒙逼的表情。
大律师说：“我是来保释我的当事人的，同时要求了解案情。”
分局长苦笑着说：“我也想啊！现在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意思？”
分局长说：“所有人都昏迷不醒，都送医院了。”
玉自然恍然大悟，那些人都让他打中昏睡穴，全都得昏迷几天。
何飞过了时间，透支体力，也没那种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感觉，也昏迷了。
玉自然窃喜，但是还有一个呢？
要是玉自然他们这边没人说话，不是就得听人家一个人的了？
局长说：“那个倒是清醒――不是，最多是没昏迷。他语无伦次，什么疯魔附体什么的，已经送到精神科检查去了。”
玉自然如释重负！
局长非常郁闷。
玉自然他们区，是铁道西那个区，是老工业区，就是过去总说共和国长子那个。
改革开放之后，他们被洋货冲击，迅速衰败。
工人子弟，心情不好，喝点儿小酒，打架是常有的事儿。
但是今天这样，几十人拿着刀枪，在大街上相互追杀，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局长也是才钻被窝儿，让手下给叫起来，连滚带爬地往这跑。
半路上又有红绫要保人，他更加紧张。
律师只好问玉自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自然说：“我不是鉴定文玩吗？我收了一个民国的玉牌。
是当年津门的武者薛颠留下的信物。
说是谁要是拿着它，就能作为他的传人。可以拿着他的功法，经营武馆。
结果冀东来了一伙人，说我们有薛颠的武功秘籍，让我们交出来。”
3个成年人都要翻白眼儿。
一群中二病！
小说看多了！
这年头儿还有武功秘籍！
律师说：“是你们先动手还是他们先动手？”
玉自然当然知道国朝的习惯，我们这边不讲合法权益，只追究谁先动手。
玉自然说：“我在电话里边听见他们打我朋友，砸了他家的店，我才报警。”
律师看看局长，局长点头。
玉自然又说：“我过来，说把那个书给他们，是不是他们就走了。
可是他们觉得那个书是公开发表过的，非要我们交不知道的秘籍。
另外还让我们赔偿他们每人10万块钱。”
“是赔偿受伤的人医药费？”
“不是，是给到场的每个人10万块。他们一共18个人。没钱就到我朋友家去，看见什么好拿什么。”
律师又看看局长。
局长皱着眉头。
这就行了，不是什么赔偿，这是抢劫。
局长问道：“人是你朋友杀的吗？”
要是玉自然他们杀人，就是防卫过当，比抢劫的判得还重。
玉自然说：“不是，我朋友用枪扎了他们好几枪，一枪也没扎上。他们那个大师兄一滚，滚到他们身后的黑影里边去了。后来他们说死人了，我们根本没看清。”
局长点头，就是说，玉自然他们都是被害人，不是互殴。
整个过程就是老实人让人家打急眼了，想还手，还没打过人家。
这种事儿警察见得太多了。
局长于是说：“行，你做个笔录，完了到医院去把你朋友接出去。”
律师看到不是富二代打人、非要对方赔偿的事情，他处理起来非常轻松。
本来可以让玉自然直接回家，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能说明案情，他说的最重要了，所以他必须做笔录了。
从警局出来，玉自然他们急忙到医院，要把何飞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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