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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落落晓星沉 > 第257章 冰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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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行大陆上空轰隆隆的声音以及极暗,整整持续了三个多月,然而,世界依然没有灭亡。

人们开始适应黑暗天空下的生活……

今日立冬,轰隆隆的怪声终于停歇了。

阮心虚来到了冰湖,他还记得,十六年前,那个明媚娇俏的女子,在冰雪映照的夕阳中的美丽,惊鸿一瞥已让他爱蚀入骨。

只是此刻,没有夕阳,这十几年,红光一直映照,现在又是极暗,许多人从未看到过夕阳,更没有看到过阳光下的冰湖。

多么遗憾啊!

阮心虚走向了侗君阁,十几年的变迁,侗君阁已物是人非。

刚上楼,灯光映照下,他看到了一个人,寒冷的人。

青衣长袍,此刻他更像是踏着冰雪而来,听说,他十几年从未笑过。

他也不该笑,该一辈子苦下去,一辈子悔恨!

这么想着,心中一苦,没杀他是对的!

“坐。”青衣长袍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人没回头冰冷的话出口了。

北州王愣了愣,不过一秒的迟疑,稳稳当当坐在桌前。

青衣人于是转身在对面坐下,正是姜木里。

阮心虚一愣,他,怎么没变?没有十六年的风霜?还是自己方才的诅咒成真,他该悔恨到天荒地老?

“这么多年,你我未动干戈,保着神行大陆不易,新生儿的出生,多亏了卫淮和时珍。”阮心虚率先出声。

“你忘了,我们是神行使者,保护大陆是使命。”姜木里很久没有人说这样的话了。

“使命,可惜孩子们都尚未见过蓝天白云日月星辰,憾事。”

“今日地震停得蹊跷,或许能拨云见日。”姜木里依然冷静。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今晨地震停歇后,尤子昂捕捉到了参宿星,由亮星变成血红星,随后化作五彩星。”

“五彩星?”

“司马立报是大吉星,是山河悲鸣后的国泰民安。”

“姜木里,你还信预言?哈哈哈!”阮心虚冷笑。

“你几番刺杀未下狠手,孤知。”姜木里继续淡然地说。

“那是为了天下百姓,若有时机,恨不得你千刀万剐!”

“随你。孤是来告诉你,尘埃即将落定,还记得吗?极暗是天明前的预兆,长河渐落晓星沉……世界又要变了,但,北辰,你动不得,也不许动!”姜木里说出了来意。

“他是我的!”阮心虚紧握拳头。

姜木里一个哼声忽视他的愤怒,“姜北辰是离狐国王子,还有,那颗五彩星孤命名为洛神星,北州不费心更名了。”

“为什么?”阮心虚克制住冲动,阴沉地问出心里话,“十六年了,你为何杀了她?!”

阮心虚没有等到答案,等不到答案的还有很多人。

当年姜木里为什么动手?蓝痕说是因为他失忆以及子姜在厌离台对他的洗脑。

白参却不这么认为,姜木里不是容易为外界所影响的人,他意志坚定,是积压的妒忌和他以为的珞珈的“背叛”。

预言一直神奇地往星宿庙推断发展,也与司马立推论一致,神行大陆的灾祸缘起,是姬珞珈。

不错,那一剑是为了神行大陆的延续使命而除“妖”,是愤恨嫉妒夭夭对阮心虚的情谊,是斩断自己对珞珈的剪不断理还乱,是离狐王该做和必须做的。

所有的冲动汇聚到一起,成为了那把刺向她的剑!

但他后悔了,南溟一直没有音讯,北辰是他唯一的寄托。

眼见着立冬节气结束了,阮心虚果然如十六年一样,未能等到冰湖来人。

直到晚上灯光下有人自冰湖娉婷而来,他抑制住激动,心说着这是真的,是真的好吗?

是真人,但,是礼素,他的心跳又恢复波澜不惊。

神行大陆的人已经习惯了红色天空,他们称为丹空,突然降临的黑色天空依然可怕但是地震轰鸣终于结束,人们纷纷准备睡个安稳觉。

三个月的轰鸣损坏了很多人的耳朵,北辰偷偷地潜入卫淮的府邸。

“小祖宗,你又来了?耳疾药方可都免费供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大胡子卫淮不怎么欢迎人们口中碧玉一般的北辰王子。

“淮伯父,我是来看小泽安的,他马上5岁了,瞧,这么些玩具可是中海送来的珍宝,还有海下的地理图,您不要?”北辰翻着珍宝给她看。

“拿来。”卫淮一把抢过,“你可别再乱跑了,你忘了,你被坏人抢了多少次了?要不是你父王,你被挖心挖肝了我也救不回!”

“无妨,母后说了,我有福星相佑,嗳,淮伯父,你说,丹空还会再来吗?十六年了,我第一次看到黑色的天空,本霞游记记载的缤纷世界,我从未见过。”

“唔,会的,你会见到美丽的蓝天白云,星辰大海的。”

北辰嘟嘴,“淮伯父,我想去中海,去天际岛,去极北,去西礼,去找卫通叔叔。”

卫淮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你可别吧!再跑,我也救不了你!”

“要不,我等泽安大了一起去?五岁,再过五年就行了!”

“你,哎哟!”卫淮老来得子最是宝贝泽安,“放过我吧!你怎么跟你娘一样,就不能让我好过?”

“我娘?你说母后?母后这么温柔哪里会逼你?”北辰不解地问道。

卫淮自知失言,正找借口呢,一听声,“人来了,你走吧!”

果然,门被大力推开了,姜木里自带寒气,“辰儿!”

北辰冲着卫淮做了个鬼脸乖巧顺从地跟在了姜木里身后。

卫淮在姜木里冷冰冰的注视下摊了摊手,讪笑着说道,“辰王他,他要去中海游历。”

北辰横了一眼不讲道义的淮伯父,卫淮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他。

“辰儿,再跑,腿就不要了。”说完转身即走。

显然,这种狠话说过不止一次吧,北辰跟在身后出门前,转身向卫淮张了口型,“我等泽安。”

深夜苦读是惩罚。

北辰苦着脸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又打着哈欠继续背书,“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对面陪读的姜木里有些动容,放下了手中的卷宗,听少年虽困顿,依然铿锵有力地背诵,随着诗句心远飞于九霄……

不禁心叹,果然这才是少年意气风发,蓬勃如星辰!

“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父王,父王......”有人推了推走神的他,“父王,您在想什么呢?”

姜木里反应过来,“何事?”

“父王,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不勤读书,尽知游戏。”

“真的。”

“这是谁许你读的?”姜木里皱眉问道。

少年不敢造次了,“是痕伯父让我学的。”

“他?”姜木里记得这《滕王阁序》是夭夭在宫里时常常练字的诗篇,他重新拿起折子,“这是篇绝佳的好文,辰儿好好学。”

“是,父王,我还没说我的发现呢。”

“唔,发现了什么?”

“你听,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辰儿的名字是不是这么来的?”

“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南溟,北辰!”难得动容的姜木里手中刚拿的的折子倏然掉落,“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