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着简单但偏也是青衣,身形高大瘦削,脸庞白皙棱角分明透着冷峻,高挺鼻乌黑眸,珞珈心想,幸好鼻子像我够高,啧啧……不错!
不过,那是什么眼神?不屑?
哼!这小子,养尊处优惯了的高贵王子!小日子过得不错!长相还与那个谁有几分形似。
还没来得及感怀,猛地,脸上的面罩被取走了,珞珈回过神。
“女人?跪下!”士兵虽惊讶反应很快。
对面的王子冷冷地盯着她。
珞珈瞪大了眼睛,心道:你敢!
“唉哟,唉哟!无冤无仇的凭什么跪?西礼礼仪之邦就是这样的?”为了不跪珞珈只得出声。
王子挑了挑眉头,女人声音清脆动听,不像歹人,他也不想多事,示意放开。
“姑娘,既来西礼,自然是遵守礼仪,你在我的屋顶做什么?”
珞珈一听,哇,低沉响亮的声音,自己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哈哈!
于是她乐呵呵地说出心里话,“长得真好看,说话也是极动听!”
“放肆!说!你是谁?想做什么?”旁边的中年人大声呵斥。
“玚叔。”小王子温柔地阻止。
珞珈看向那个中年人,玚叔?
眉宇间有些似曾相识,哦哦,珞珈想起来了,当年抓他的那个玚兄,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变了变了,就是,这老成没变。
感叹世事变迁,珞珈心里见着老熟人甚欢喜,欲逗一逗他的心再起。
“说!看什么看!”玚叔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啊,啊,我,听说青莲殿住着一位漂亮小公子,这不就来一睹神姿?谁知道被发现了.....”珞珈娇滴滴地对着玚叔说道,“没成想,这位爷也是成熟可人。”
端如玚心下一片恶寒,“胡言!再不说实话,别怪我无情!”
北辰王子看着眼前的情形也是一愣,这女子是个花痴?
“乡野女子,就爱看看这美男子,这不,神乐会偷偷来一睹公子们的风采。”毕竟是做了母亲的人,在孩子面前还是要矜持的。
“是吗?姓甚名谁?怎么进宫的?”
“禅王特许的。”珞珈思考着怎么说。
“你是西礼尚未成亲的女子?不过这年龄似乎大了些,”玚叔看了眼珞珈转向北辰,“禅王提过,的确是特许了一批未婚嫁女子进宫,不过,辰时已全部出宫了。”
“是……我,我不是没看够嘛!”珞珈讪笑着说道,“这才偷偷地。请各位大人一定不要知会禅王,小女子这就出宫,这就出宫......”
“狡黠!”北辰突然轻声说道。
珞珈看着北辰,突然眼前出现了不好骗的另一个人的样子,低头不说话了。
“待着,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北辰再次轻描淡写。
大家均是一愣,端如玚率先劝道,“王,公子,不可!”
“出去吧。”不容置疑带着寒气的声音。
很快屋内只剩下了珞珈和北辰。
她盯着北辰眼眶濡湿,这孩子……这么大了,十六年了,母亲对不起你……
北辰也在盯着这个年轻的女子,她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要哭了?
他刚才突然发现,她长的像一个人,像他偷偷在宫里见过的一幅画上的女人。
老嬷嬷说,是洛神。
今日这个女子一脱面罩,便觉得有一丝亲切,后来才想起那个“洛神”。
而且,她明显没有敌意,这才留下了她。
“唔,小公子,你是相信我了?”珞珈试探地问道。
“哼!我不是谁动得了的,任你功夫再强,也休想作恶!”
“自是不敢,小公子,还是放我离开吧。”
“哼!”北辰说完坐下写字去了。
珞珈讪讪地站了几秒,眼睛看着北辰就挪不动了。
啧啧,北辰是她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少年了,还带着些许奶气,属实可爱得紧。
北辰似是感受到了花痴目光,不自在动了动,“你,住在哪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好。”
珞珈在北辰身后跟着他出门,刚踏出殿门,一记凌厉的掌风从侧面袭来。
“小心!”珞珈大惊。
北辰似是成竹在胸,仰身躲过掌风与来人对抗起来。
珞珈暗暗运了力,瞧着北辰并不吃力,这才放心。
“咦,护卫呢?”珞珈心里嘀咕完,又看向对战的两人,刺客不是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是灰色便服蒙面,看不出容貌,但是,看身形绝对年轻。
很快,北辰招式中带着狠厉,蒙面人处于下风,北辰虚晃一招设了个陷阱。
果然,对方即将中计,珞珈正得意,偏偏对方早就识破了,假意胸口中招,反手快速直冲北辰脖颈而去。
“啊!”
还没等珞珈出手,一个女子冲出来推开了北辰,蒙面人的左手劲打在了那女子胸口,女子大叫一声,嘴角有血溢出。
“星云!”北辰惊呼着抱住女子。
蒙面人还欲出手,珞珈冲过去一挡,嘭!蒙面人右手更重。
见又击中一个女子,他这才收了手。
珞珈欲出手制服,几个黑衣护卫已经到来,随后而来的还有几个灰衣精干的护卫。
看得出来黑、灰两方已经激战过,难怪无人赶来保护北辰。
两批人默契地奔向了自己的主子。
这架势,不是新仇。
珞珈赶紧过去看那个受伤的女子。
在天宫学的半吊子医学用上了,这个叫星云的女子无大碍,禅王提过,姜木里的女儿。
北辰见她在看护星云,于是放开妹妹气愤地走向伤人的人。
“阮玄南!星云有任何闪失,你陪葬!”话音之下,两方已有剑拔弩张之势。
阮玄南?好熟悉,是谁?
阮,玄南,啊……是礼素的儿子。
还真是巧。
见对方早知自己的身份,蒙面少年取下了面罩。
这是个面色冷漠的帅气公子。
珞珈想,看来北辰和他妹妹生活是很舒适的,均还有些少儿气,而阮玄南,年纪不大却寒冰似的,冰冷淡漠,不像他父亲当年。
礼素大约是个严肃的母亲吧,又或许,是自己影响了她,害了她吧。
毕竟,这么多年,姜木里有两个孩子,北州依然只有一个王子。
“哼!什么男人!竟然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珞珈的声音在北辰身后传来。
“哥哥!”挨了打的星云叫住了北辰,“我没事。”
“哼!原来是个乡野村夫,打了人连个道歉都没有!给她道歉!”珞珈故意冲着阮玄南说道。
怀中的女子感激地看着珞珈,却轻轻摇了摇头。
“哼!”扑克脸少年显然是不乐意的。
“嗐!你是谁家孩子,这么不懂礼貌?!不道歉也行,赔医药费来!”珞珈得理不饶人。
大家一听都愣了,齐齐看向阮玄南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