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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步步惊凰 > 第28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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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琰笑的花枝乱颤顺势拍了拍成济公子,低声耳语着

“使者这是哪里话?我是担心使者初来郢国被有心之人惦记,坏了两国邦交才贴身保护公子。最近这帝都都不太平,总是有人追杀我们公主,使者又是公主的唯亲,是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林言琰 嘴上笑着,但目光凉薄森寒,一副我就是要看看你会整什么幺蛾子出来的架势。

成济笑眯眯地桃花眼与林言琰饶有玩意的假笑相得益彰,两人都仿佛是带着一张面具,面具之下尽是较劲与杀意。

“阿琰!不得无礼!”

姜少徵站在成济公子身后,看着林言琰稍带挑衅的样子很是无语。

这才刚刚见面几天,两人也没什么交集啊?怎么就一副不太对付的样子?

林言琰透过成济公子对上睿安王警告的神色,悻悻然转过身去,做出邀请的姿势。

成济却绕过睿安王,陪伴在了邬晴筱身侧。

成济突然的退后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他被林言琰欺负了,要邬晴筱为他做主!

....

邬晴筱就是怕跟成济公子见面才自己把自己暂时弄成这副鬼样子。

邬晴筱此时心里慌极了:你不要过来啊!!

成济公子看着肿成猪头一般的邬晴筱,心里满是自责。

“哎,我是真没想到表妹会跟梨花羹不对付,真是对不起表妹了,害得你变成这样....”

成济公子情深意切的样子真是感动众人,跟邬晴筱站在一起就是活脱脱一幅亲人久别重逢的温馨画面。

但没有人知道邬晴筱心里有多慌,万一这个呜呼膏药效失效,她可是要身首异处的。

“表哥也是一番好意,不必自责。”

邬晴筱现在的想法就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沉默是金,沉默保命。

睿安王府外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黑甲兵分立在十几辆马车前面,场面很是盛大。

邬晴筱心里默默嘀咕着:至于吗?不是醒亲吗?怎么搞这么大排面?难道林言琰还真是被自己接连被追杀搞怕啦?

邬晴筱不解地撇向林言琰,无声询问着:我坐哪辆马车?

原本邬晴筱应该跟睿安王同乘一车的,但她身边此刻正粘着一只膏药表哥。

怎么也不至于三人同行吧!?

林言琰接收到邬晴筱的求救信号,脚步微移便来到成济身边,想把他从邬晴筱身边拽开。

早不爱护自己的表妹,让她在异国他乡辗转这么多年,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叙旧了,晚了!

“我给使者亲自安排了一辆马车,宽阔舒适,非常适合使者这种养尊处优的贵人享用。”

林言琰对着一辆红色镶金马车,外表看上去与郢帝的马车不相上下,看得出是专门挑选的。

“让公主与使者同行,睿安王你与本帝同乘一车,本帝有事情交代。”

郢帝话一出口,几人便即刻没了声息,恭恭敬敬地听从郢帝的安排。

邬晴筱求救一般地看着转身离去的林言琰和睿安王,无助地缓缓摇头。

她憎恶地盯着郢帝,谁要你胡乱安排,我一点也不想与这个所谓的表哥叙旧。

成济公子看上去浪荡不羁,但成济母族跟邬晴筱母族同出黎皇室远亲血脉,身上有着贵族与生俱来的优雅。

成济见郢帝如此细心安排自己与表妹叙旧,恭敬回礼,“谢陛下!”

然后搀扶着邬晴筱优雅地上了马车。

众贵人都上车后,窗外的睿安王府逐渐消失在眼帘,邬晴筱拘谨地坐在马车里,尽量不与成济说话。

但成济好像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像睿安王府那种做出一种表兄妹多年未见,嘘寒问暖,十分关切的样子。

他透过窗子细细打量着平景郡大街,就像邬晴筱多年前初来郢国一样。

“你就是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吗?”

邬晴筱侧目看着语气平静地出奇,完全没有半分纨绔子弟模样的成济心里泛起点点寒意。

“嗯。这里挺好的。”

“挺好?”

成济语气起伏,尖锐地反问了一句。

“比起你应得的,这些不算什么。”

邬晴筱有些听不懂成济的话,什么叫她应得的,她一个死囚一无所有能配上现在所有的一切,已经算是偷来的幸福了。

她没有任何不满足。

“我在这郢国,说到底是寄人篱下,自是比不上表哥在黎都养尊处优的闲散生活。”

成济收回留连在窗外的目光,突然盯着邬晴筱的猪头脸淡淡问了一句

“你还想在这里生活下去?”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生活,我的爱人,朋友都在这里。成济,你到底想说什么?”

邬晴筱微怒,就算是真的邬晴筱,这些年过去后,也会留在郢都吧。

被自己国家抛弃的孤女,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说走就走,回黎国?去见杀死自己一家的黎皇,跟成济一样在刽子手下卑微求生?

成济这种人做的到,她邬晴筱做不到!

更何况她连邬晴筱都不是,邬晴筱说到底父亲是前大司马,在朝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留下在暗处的部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母亲是太长公主的外孙女,多多少少沾着皇亲。

如果黎皇愿意放下那个恩怨,真正的邬晴筱也能安度此生的。

但她不是邬晴筱啊,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死囚犯,现在又加了个冒充和亲公主欺骗两个大国的罪名。

“脸上的伤多久能好?”

成济见邬晴筱目光坚定,轻叹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直接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着。

“不知道。”

邬晴筱强装镇定,还好成济只是个花花公子,一点不通药理,很容易骗过去的。

“累吗?”

成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通体晶莹透亮的小瓶子递到邬晴筱手里。

“什么累吗?你在说什么?”

邬晴筱看着成济递过来的药瓶,手指微颤。

“我说这些年你在郢都,群狼环伺之下伪装的累吗?”

邬晴筱脑袋轰得炸裂。

她瞳孔骤然放大,惊得差点昏厥。

“你是谁?”

邬晴筱将药狠狠砸向成济俊美的脸庞,一条红痕显现在成济白皙的面容上。

“忘记了?”

成济盯着惊恐万分却强装镇定的邬晴筱,竟然欣慰一笑。

“狱司长....你不是成济,你是狱司长......?\\\"

邬晴筱保命的本能快于意识,腰间未收进鞘的短匕首径直抵在成济鼻尖。

成济丝毫没有躲避的意味,他知道邬晴筱根本不敢动手。

邬晴筱脑袋疯狂的转着

“是你!”

“我当年换了容貌,亲自去大狱把你救了出来,就是为了让你现在拿着匕首指着我的?”

“如果你是狱司长,那这一切从开端就是个阴谋,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冒牌货,你的目的是什么?不不!你一个小小的闲职,当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都能调动大狱以及和亲队伍....你到底是谁?”

“你还是那么聪明!”

邬晴筱双眼戒备猩红,似乎想要从眼前这个男人这里弄清楚困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秘密。

成济笑笑不回答,竟伸手来抚摸她散落在匕首寒光之上的柔发。

邬晴筱以为他要干什么,匕首微转,真的在成济手上划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你到底是谁!你的计划是什么?还有我,我是谁…!”

邬晴筱怒不可遏,惊恐中透露着绝望。

辗转求生近十载,到头来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

如今弈棋之人来了,自己却没有了窥破真相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