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阳这样抓着，虽然隔着薄薄的一层面料，林空白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她用力的挣脱开，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祁阳，事情已经过去了，请不要再说了。”
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酒店，她说不用送了自己能回去。
可是祁阳还是执着的把她送到酒店门口，突然喊住她。她回头看着盯着祁阳看了许久，最后说了句，“祁阳，以后我们就当是陌生人吧。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果再遇到，我会跟大家说清楚的。”
祁阳点头说好，眼眶是湿润的，“小白，我能抱你一下吗？”看到她眼神里的拒绝，祁阳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弧痕，“小白，你算过吗？我们交往的这么多年，一共拥抱过几次？”
林空白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不语。祁阳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深情且温柔，“十次。”他说，“我们一共抱过十次，九次是我主动地，你那一次是我表白那天，你激动地抱住了我。”
祁阳的话让她想起他们在一起那天发生的事，十八岁生日，虽然是在家里举办的，可也来了不少亲戚朋友。在送完礼物，切完蛋糕之后，大家都落座准备开饭时，她回房间上了个厕所，正要出来时听到敲门声，她没问是谁就让进来。
然后祁阳跟她表白了，在祁阳说出喜欢她，想永远跟她在一起，将来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时，她非常激动，激动地直接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祁阳。
虽然亲密接触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可那一刻心里的激动盖过了一切的不适。
“很多事情我都能理解，可是理解归理解，每次在你抗拒我的接近时，我还是会感觉很难过。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却不能像其他男生那样去拥抱亲吻自己喜欢的女生。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你真的喜欢我吗？”
面对这样的指责，林空白本能的想要辩解，却听他又继续说道，“你可能没有发现，你总是在看着我时，好像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林空白微微张开了嘴，她很讶异，她跟祁阳在一起时真的是那样吗？
“你……胡说吧。”她莫名有些心虚的反驳。
祁阳笑的很苦涩的说，“你说我胡说就当我是胡说吧。”
“可能我们之间没有那个缘分，即便我再爱你，你也无法回应我相同的感情。”
林空白想说自己很爱他的，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开始自我怀疑，自己真的很爱祁阳吗？从小到大她确实很在乎祁阳，他们顺理成章的恋爱，然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在妈妈说有个好日子可以领证结婚时，她没有犹豫的就去做了。
可是在领证当天她发现了祁阳劈腿，却在那一刻更多的是愤怒，而不是难过。之后她每次想到这么多年祁阳都在欺骗自己，她虽然恨，可恨的不是祁阳的劈腿，而是他的欺骗，是他那些锋利如刀的真话。
“以后，我尽可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当一个合格的前任。”祁阳语气带着恳求的说，“那你能像我表白那天那样，抱我一下吗？”
林空白知道祁阳要的是自己的主动拥抱，她挣扎犹豫了很久，可是迎上祁阳深情的眼眸，回想起他们过往的一切，拒绝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她选择了难受自己，成全祁阳最后一次。
拥抱过后他们挥手再见。
回到酒店，林空白想起祁阳说自己经常看着他时，好像在透过他看着别人。她有些烦乱，去冰箱拿水时看到摆放在里面的啤酒，她犹豫了 一下拿出来两罐。
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着晚风，看着万家灯火，独自喝着苦涩的啤酒。
因为她车祸后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在她又能跑能跳后，祁阳总是来找她玩，一开始她很不喜欢祁阳的靠近。可是妈妈说他们以前总是经常玩，再加上祁阳跟她说之前的事，她就慢慢的允许了祁阳的靠近。
从祁阳口中听到之前的那些事，她总有种在听别人故事的感觉。祁阳说他们一起玩了什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她虽然想不起来，可直觉告诉她祁阳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事真的发生过，那些话她也真的说过。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祁阳说的故事里的她是她，而他非他。
不知不觉一罐啤酒已经喝完了，林空白感觉有些燥热，反正时间很晚了，阳台又没有开灯，她索性直接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只穿着一件内衣。
回忆从前，她突然想起祁阳说他们一起做过一对瓷娃娃，她问那瓷娃娃呢，祁阳却说被他不小心打碎了。
以前她从未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小孩子有时候打碎个东西很正常，所以她也不好奇到底做了一对怎样的瓷娃娃。
可此时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的确实被季凉藏在衣服里的那个瓷娃娃，以及她照片背景里的那一对瓷娃娃。
喝下一大口苦涩的啤酒，林空白摸了摸口袋想找手机却找不到，想了想她好像一进门在换拖鞋时随手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起身，捡起脱在地上的衣服，跌跌撞撞的进了房间。脑袋昏沉的厉害，也燥热的让人心里很烦。
她的酒量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踉踉跄跄的去玄关找到手机，林空白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刚要拨电话就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虽然没有备注，可这串号码她牢记在心，是祁阳的电话。
祁阳为什么给她打电话啊？
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手指抬不听话了给接通了，祁阳在电话里问她房间号是多少，说有个东西要给她。
“我不要。”林空白说着身子一晃靠在了后面的墙上，碰到冰冷墙壁的一瞬她觉得又凉又舒服，忍不住呻吟出声。
祁阳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好热啊，我好难受，我要去洗澡了。”
此时脑袋像是快成浆糊了一样，整个人也热的似要融化一般，话说完手机顺着掉在地上，原本想要去洗澡的人，却感觉身体绵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噗通”一下，林空白跌倒在了地上，此刻的她小脸通红，眼神迷蒙，呼吸也有一点点急促，一声声难受的呻吟从唇缝溢出，听着异常的勾人。
但凡是经历过一些成年人事情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她这是怎么了。
林空白撑着软的跟面条一样的手臂，想要爬起来，嘴里还嘀咕着，“我再也不喝酒了，好难受啊。”
电话并没有被挂断，那头的祁阳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在电话里里说，“小白，你先别去洗澡，等着，我马上就到，你好像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