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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淑慧眼皮都没抬,脑袋上顶着铝锅,手上打着类似太极拳的招式,呵呵一笑道:

“詹保庆啊詹保庆,这些缠脚布的话,你到底还要说多少遍?我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亏的你平时脑瓜子,不咋好使,这么远的亲戚关系倒是记得一字不差,每回说的都一样,爷爷的二表哥的叔伯兄弟的堂兄和叶赫那拉慈禧太后老佛爷家的堂叔父的二侄子是连襟。”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别说大清国亡了,就算大清国没有亡,就你这么点关系,那也跟没有差不多,就你这样的还叫会投胎,你真要会投胎,在这个时代,你得投胎在当官的手里,做生意的手里,那才混得如鱼得水呢,你瞧瞧你现在这熊样吧,什么叶赫那拉什么慈禧太后老佛爷说出来你也不嫌害臊,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詹保庆:“嘿!!包淑慧,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我这是正经贵族,要大清国没亡,就你这样的,见到我你还得给我跪下磕头,知道吗?我不让你起来你就只能跪着。”

“我是贵族,我是八旗子弟,我是皇亲国戚,你只是一个贱民懂吗?咱们两个身份悬殊,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

包淑慧:“行啦,詹保庆,这些事儿你自己晚上做梦做做就行了,别张嘴就往外说,我听的我都臊的慌,什么八旗子弟呀,什么皇亲国戚呀?大清国都亡了多少年了,也就你还记得这个。”

“怎么着啊?你还想着像反清复明一样,反中复清啊,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还有你那身压箱底儿的戏袍,都被虫子蛀的不像样了,赶紧丢了吧。”

詹保庆:“别满嘴胡沁,什么戏袍,那是我的官服,我的官服懂吗?哪天要是咱大清国再杀回来,我穿着这套官服,我就可以去上朝面见皇上。”

包淑慧嘲讽道:“杀回来?谁呀?哪儿呢?我咋没看到呢?啥时候啊?在我进棺材之前能看到这一幕吗?”

詹保庆:“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总有这一天的,我对大清有信心,这历史上的事儿是没个准数的,人家宋朝,也说要亡国亡国,亡到一半,不也找了一块根据地搞了南宋北宋两大块吗?”

“我看咱们大清国,也能走这条路数,指不定哪天哪个爱新觉罗家的孝子贤孙,杀回来了呢,到时候我第1个响应,我到他军队里面,我去做参谋,我给他出谋划策,我要让大清国起死回生,重见天日,发扬光大,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包淑慧:“好好好,我等着我等着,我多吃点人参,我把我的命吊着,我眼睛睁的大大的,我等着那一天你詹宝庆,作为大清国的皇亲国戚,八旗子弟我跟着你,享清福我吃香喝辣,我包淑慧就全指着你詹保庆了,下半辈子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全指着你了,加油努力,不要放弃,一定会成功的,大清国最棒。”

詹保庆:“包淑慧,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阴阳怪气,怎么着啊?上半辈子我是饿到你哪顿了,自打娶了你,不说顿顿鸡鸭鱼肉,那一日三餐吃的也不差,也算对得起你了我。”

“就你娘家那群穷破的样,嫁给我之前你连咸菜疙瘩都要省着点吃吧,我告诉你啊,说话就说话,别他妈给老子阴阳怪气的,老子最讨厌人家阴阳怪气,这辈子娶了你,我也算瞎了一只眼,就没过过舒心的日子。”

“哪像个女人呢,家里家里不收拾,瞧这样子乱的跟人家猪窝差不多了,一个女人该干的活你干了吗?整天的头顶铝锅,迟早有一天被雷劈死。”

这句诅咒的话,让包淑慧一下心里不爽。

把脑袋上的铝锅摘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双手叉腰,指着詹保庆骂道:

“詹保庆!!你居然敢咒我,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吧,也就是我瞎了眼才愿意嫁给你,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呢?我没干女人该干的活,那么请问你干了男人该干的活了吗?”

“你这辈子上过一回班,打过一份工,不管是脑力还是体力的工作,你干过一份吗?你有吗?你就是一辈子游手好闲,吃吃喝喝,东逛逛西逛逛,一辈子的时间就这么被你逛掉了,哪个男人像你这样。”

“你看看人家男人是怎么过日子的,脑子好的,尽往那些机关里钻,从小科员做起,一步一步做到副科长,科长,副处长,处长,到你这个年纪的,哪个不是处长局长厅长的。”

“脑子不好的,那也认命了,干点体力活,做点小买卖倒也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你呢?你有吗?你什么都没有,你就是个屁。”

詹保庆眼珠子一瞪道:

“怎么着怎么着?我哪顿没让你吃饱啊?我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养家了,我不仅养了你,我还养了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是吃我的,喝我的长大的,你包淑慧有上一天班吗?怎么着这世道只有男人能上班,女人不能上班啊。”

“我看这院子里也就你整天搞这些骗人的玩意儿,别的女人上班的上班,在家纳鞋底的纳鞋底子,个个贤惠的很,瞧瞧你取的这名儿吧,又是淑又是慧的,结果哪儿啊,又不淑又不慧。”

“就该当初让你妈给你取名包铝锅,还嫌我不挣钱,妈的,家里加班哪样东西不是我的钱买来的,你身上穿的戴的,包括你当宝贝的铝锅,不也是花我钱买的。”

包淑慧呵呵一笑道:

“行了吧,詹保庆,你也就是靠着祖上传下来那几件古董过日子,没钱了,卖掉一件,过上几个月,又没钱了,又卖掉一件,又过上几个月,你这种卖家当事的过日子,只会把日子越过越穷。”

“怎么样?卖的差不多了吧?没得卖了吧,瞧瞧,还剩多少日子?还有半辈子呢,整整半辈子,你那下半辈子打算咋过呀?要啥没啥的,我是女人,女人不上班,那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有什么稀奇的。”

“你是男人,男人不工作,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男人靠祖上那点东西,过日子也就是你,还当自己有多了不起呢,还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都到了结婚年纪,我看你这个当爹的拿什么给他们成家办婚礼。”

詹保庆:“祖上传的怎么了?那是我命好,我命里有,多少人想有还没得有呢,那说明我上辈子积德行善了,我这辈子祖上才能传下来这么多宝贝,让我不用干活就有的吃喝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这么些年,我的钱有一半都被你拿去搞这骗人的气功,要没有你我的日子且好过着呢,你就是个败家的娘们,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找了你这么个娘们,我要找一个好好过日子的,把家里家外都收拾干净的,我这日子不知道过得多舒心呢。”

包淑慧:“放你妈的屁,我练气功花得了几个钱,不就买了几本书吗?那能花几个钱?”

詹保庆:“你才放屁,那是几本书吗?瞧瞧你这一面墙就乱七八糟的,厚的厚薄的薄,100多本书,我说你才认识几个字儿啊,这些书买回来你有看过吗?你看得懂吗?就你这智商,装什么文化人呢?”

“别的不说,就这100多本书,那都得几百块钱了吧,还说花不了几个钱,你缴气功费,每个月都得100多块,上回还买回来一堆说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仙丹,骗我说20块,妈的我去打听了,整整380块。”

“再上回,买了一块玉,说带着,能和神明交谈,说是什么通灵宝玉,妈的你当自己是贾宝玉啊,你配戴通灵宝玉吗?问你多少钱?你说15,我问你表妹了,她也买了一块,420块钱!!!包淑慧你是真会编呢,还有,再再上回......”

包淑慧:“唉呀,行了行了行了,哪那么多回呀,一共就那么两回,闭上嘴巴,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把院子里收拾收拾。”

詹保庆:“这他妈不是女人的活吗?我一个大男人收拾屋子,让人看见了笑话,你见过哪个大清朝的贝子贝勒干这些活。”

包淑慧:“现在是大清朝吗?你们家那大清朝早他妈亡了,面对现实,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你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小小公民,还是一个没有工作的无业公民,这些活你不干谁干?”

詹保庆:“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我这身份地位摆在这,我就不能干这个活,大清国是亡了,我的气都不能丢,我不能给皇亲国戚丢脸。”

包淑慧:“哎哟喂,行了吧,别再扯你这大清国了,我跟你说,大儿子昨天跟我说了,他的女朋友谈妥了,今年就要结婚,小儿子也谈上女朋友了,天天的问我要钱,你这个做爹的,别一天天的不当回事儿,小女儿一眨眼,也是要嫁人的,得给他准备一份嫁妆,还不能薄薄的让婆家瞧不起,到时候受欺负你这个当爹的,好好想想,这三个孩子的婚事,那可是一大笔钱。”

说到这里,詹保庆咬着牙道:

“妈的,这儿女都是前世欠的债,一个个的就跟吸血鬼一样,小的时候要吃要喝,大一点读书又要钱,今天买衣服,明天买裤子,后天买书包,一天天的,挣的钱全花在他们身上了,讨债鬼讨债鬼,通通都是讨债鬼,早知道就剩一个得了,要生那么多干啥呀?”

包淑慧:“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还塞得回去吗?当初不是你妈说的吗?多子多福,得多生,就你那个妈,还给我定了指标,让我生满一只手,幸好没听那老太婆的,就这三个养的费劲呢,要是5个那还得了,屋子都没法住。”

“哦对,说到屋子,这女儿可以嫁出去,老大老二的婚房得好好弄弄,你看看咱们这院子破的,东西两房都快塌了,下雨天,里面的雨比外面下的还大呢,墙角的蘑菇比森林里的蘑菇都多,要是不重新装修一下,根本就没法住人,哪的姑娘也不愿意嫁进咱们家来,到时候你那俩儿子就等着打光棍做和尚去吧。”

詹保庆:“嘿,你怎么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啊?你也是亲妈,你也帮着想想办法呀,我就两只手,你能让我咋整?我又不会这些修房子的手艺。”

包淑慧:“我是女人,女人能有什么办法?我小时候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已经尽了我这个当妈的义务了,接下来他们结婚的事儿,就落在你这个当爹的头上了,叫你一声爹是白叫的呀。”

“谁让你去修房子了,你有这能耐吗?让你去搞钱,只要有了钱,多的是人给你修房子,你要修什么样就什么样,你要照着紫禁城修一个人家都没问题,关键是钱。”

詹保庆:“钱钱钱,钱可真他妈是个王八蛋,到处都要钱,妈的,结婚要钱,嫁妆要钱,修房子要钱,办酒席也要钱,到时候收了红包,倒是都进了那两债主的兜,敢情花钱的都是老子。”

包淑慧:“别抱怨,一代代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当初你爸不也是给你弄成家了吗?收的份子钱不都归咱们俩吗?赶紧想辙吧。”

说到这里,詹保庆得意一笑:

“不用你瞎担心,老子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中,一点问题都没有。”

包淑慧:“怎么着?你还有几百件古董可以卖啊?藏哪儿了?我咋不知道呢?”

詹保庆:“几百件是没有,但是一件半件的还是拿得出来的,而且我这一件抵得了几百件。”

包淑慧马上就知道詹保庆说的是哪一件了。

“怎么着,你动那匹马的主意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卖那匹马,就你那老娘,非得活剥了你的皮,你信不信?”

詹保庆:“得了吧,老太婆一个,他管得着吗?东西在我手上,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还剥我的皮呢,现在要没有我一天三碗饭给他端过去,早他妈上西天了。”

“说谁上西天呐!!!!!说谁呢?!!!!给我把话说清楚!!!!!!!!!!”

说话的正是住在,西厢房的,詹保庆他妈,余子清老太太。

这老太太出身不错,祖上留下了不少祖产,一辈子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只可惜嫁了个男人,是个没出息的,一辈子游手好闲。

就靠着老太太丰厚的嫁妆和老太太爹妈的遗产过活。

逛了一辈子的烟花巷子,提早用完了精力,20年前就一命呜呼了。

老没出息的,生了个小没出息的。

詹保庆和他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基因里淌的是同一份血。

对自己亲妈詹保庆早就不耐烦了。

早些年还请了一个保姆,让保姆伺候着倒也挺省事儿。

可自打保姆走了之后,也找不到合适的。

不是嫌工钱低,就是嫌老太太事多,都不愿意干。

来几个走几个,再加上詹保庆,兜里没钱,雇保姆也是一份不小的开支。

索性也就不雇了,把老太太往西厢房一扔。

每天端过去三碗饭,就算完了。

爱活活爱死死。

老太太没想到自己荣华富贵了一辈子。

老了老了,开始吃苦受罪了。

天天的骂儿子不孝顺,没出息白眼狼。

现在还骂儿媳妇,不贤惠,不顾家。

就会花钱,买那些乱七八糟不吃不用的东西。

整天练那个破功,迟早被人家骗的倾家荡产。

所以包淑慧也不待见这个婆婆。

一年四季都不会踏进婆婆的屋门口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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