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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东方既回到东家暂时租借的宅院已是午时,家中几人都已经用过午饭,东方既大摇大摆地进了一旁的灶房捡了些剩饭菜将就着吃了。

东方既抹抹嘴,阖上有些发旧的木门朝东伍的房间走去。

对于早上得知的消息,他不知道是否已经在郡城传播开来,他回来的路上观察过主路上的人员流动还是和往常一样,该赶路的赶路,小商小贩的吆喝声还是此起彼伏。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无异,似乎没有人在乎蛮人已经到了哪里。或者是在看到城内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卒后觉得心下安定,对于前几日还来势汹汹的蛮人就显得更有底气了。

“笃笃——”

东方既敲响了有些褪色的木门,没怎么用力,没关紧的房门就传来“吱呀——”一声,自动朝里面开了一条缝。

“爷爷?”东方既歪头往缝隙里瞧了瞧,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桌椅、一个木柜还有一张已经有些老旧的木床。

东伍正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喝着茶,听到东方既的声音,他头也没转道了句∶“进来罢。”

东方既推开木门跨过门槛走进了房间,直接坐在了东伍旁边空着的一张椅子上,接过东伍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爷爷,我今日出门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哦?什么事?”

“北城门的士卒告诉我今日下午蛮人就会到达郡城南门,来者不善啊。”

东伍似乎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太意外,只问道∶“你今日又去越山了?”

东方既抿了抿嘴,移开与东伍对视的视线,“嗯……反正在家中闲着也无事可做……”

“唉,罢了,你若爱去便去吧。”东伍扶了扶额头,捏着鼻梁叹了口气,“只是那越山另一侧悬崖峭壁,你若到了山顶一定要千万小心,我年纪大了身子不行了,若不然我也要跟着你上越山去瞧瞧,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视野开阔,风景宜人呢。”

东方既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与东伍那略有些浑浊的眸子对上,抓着他枯树皮一般粗糙的手正色道∶“爷爷,我方才说的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么?我回来的路上见城内一如往常太平,心中总有些忐忑不安,虽然说现在大部队已经守候在城内了,那十几万蛮人对上我们二十多万精良的士卒确实不足为惧,可是我总觉得不太踏实。”

东伍拍了拍东方既的手,安慰道∶“既儿不必太担心了,天塌下来了有个高的顶着,我们在城北离北城门不远,若是真有不对你爹会第一时间带着我们离开南越郡的。”

他爹他其实也没想过要指望,但是东方既对于东胜义的逃生能力确比较信任的,毕竟东胜义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若是蛮人真的攻破城门了,东胜义怕是会连滚带爬地跑出南越郡。

不知怎的,自山下回来后东方既的心里一直觉得惴惴不安,就算有东伍这番话的安慰却也无法打消他心中的胡思乱想。

东伍又劝了他几句,这才将他内心的不安稍微压下去了些许。

又寒暄了几句,东方既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午后的闲散时间并不好消磨,他今日回来的比较早,东胜义还在外面瞎晃悠,一众兄弟姐妹也都在四处玩耍,这个并不临街的院落此刻就更为安静了。

他坐在房前的石阶上,房檐替他遮挡了耀眼的太阳,让他正好能仰着头望天上漂浮的云朵。

良久,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看了看周围安静的院落,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他阔步往大门走去。

一路穿过好几个小巷道才到了平常热闹的主街,路上行人依旧匆匆,小商小贩吆喝着,时不时还有马车来回奔驰。

东方既低着头穿过人流密集的路段,一直走到靠近南城门的一处街道才停下。

他侧过身将身子掩盖在一处流动摊贩的摊子后面,仔细打量着城门口戒备森严的士官。

还是和前几日一样的数量,并没有加强守卫的力量。

东方既皱了皱眉,又往前走了几步路,挨着城墙那条路一直走到了一处上城墙的楼梯口,他四下张望,发现周围并没有守卫站岗,一时冲动便弓着腰走上了石阶。

平日里城墙上普通百姓是根本不允许上去的,但今日被东方既钻了空子,趁着守卫放松偷偷溜了上去。

他一路摸索到城墙上,只见一排身着盔甲的士官握着兵刃背对着他,一个戴高帽的男子正站在他们前面高声呵斥着什么。

东方既又往前凑了凑,这才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蛮人距离城门不过三十里了,昨夜派出的一支精兵就回来了十几人,都是一群废物么?不过是让你们去前方打探情况,一个个都带伤回来了,谁让你们打草惊蛇的?!”

见那几个士官低着头不回应,男人骂得更起劲了。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若不是王上派了二十万大军过来支援,你们怕不是连着城门一天都守不住!”

这时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中年将士拖着大刀从城楼的另一侧带兵走了过来,那几个低头的士官都如同见了救星般朝他看去,而那戴高帽的男人也不再说话。

“左先生。”那中年将士朝高帽男人抱拳,“此事既然已成定局,再怎么训斥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再者昨日夜里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处罚过他们了,现在不如想想如何应对三十里外的蛮人。”

那个被称作左先生的男人仰着头冲中年将士哼了一声∶“万将军,你我都是王上派来对付蛮人的,自然是以此事为当务之急。”

“至于那十几万蛮人,不过是有一个会点仙术的小小术士便横冲直撞到此处。”

东方既听到此处瞳孔不觉放大,仙术?蛮人真的找了个会仙法的帮手。但听这个左先生的意思似乎有法子对付那个人。

中年将士的神色变了变,有些不悦但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保守的说了句∶“昨夜我那三百精兵可都是折在那人之手,左先生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对付那个术士。”

然而左先生听罢还是有些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些∶“我左然可是在仙山寻道了十五年的修仙者,莫要把我和那个半吊子术士混为一谈了!”

仙山?

东方既顿时来了兴趣,正要继续往下听,只听中年将士一声惊呼打断了左先生想要继续的话题。

“他们来了!”

顿时,城楼上就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以及伴随着铁甲刮擦的脚步和分不清是谁的高呼。

“备箭!”

东方既大惊,脚下生风般从阶梯下去,一路上幸运地没有碰到上来的士卒。

下了城楼,他转头再看城楼上已经燃起了烽火狼烟,号角声还在继续,底下的百姓也都停止了方才热闹的交谈,小商贩们推着车往家里赶,马车也被抽打着加快了速度,行人们躲避着来回的人流四散着往家的方向赶去。

东方既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周围人一声惊恐的尖叫,他也抬起头,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一株长百丈的藤蔓缠着一个士卒往城楼下甩来,鲜血混着一些碎片恰好就这么如同果子炸开般绽放在东方既的面前。

还温热的血肉黏糊糊地洒在他的衣袍和脸颊上,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变得冰冷,而他的心脏也似乎在这一瞬间从温热瞬时变得四分五裂。

这……到底是什么。

“妖术!”

还在原地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一会,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于是众人炸开了锅,纷纷向城中央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