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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又在观中休整了一日,实在饿的不行了才想着下山再搜些吃食。

南越郡此时俨然已经成了一座空城了,不过东方既推测了一番,现在乌图已死,蛮人再强也不可能攻至京城了,想必此时南越破城的消息早已传到王上耳中,反击战马上就要打响了。

不过也保不准有些撤退的蛮人会经过南越郡,但对此东方既已经不太关心了。

他打算在这里再待上七八日,如果看到道路上有行人经过他就可以前去京城了。

现在他和东家完全处于失联状态,比起东家其实他更在意的是他爷爷。

暮色苍茫下一片孤云,东方既孤零零地站立在鲜血四溅的城楼门口,斑驳的血迹都已经变得暗沉,七八具尸体零散的分散在进城门的路上,其中也不乏被吸干血肉的皮包骷髅。

尽管这几日的气温都比较低,但还是有阵阵难闻的气味顺着东方既的呼吸缠绕在他的肺腑。

东方既压着恶心紧皱眉头进了城,城内还是一副萧索破败的场景,他轻车熟路地进了一家酒楼,翻找着后厨里还有没有可食的东西。

就这么边搜刮边填肚子逛了几家店铺,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家熟悉的铺子。

店门还是大敞着,就如同东方既上次看过的一样,只不过门口的板凳被扔下了阶梯倒在一旁。

东方既捡起翻倒的板凳,踏着略有些沉重的步子进了药馆。

他将板凳轻轻放在一旁,在大堂内看了一圈后就进了内屋。

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散落的各种药材,一旁用来装草药的柜子上有几百个小抽屉,此刻几乎都被扯开,有的甚至连抽屉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柜口。

地上散落的药材都是些常见的便宜药材,齐老头塞给他的包裹里装了好几株上百年的药材,还有一些止血治风寒的上好药材。

那些药材齐老头自知守不住了,便挑着贵重的都给东方既了。

东方既在药馆里做的几日工根本连一根人参的长须都抵不上。

他默默地坐在齐老头之前坐着的板凳上,望着经历过一场洗劫的药馆,心口被堵上了什么似的让他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滞涩。

不过是相处了几日的人,他却觉得那段日子过得弥足珍贵。

没有人欺他辱他,无人问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了解他家庭是何情况,在忙碌间大家好似都是同一个起点的人。

他缓缓起身将一些散落的书籍收拾好放回柜子里关起来,室内很是杂乱,却没有看到齐老头的身影。

也许他逃走了。

东方既有些侥幸地想着,可惜这个想法在他走到城中主道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只见主城道中间堆放着上百具衣着普通的尸体,已经有一半都烧毁了,还有一半大概是没来得及毁尸灭迹,任由这些尸骨曝露在光天化日下。

东方既又想起那日在城楼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士卒从高空坠落在他眼前,鲜血碎骨迸溅他一脸的画面了。

他有些麻木地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时间的流逝在此刻也仿佛静止。

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哭喊着逃命人的脸,有些孩童的人生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段时间见过太多的死亡,甚至于他还亲手杀了一个人。东方既并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他曾经不止一次恨曹二恨不得将他打成残废,可惜从来没有人给他撑腰。

每次打架的后果就是被告状,然后被他爹东胜义当着所有人的面用粗木棍进行一场“家教”。

大概很久之前这种反抗的思想就在他体内生根发芽了,所以每一次被揍过之后东方既虽不敢多说什么,心底却愈发坚定了要远离自己的家庭。

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与家族脱离干系,他其实本可以待在山上靠着城里的粮食快活好一阵的,但他还是对他爷爷放不下心。

东方既清点了些粮食,背着包裹就往山上回,这一次的收获够他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回山中锁好院落大门,东方既稍做洗漱就上榻开始盘腿修炼。

依旧是按照从地砖下找到的无名功法进行修炼,眼睛一闭一睁间一夜光景就如此过去。东方既发现自从开始修炼了之后他都不再需要睡眠了,完全可以靠修炼来度过夜晚,不过就是肚子和双腿遭了罪。

修仙之人不应该是完全可以做到不食五谷了么?

东方既喝了口水咽下嘴里干巴巴的饼子,若不是为了填肚子他也不想吃这种已经干得发裂的面饼。

又如此过了三日。

这几日东方既几乎不再下山,城中冲天的臭气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于是便过起了早起早修炼的日子,精神要明显比之前好上很多了,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这日清晨东方既像往日一样静心站立在树荫下,等到耳边的鸟啼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时他终于开始运功,还是《行功》,只不过这一次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身体四肢的运功,浅浅的灵光如同被漩涡吸引般朝着东方既的身体涌去。

如此重复到第九遍《行功》时,只听几声骨骼碰撞的脆响,那些方才还很活跃的灵光渐渐变浅没入东方既体内消失不见了。

东方既白着一张脸睁开双眼,只觉得头晕目眩得厉害,好似回到了他上一次修炼《行功》时虚弱无比的状态。

也是胸口一阵堵塞,头晕得恶心想吐,让他感觉从喉管这一节开始有什么东西卡着很是难受。

东方既踉跄了几步扶着一旁的树身就开始俯身干咳起来,结果低下头的瞬间头晕得感觉更厉害了,咽喉那里更是收缩恶心得狠了。于是“哇——”的一声,东方既吐出一堆浅褐色的糊状物。

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昨日吃的干饼,结果越吐越厉害,后面就是灰色的浠水,夹杂着喉咙里带出来的连续血丝。

他昨天可没有吃这么多东西。

东方既捂着肚子直起身子,没多久又弯下腰吐了些残渣和白沫,直到嘴里只有酸苦的味道后才堪堪止住呕吐。

东方既靠着树干直喘气,也顾不上会弄脏衣物了,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嘴角就往后院去喝水了。

再次回到方才呕吐的位置,东方既忍着恶心蹲下身子去看自己刚刚都吐了些什么玩意,结果方才吐出来的东西竟都已经染上一层灰黑色,看上去更恶心了。

“哕——”

东方既干呕了一身,背着身子踢了好几脚土过去,又从房内扯出好几张手纸扔在上面才肯罢休。

吐完他的状态也好了很多,丝毫看不出刚才萎靡不振的模样了。

如此一天下来东方既居然破天荒地没感觉到饥饿感,直到第二日下午他才有些肚饿吃了点东西。

难道是自己的修炼有成果了,所以渐渐不再需要五谷杂粮来补充体能了。

东方既想清楚后更加卖力修炼,不过他也不敢就这么无头无脑地横冲直撞,他不信这世间就他一个修仙的,现如今他有了功夫也能修炼,却不知该如何才能真正地踏入修仙这个波澜壮阔的时间。

不过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傍晚东方既在院子里练拳时突然看见天空中一道白色的气流越拉越长,没有流星那么快速,又比飞鸟大。

难道是……

东方既立马收起拳法,推开木门朝山顶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