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宸眼神骇住的柳华妍停下脚步，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却依旧用着灼热的眼神看着沈岁岁，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时。
萧宸却打断她的话道：“她不是你要找的小狐狸。”
柳华妍脸色一变，因为萧宸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她在出来的那一刻，在看到沈岁岁时，的确认为沈岁岁就是当初救了自己的小狐狸。
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在意她，从一开始就想要靠近她，无论被讨厌被排斥，也依旧想要靠近。
这不就是证明了沈岁岁就是当初救她的那只小狐狸吗？
只是萧宸的一句话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那是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而沈岁岁却只有一百多岁，不可能会是那只小狐狸。
但是......
太像了。
虽然有些不同，但还是太像了。
那或许是沈岁岁的前世，如果是她的前世的话，那也是沈岁岁，那她依旧可以向她报恩。
柳华妍冷静下来说道：“但有可能是前世，所以她依旧是她。”
“不是。”萧宸依旧否认。
柳华妍怒了，觉得萧宸碍眼至极，“你又如何判定？如果是呢？”
“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岁岁，不会是前世，而且就算是前世，也与现在的岁岁无关。”
如果那是前世的话，萧宸还是能认得出来，但前世的岁岁和现在的岁岁就已经是不同了，那也不是岁岁。
柳华妍这是要将对前世岁岁的感情放在现在的岁岁身上吗？
这样对无论是一世的她来说都太冒犯了。
而且，那肯定不是岁岁。
萧宸无比肯定。
柳华妍半信半疑，但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救她的并不是眼前的沈岁岁，她想要报恩，却早就迟了。
而那个小狐狸，或许早就......
不在了。
修为低的小妖寿命不会太长，几百年就已经顶了天了，而现在又过了几千年。
如果当初，她并没有认错，没有认为是柳芊芊的话，而能被她带在身边活了几千年的人就是她而不是柳芊芊！
再多的懊悔也迟了。
她拥有着往生石，可以看到过去发生的一切，而偏偏因为信任柳芊芊而从未去看过，从而将仇人放在身边呵护了几千年！
她对不起死在悬崖下苦苦挣扎却等不到救援的父母，也对不起救了她还精心照顾她几天，或许会在几百年后的某一天消亡的小狐狸！
柳华妍忽然转身，怨恨至极的盯着柳芊芊。
比起失望，她更多的是仇恨和懊悔。
如果沈岁岁不是那只小狐狸，但她们长得如此相像，总会有一丝联系。
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柳芊芊！
看到柳华妍这个眼神，柳芊芊恐惧的瑟缩了一下，知道现在说什么柳华妍都不会信，事实就摆在眼前，柳华妍不将她千刀万剐都算不错的了。
但她又怎么能甘心被杀！
眼看着柳华妍就要来杀她，柳芊芊慌极了大喊道：“我知道那只小狐狸在哪！”
柳华妍一顿，柳芊芊内心一喜，知道自己还有可以活下去的可能，只要能继续忽悠下去。
然而下一秒，柳华妍瞬间来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姐、姐姐......”柳芊芊痛苦的挣扎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想到柳华妍居然没有被她忽悠到。
“你想杀、杀了我，难道、难道就不想知道她的下落吗？”
“柳芊芊，你是不是以为骗我太久了就真的把我当傻子了？”柳华妍掐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冷眼看着柳芊芊的脸变得通红涨紫，咬牙继续道：“你在今天看到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你又怎么知道她的下落！”
柳芊芊也是慌过头了，本来也只是想拖延点时间，但根本没用。
她想再找个借口，然而柳华妍却已经没了耐心。
柳华妍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残忍的说道：“只是杀了你又太简单，你不是很喜欢做一个无耻下作的小人吗？不是很喜欢害别人吗？那我就让你在凡间保留着一丝记忆永生永世过着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凄惨生活！永远被人谋害！永远被人背叛！”
柳芊芊瞳孔惊惧一缩，她知道柳华妍一定会这么做。
哪怕是曾经跟她如何要好。
“你每入一次轮回便会如此，直到灵魂在一次次的受创中一点点消散，最后永远消失于世！”
柳华妍的语气阴冷：“柳芊芊，你可喜欢这样的安排？”
柳华妍猛地用力，直接将柳芊芊掐死了过去，随后将她的魂魄抽了出来后，尸体甩在一旁。
做完这些，柳华妍忽然有些紧张的看向沈岁岁。
生怕她觉得自己做事过于狠绝，怕她看到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样子，从而讨厌自己。
但沈岁岁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跟她们不熟，而且柳芊芊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柳华妍的坏事，柳华妍要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她只是觉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萧宸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仇人过来杀他，也应该不会对她下手。
扯了扯萧宸的衣服，沈岁岁小声的说道；“萧宸，我们要不要回去？”
萧宸早就想回去了，听到沈岁岁也想回去，立刻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就要离开这里，甚至还想偷偷走，直接把幻境之主给甩掉。
但幻境之主怎么可能会让他给甩下，连忙跟了上去。
他还没有让沈岁岁给他取个名字呢。
就在他要走时，柳华妍忽然在身后问了一句：“你能......看得到那只小狐狸最后去了哪吗？”
幻境之主一顿，只回道：“要看到什么东西，我要在接触到对方之后，才能看得到。”
所以，柳华妍在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小狐狸，所以就不可能知道小狐狸去了哪。
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