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的卧房不大,进门之后,屋中情况一览无余。
只有奚景闻一个人在此,也并没有刺客。
嘶!真白~
奚景闻怎么大白天的不穿衣服!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夏冉月匆忙转过身。
但良好的记忆力,却让她把落入眼中的景象深刻的印在了脑中。
这和她在沙滩上大街上,甚至视频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太近了,太冲击视觉了!
一个男人的皮肤怎么能这么白,如玉如雪如凝脂,肩膀和腰线的形状怎么能这么好看,完美的令人想要触碰。
背面尚且如此,那正面呢?
夏冉月不可抑制的联想到樱粉的颜色和肌肉壁垒分明的曲线,脸颊飞上朵朵红晕。
非礼勿视,她为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羞愧。
这个时候,坐在矮凳上,支着长腿擦拭伤口的男人才回过头来,看向来人。
“公主!”奚景闻惊喜地唤道,“你来了!”
他转过身体,似乎没有发觉自己是赤裸着上半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嗯。”夏冉月没有看到这一幕,背着身答话,“我闻到了血腥味,你受伤了吗?”
这会儿,她也回过味儿来了。
大白天的,奚景闻裸着上身,不是想在她面前暴露躯体,而是打算给自己上药。
夏冉月闻到了血腥味的来源方向——就在奚景闻身上!
“公主,景闻无碍……”说话的时候,男人的语声中凭空多出了丝丝虚弱,身形微微晃动。
他好似强忍着痛楚,坚持不住,马上就要晕倒一般。
“你还好吧,我来扶你!”
大门没关,端着水盆走到门前的青舟,恰巧看见这一幕,连忙把水盆放在地上,心疼不已的过来搀扶公子。
一着急,他连敬称都忘记了。
他只知道公子受了伤要水,却不知道竟是如此严重的伤,连这样坐着都身体摇晃。
公子这样坚毅的人,竟在人前露出了脆弱之态,自己却以为没有什么大事。
刚才公子回来的时候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定是伪装吧,自己可真是迟钝和愚蠢啊!
青舟后悔不已,绕过杵在门前的公主殿下,慌慌张张的去扶公子。
温热的手掌还没接触到公子的皮肤,奚景闻就坐直了身子,无奈的视线移了过来。
没要你扶!
看着自己愚蠢的呆瓜手下,他恨恨的磨了磨牙,“满脸温柔”的开口。
“我没事,你退下吧!”
“可是……”青舟关心则乱,犹豫的看着男人胸膛上豁开那道巨大血口子,“公子,您的伤……”
青舟确实是慌乱了,他想着,这样严重的伤势会元气大伤的,公子之前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定是在强忍着。
胸前的伤口很痛,但已经不再流血,回来之前就粗略处理过,所以奚景闻完全能忍,看着赖着不走的青舟。
他微微加重了语气:“退下!”
“是,公子。”
和主子一同长大,青舟非常了解他,听到男人声音中带着一些怒气,不敢再停留。
他匆匆退出了门外,并且将大门关上。
公子这般伤口,是绝对不能见风的!
把没眼色的手下打发出去,奚景闻扯下床边的一件轻薄外袍,将其披在肩膀上。
袍子长长的,两襟散开,遮盖住大半身体,只露出胸前的狭长伤口。
“公主,我失礼了,你……转过来吧,景闻……已经穿上了衣裳。”
可能是刚才的动作耗费了力气,话说的有气无力,格外虚弱。
夏冉月一直默默听着身后的动静,平复着心情。
直到奚景闻和青舟三言两语说完话后,屋子中就只剩下了她和他。
“好,抱歉,是我太过莽撞。”听到奚景闻这话,公主殿下方才转过身来,担忧的看了过去。
!!!
这穿了比不穿还离谱!
绣着银色暗纹的白袍长长的垂落于地面,胸前两襟大敞着,几乎遮不住正面的什么,让人一眼就能看了去。
殷红的血迹沾染到雪白的外袍上,点点红梅落雪,却不比樱粉动人。
男人惨白的俊美容颜上隐着无助脆弱,似乎是在祈求着谁的帮助,却又因为性情倔强,不肯表述出来。
这是什么凌虐战损妆!
但最明显的,还是那道巨大的伤口。
夏冉月顾不得害羞,立刻上前两步,目不斜视的蹲在他面前细看。
那伤口已经不再渗血,暴露出血肉模糊的切面,很长很深的一斜条,有二十厘米那么长。
从左肩滑落,划过心脏的表面,一直到了肋骨处才停留,且足足有一厘米多深。
凶器一定是把很锋利的刀,才能让肌肉裂口分开的这样整齐。
“很疼吧?”夏冉月看了周边一圈,没有看见纱布药物之类的治疗用品,不由催促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还不让人给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