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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宫希去面见族长的时候,乐正阳兄妹也正在去往寻求南宫泽帮助的路上。

归墟看起来仍是一潭死水那样毫无波澜,人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街上热闹纷繁,没人会在意两个流亡者和一个贵族小姐。

直到一支卫队封禁了街道,将满街奴隶驱逐出去,直到店铺、房舍,在打斗中被夷为平地,火光冲天而起,街道满目疮痍,人们才知道将有大事发生。

乐正阳和青藤被逼入死角,周遭全是刀剑林立的卫队,而在正前方,一道挺拔的身姿正不急不徐的走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

“妹妹,你是对的。”乐正阳凝视着南宫泽,“这世上并不存在着友谊,我们已无路可去。”

南宫泽来到两人前方,当年食不果腹的奴隶,此刻已是一身精贵的服饰,站在废墟上,趾高气昂地逼视两人。

“哟,原来是将军。”南宫泽阴阳怪气道,“许久不见,你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

乐正阳沉声道:“泽……南宫泽,你什么意思?”

南宫泽笑了笑,“当年承蒙将军大恩,在下特来请将军前去府上做客,别紧张嘛,咱们是老熟人,何必刀剑相向。”

已知道他不安好心,但形势比人强,乐正阳也不得不换上笑脸,虚与委蛇:“好啊,还真要承蒙公子照顾。”

“来人。”南宫泽傲气十足道,“请两位贵客入府。”

几个卫兵走上前来,乐正阳陡然发难,在家族没地位,不代表修为不高,若非早先被族人重伤,一支卫队并不一定能拦下他。

此刻突然暴起,前来拿人的那几个卫兵最先遭殃,转瞬间便丧命当场,地面上刮起一股旋风,搅得飞沙走石,一片灰蒙蒙。

“走!”乐正阳大吼一声,拉起青藤,在包围圈中强力撕开一道缺口,往另一条街道杀了过去。

南宫泽怒不可遏,厉声道:“给脸不要脸!……来人!把这两人堵了,哦对了,别杀他们,死人没价值。”

“南宫泽!”一声娇喝,南宫希忽然出现,“你竟敢在我地盘上用兵,你找死!”

“哟,原来是希小姐。”南宫泽有恃无恐,“我可是奉族长之命,前来捉拿乐正家的叛徒,毁了你一点街区……嗯,你来咬我啊,哈哈哈——”

更多的卫兵冲上街道,更多的奴隶遭到驱逐,若是行动慢一点,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刀剑无情,惨遭池鱼之殃,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南宫希不会为两个流亡者强行出头,但南宫泽目中无人,她却是不能忍。

不能忍也要忍,既然是族长之命,南宫希也只得任由飞鸿街区惨遭肆虐,无计可施。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我现在就要去面见族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重重哼了一声,南宫希拂袖而去。

南宫泽望着她的背影嗤之以鼻,旋即大声说道:“乐正阳,你乖乖投降吧,今日谅你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兄妹俩陷于重围,四面八方全是南宫泽的人,穷途末路,乐正阳惨笑道:“妹妹,你不是一直想弄清当年的事情吗?”

青藤神情黯然:“兄长,别说了,我已经不在乎,我只是没想到会因此把你牵连进来。”

乐正阳抬手擦掉嘴角血渍,自顾自道:“你有权力知道,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望着兄长满身鲜血,青藤道:“那你说吧。”

“我们的母亲是人,但父亲不是,我和你其实是一同诞生,我为人,你为妖。

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临死之前,将你用时空飞舟送了出去,可惜还是被不归截下。

但不归可能起了其他心思,没有将你送回来,反倒将你留在了身边,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至少不归在这些年中,从我这里拿到许多许多资源,你就是他用来壮大自身的筹码。”

两人在躲避着南宫卫队的追杀,乐正阳的语速很快:“乐正家和其他家族有所不同,这个家族的掌权者全是怪物。”

青藤叹了口气,“我不该回来。”

“嗯,是的。”乐正阳笑笑,“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这么多年过去,乐正家早已制造出了像你这样的许多女妖,那些女妖可厉害了,比你更有价值。”

青藤道:“那乐正辉……”

“见色起意嘛。”乐正阳冲妹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脸,“我想我们母亲肯定很漂亮,就像你这样,国色天香,比那些被圈养起来,奇丑无比的女妖好看多了。”

“兄长,没路了。”青藤望着前方,一支卫队堵住去路,严阵以待。

南宫泽自鸣得意走了过来,“将军,就算我放你走,你又能去哪里,外面海妖肆虐,归墟也不是净土,何不如成人之美,让我将你送回去,你死之后,至少还有我在感念你的恩德。”

“这个人好恶心。”说话的是上官狐。

远离战场的一座房顶,陈潇望着满是人头攒动的街道,也觉得南宫泽很恶心。

上官狐道:“救不救?”

陈潇不置可否,往更远的地方看去,另一个倒霉蛋儿,也正在被人捉拿。

南宫希原本还心存侥幸,以为父亲看来多年的父女之情上,事情不会做的这么决绝。

但当她洞悉族长的意图之后,才发现人世间的恶,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此刻南宫希同样身陷重围,四周并非卫队,而是那些曾经以礼相待的族人,个个面露狞色,如群狼环伺。

一把轮椅被推了出来,南宫希望着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那是养育她十九年的父亲。

“为什么?”南宫希红着眼圈问道。

老人从容不迫:“希,这是一笔交易,我们这一脉不能倒下,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南宫希豁然开朗,也没有什么好动怒的,一直以来,父亲都是这样言传身教,现在也不过是在重演一番。

她冷笑道:“原来道貌岸然是这样的让人感到厌恶,父亲……不!南宫毅,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罢,一口三尺青锋搭上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并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