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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

灼灼气息摄入耳畔,沈清禾只觉浑身似被抽掉了骨头,瘫在那里,任由他看着,秀脸更是晕染一层红霞。

见她美眸流转,娇艳倍增,只觉那根心弦被她勾的七上八下,来回抖荡。

他缓缓的摘下她发间的珠翠玉簪。

瞬时,一头蓬松乌发占满他的眼帘。

“娘子,为夫……可以吗?”陆淮迟那双深邃剔透的黑瞳如墨染般,似无底幽潭,却又噙着满满期许的星光,那璀璨星光浮上一层浓郁潋滟,看一眼,似勾走了魂魄。

这样的他,迷了她的心,她不由抬手搂着他的脖子,羞笑,小声声的道:“可以什么?你又不说清楚。”

“可以这样……”声音越发低柔,附在她耳畔以唇齿低哑描绘。

听的沈清禾更是脸色发烫,便轻轻推一下,却被他猛的捉住手。

两人相视凝望,似有千言万语。

他的手有些发颤,将那纤弱的葱白手指贴在自己蔷薇色的唇上。

沈清禾指尖颤抖一下。

男人焚红的眼底皆是苦苦压抑的疯狂,而这一刻,那些疯狂破势而出,肆无忌惮的蔓延着,几乎要将眼下的可人儿吞噬。

另一只骨节清雅的手隔着披帛,摩挲着她肩头上的那个专属刻字。

“清禾……”

颤抖的轻唤,听的心惊肉跳。

“相公……”沈清禾神色痴痴,似呓语。

“唤我阿迟。”

“阿迟……”

轰然瓦解。

他低首,鸦发堕落,与那铺散在枕上的丝丝缕缕缠绕一处,一时间,唇齿相依,两颗心会成一起,狼腰跌宕,妖冶迷离……

沈清禾气若游丝的躺在他怀中,恍恍惚惚,酥酥醉醉,已不知何年何月,何时何地。

陆淮迟搂着她,贪恋一样不肯松手,不是亲吻一下她的面颊,便是啄一下她的嘴唇。

“清禾,你可知我是谁?”陆淮迟低哑的问。

“你是相公。”

沈清禾埋在他怀里,柔柔的道。

“你的相公是谁?”

“阿迟。”

“单只有阿迟一个?”他问。

沈清禾娇柔柔的嗯了一声。

陆淮迟只觉身心餍足,又将她宠溺的揽紧几分。

如意坐在廊檐下的石阶上,手托两腮,看着那逐渐冷却的温水。

这水,她也不知道烧几滚了。

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余晖落在廊上,将她小身板拉的斜长。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那天际边的残阳。

“哎,老爷真能折腾。”

嘟囔一声,便跑去厨房吃东西了。

沈清禾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她是饿醒的。

甚至可以说是又累又饿。

忍着酸痛从榻上坐起,却发现陆淮迟守在身侧。

他抬手支撑额头,正在闭目养神,那手上还放着一本医书,另一只手与她交握一处,不曾松开。

通身浅墨长袍,交领松散,清癯骨骼显露而出,更添几分疏狂。

沈清禾想到事前与他那样,有些不好意思在去看他。

小心翼翼要掰开他的手。

陆淮迟睁眼,又将她手握了几分。

“无需下榻,就这样坐着。”

他起身给她拿了衣物披上,又将身后垫了绣枕,以便她能坐的舒服些。

沈清禾垂着眸,红着脸:“我去洗一下。”

“先吃东西。”

陆淮迟将煨好的鸡丝燕窝羹盛上,一勺勺的喂她。

“清禾自己来。”她抬手,却因无力而又垂了下去。

陆淮迟见状,轻轻蹙眉,将她那只手放进被中,便舀一勺羹喂她唇边。

她尝了尝,只觉清爽不腻,甚是可口。

或许是太饿了,她胃口极好。

将那鸡丝羹吃的只余下小半罐。

这令她感到窘迫,当陆淮迟在喂时,她便不吃了。

“你吃,我吃饱了。”

“当真?”

陆淮迟不确定的问。

“嗯!”她肯定的点头。

刚说完,肚子居然咕咕响起来,害她尴尬的脸直红。

“我已吃过,这些你需吃完。”陆淮迟为她擦拭嘴角,继续喂。

沈清禾像个孩子一样,张嘴乖乖的吃。

“我是你夫君,凡事不可瞒骗于我,你我之间不必这般拘谨,亦不能口是心非。”

一番言语,眉目间透着几分冷肃。

沈清禾嗯一声,便问他:“夫君是做什么的?清禾娘家又在哪里?”

这些她都忘记了,所以需要陆淮迟给她回讲一番。

陆淮迟低柔道:“为夫在张员外家做西席,娘子父母因病双亡,家中已无血亲。”

见沈清禾神色黯然,他握住她的手:“日后,为夫便是你的亲人。”

幽柔的眸蕴着无限深情,凝视着她,似要将她沉溺其中。

沈清禾有些慌乱的别开视线,道:“夫君既当我是亲人,我自然一心一意对待夫君,日后夫君做西席的束修可留读书考取功名,家里的开销不必去管,自有清禾来承担。”

她说时,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

“……未与夫君成婚前,我一直以卖药草为生,对医药方面也是颇有研究,而况我喜欢治病救人,介时方可开一家药铺,若在有其他营生便在慢慢添就,夫君觉得意下如何?”

她一脸认真,璀璨的星眸透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与热爱。

那顾盼生辉的明媚神采洗涤了陆淮迟鱼梗在喉的的芥蒂。

她仍是三年前那个满心满眼皆是他的女子,她没有萧湛,没有霍凉笙,亦没有与人苟合。

倏然间,他将她抱入怀,抬起她的下巴,低柔之声令人心悸:“都听娘子的。”

沈清禾甜甜的笑了:“我想开垦一块荒地,撒些种子,到时间可以收货很多瓜果青菜,如此一来,我们就不用跑去镇上买了,对了,在养些鸡鸭……”

“嗯,娘子说的都对。”陆淮迟捧着她的秀脸,好似看不够。

沈清禾害羞一笑,为他整理松散的衣领:“夫君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有。”

陆淮迟将她提离,抱起。

“夫君有意见便说出来,莫要憋在心里。”

沈清禾勾着他的脖子,带着些许撒娇。

“日后,在给为夫生个孩儿。”

孩子,是她与他之间的纽带,这根纽带永远不会断掉。

沈清禾脸色一红,要挣扎下地。

眼底绻意再次被炽燃,自是不允许她下地,抱着她去了隔间的藏衣室。

里面热气腾腾,云雾缭绕之间,温度适宜。

共浴之际,沈清禾羞涩的躺在他怀中,只看着水中倒影。

一只手从身后环住盈盈细腰,在那肩头的刻字上覆上一吻。

“清禾,还痛不痛?”

“是有些。”方才,夫君告诉她,只因她爱他爱的深切,才将他的名字刻于肩上。

当她听了去,只觉心口微微不适,隐隐钝痛。

陆淮迟蹙眉,沉默,将她拥着,身体有些颤抖。

沈清禾转过身去,与他相对而视,仰着脸,抚摸那张无暇轮廓:“夫君吻了,便不痛了。”

她圈住他的腰,触到他后背烧伤的疤痕,便轻轻的搓摩着,生怕弄疼他。

猝的,她的手被他撑开,放入一个暖热的铁柄。

沈清禾低头,铁器的那一端,是一块正烧的通红的血色底烙,将周边的氤氲雾气都熏的变了形。

沈清禾的心抖搐一下,将手中铁烙欲要扔出去,却被陆淮迟拦下。

他再次让她握着:“拿着它。”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沈清禾想要避开,却因与他共浴,又被他牢牢攫住腰身,根本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