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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好歹我也曾是你夫君

碎裂的响声一下子打断了沈清禾的思绪,她抽回手,转身朝外面看去。

透过精致的雕花步步锦菱形隔扇,沈清禾看见洒着一层银妆的院落里,立在那的山石盆景被打碎了。

哑巴站在一旁,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正试图将那打碎的山石拼凑起来。远远看去,那手上鲜血斑斑,滴在雪地上,星星点点的落红尤为显眼。

沈清禾不由皱眉。

夏无谶走了过来,站在沈清禾的身后,亦朝外面看去。

“哑巴扫雪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院里的山石盆栽。”

一侍女走了过来禀报。

“叫他先别忙着清理,找膳房的张伯给他包扎伤口。”沈清禾吩咐。

小红有些不满的嘀咕:“夫人别管他死活,他总是冒冒失失没规没矩的,也不知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

每次只要出来干活,就一直傻站在院子里,不时朝夫人看过来。

跟没见过女子一样。

而且总给人一种危险迫近的感觉。

所以,夫人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想到此,小红又道:“趁他打碎东西,不如快些让他离开吧。”

夏无谶摸着下巴,胳膊优雅撑在另一只手腕上,道:“这山石盆栽分量沉重,构造又结实,若非刻意,怎会一碰就碎?”

夏起也跟着凑一句热闹:“看来他是徒手搬石头砸伤自己了。”

小红不满的嘀咕一声:“还不是想引起我家夫人注意?真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沈清禾想了想,道:“也好,给他伤口处理了,再给他添些盘缠与衣物,叫他走吧。”

这哑巴是刚来夏国时,在街上遇见的。

那日夏无谶班师回京,途中遭遇夏无妄一派的行刺,顿时,整齐有序的兵马陷入一片危险和混乱之中。她所在那辆轩车突然惊马失鞍,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狂奔不止,当时她真的以为会失去孩子,性命亦危在旦夕,可就在那个时候,马车放慢了速度,又开始正常行驶起来。她掀开帘子一看,一个灰布短褐蓬头散发的高大男子将那受惊的马控制住了,并且驾着马车,将她毫发无损的带到一片空旷平静之地。

一番答谢之后,才知道他是个哑巴,从自己的家乡逃难而来,见他没有活计做,身上又没钱,沈清禾便收留了他,安排在这里打杂。

他做事还算尽心,也很细致,就是时有逾矩。

记得她临盆那日痛的死去活来,夏无谶为她请来的几个女医来回进出,忙的不可开交,他却冒冒失失的走了进来,站在那里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她好像看见了那人。

疼痛之际,她死死扣住他的胳膊,在他皮肤上面抓挠好几道血口子。

清醒之后她觉得窘迫急了,便让小红给他立了规定,以后不能擅自闯进来。幸亏她生产时盖了被子,不然真是太难为情了。

反正,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离开也好。

沈清禾思绪一番,包了外敷药和一捆纱布,吩咐送出去。

方才暧昧的气氛被中断,夏无谶本想在去言辞营造一番,可云彻与阿拂两个小家伙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夏无谶没办法,只好暂时放弃,与沈清禾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晃来荡去的哄着。

阿拂嘟着小嘴,一直拱着夏无谶的胸膛。

夏无谶被拱成个大红脸:“阿拂想是把我当成乳娘了。”

沈清禾见状,噗一声笑出来:“好像是,国主先将他放下,不然口水要沾到身上了。”

夏无谶却从养娃中得了几分乐趣:“无妨,就喜欢看她想吃又吃不到嘴的样子。”

只见阿拂吃不到奶水,小手一下抓住夏无谶的龙纹绛袍,不管是啥,只往嘴里塞,一尝不是那个味,咧嘴,哇一声哭了起来。

夏无谶更觉得有趣,爽朗大笑。

沈清禾抿嘴,莞尔,为云彻唤了尿布,从他手中接过阿拂,另一只手拿着帕子,轻轻为夏无谶拭去那绛袍上阿拂流的一摊口水。

待她要抽手撤离时,夏无谶缓缓握着她的手。

两人默默对视一阵,夏无谶那温柔的眸如天边星月一样,熠熠发光,照暖了她的心。

他的手宽大而根骨分明,掌心薄茧缓缓摩擦的触感令她生出一种惬意的安宁。

夏无谶又走近一分,将她的手连同那绣帕一起按在胸膛处。

“清禾,不知怎的,与你母子三人在一处,我就特别开心,好似有了家…你实与我说,你…”

外面的夏起朝上翻了个白眼。

国主一到关键时刻就这样。

沈清禾垂着眸,轻声道:“与大哥相处的每一刻,清禾甚感温馨。若不是大哥,清禾依然在四处颠沛,是大哥将我从淤泥中解救,清禾感激不尽。”

夏无谶粲然一笑,似流光溢彩般让人舒心,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中,连同阿拂一起抱在怀,见她没有挣脱,便又抱紧几分,爱不释手。

“傻瓜,不必说感激,你答应或是不答应,我不强求,我只想叫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你若有那心思,我便娶你,你若没有,我们便一直维持这种君臣关系,你只觉得哪种关系自在,便选哪种,不必顾虑我,我怎样都行。”

他捧着她的脸,眼底皆是温柔,毫无虚假,透尽诚恳。

沈清禾听到此,心中动容。

夏无谶与那人截然不同,他赤子坦荡,一派君子作风,从不以欺骗玩弄他人为乐。

夏无谶应该值得更好的。

沈清禾眼底掠有一丝淡淡的疏离。

“你看你,定是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别想,只与我说便是,你说多少我都乐意听,清禾,你知道吗,我不想让你变得心事重重郁郁寡欢,我想让你高兴,就像方才那样开怀大笑。”

他又将她抱紧几分。

沈清禾埋在他怀里,缓缓伸手,轻轻环住他遒劲的蜂腰,触碰一下似又觉得不妥,便拿开。

夏无谶直接按住她那只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腰身,只觉得像是黏上一块甜蜜的软糖,飘至云端,只想紧紧黏着,不撒手,

窗外,哑巴站在那里,默默看着,眼睛冷冷的,快要沁出冰来,

随即,转身便离开了,那流血的手也未曾包扎,走一路便滴一路。

哑巴走出去时,与急匆匆赶来的夏王宫内侍擦肩而过。

那宫人与夏起耳语一番,夏起便走了进来,一脸的急切:“主子,萧国使臣已经进鸿胪寺了,要午时议和,大臣等着主子前去回宫商议。”

沈清禾立即抽身与夏无谶拉开距离,抱着阿拂,去找乳娘了。

直到她走进屏风内,夏无谶的视线才痴痴收回,带着不舍。

“主子可是在听?”

“慌什么,急什么?好好的你跑进来嚷什么?”

夏无谶单手叉腰,一只手点着夏起的额头,一步一个不满的问号。

“属下也不想打扰主子好事啊,关键那萧国使臣要今日午时前去议和,群臣都等着呢,怕是时间就赶不上……”

“赶不上便不赶了!”

夏无谶说完,拂袖而去,虽是脚步生风,却走的心不甘情不愿。

乳娘喂饱了阿拂与云彻,两个小家伙一本满足的嗦着嘴巴,闭眼睡着了。

小红正好走来,将那敷药拿了回来,道:“哑巴没要那些盘缠,也没包扎,空手走的。”

沈清禾听到此,心中又觉愧疚,可人都走了,也不可能在追回来。若以后在遇见,在给些他便是。

“依我看,不要便不要了,难不成还想夫人追出去哄着他吗?他倒是想,怕是想的美呢,每次阴森森的样子,就跟一头狼似的……”

沈清禾一听,回想那哑巴看她时的神情。

那双眼睛阴沉沉的,有时像结了一层冰霜,有时又炽烈通红,像是被焚过一样,还带着一丝无法控制的……占有。

沈清禾心头一颤。

而且,他那身形与那人也几乎接近。

不会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不可能来夏国。

沈清禾迫使自己消除了那份猜疑。

酉时,宫里突然来了禁卫军,分成长排守在外面,将沈府包围的密不透风。

禁卫军统领进来告诉沈清禾,他们是奉夏无谶的命令赶来守卫在此。

“发生何事了?”

沈清禾不解的问。

那统领便将夏无谶手写信件呈给沈清禾。

清禾打开。

“清禾,今日有大雪,切勿出去,小心冻着。”

沈清禾将信件握在手中,神色凝重。

夏王宫。

夏无谶默默听着议和大臣的禀报:“陆淮迟声称,萧国愿意答应拿十五座城池来换取萧夏两国的友好邦交。”

“果真如此?”

夏无谶倒是有些意外。

陆淮迟向来阴险狡诈,这一回倒是安分的很。

然而,他不信陆淮迟会这么配合,若无阴谋,他就不是陆淮迟了。

“正是,议和时,臣还看见他手上有伤,他想快些回萧国,并且已经在派使臣与我夏国进行城池交割。”

夏无谶微微舒展眉头,又想到沈清禾,眼底划过一丝狠芒:“待交割之后,可亲自送他出关。”

*

深夜。

萧国使臣带着随行人马,离开鸿胪寺,准备动身回萧国。

一袭青鹤盘云图案的斗篷,遮住大半张脸,男人坐在马上,迎着风雪前行,浑身散发着清冷孤高的气息,一双眼睛讳莫如深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沈府,不由放缓了前行。

他的手上有很大的血口,不像是刺伤的,也不是坎伤的,而是像是砸伤的。

他是今日扫雪时,在沈府砸伤的。

“我按照相爷吩咐,暗中查探一番,发现鸿胪寺分派了一拨夏国士兵出去,不知是何用意?”

“这是要派人出去提前设好埋伏,怕是要等我们离开夏国疆界,就要我们四面受敌了。”

夏无谶真真是狼子野心,不但要城池,还要嚣张的挑起事端!

刘子默回答了风十里的疑惑,看了看后面。

隐隐有马蹄踏过的咚咚声。

往前走有埋伏,往后走又被监视跟踪,夏无谶怕是要等他们离开夏国之后就会杀人灭口。

只要不死在夏国,夏无谶就不会受牵连,所以没出夏国,他们应该是不会动手的,只能默默尾随。

马上男子不言,那双黑眸零冷至极,仿佛结冰,他伸手,袖中飞出无数根银针,射中沈府外值守的禁卫军。

刘子默当即和风十里吩咐身后的一行人马:“趁他们昏迷,快换衣服!”

刘子默与风十里带头扒掉那些夏国禁卫军身上的两档铠,迅速将其调换。

身后有夏国鸿胪寺的人马追来,却看见那些萧国使臣全都中伤倒地,不省人事。

带头官员有些恼火:“你们怎么回事?国主说了,等他们离开自有人动手!”

这些议和使臣死在夏国,对国主影响不好!

刘子默低着头,拱手道:“国主口谕,如有萧国使臣靠近沈太医府邸,欲行图谋不轨,我们便可直接动手!”

鸿胪寺官员立马不做声了,只好掉转马头,撤退,回去复命。

刘子默抬头,与萧国的一众使臣以及随从继续扮作沈府外的禁卫军,守卫在沈府大门外。

耳边总是传来隐隐的马蹄声,沈清禾睡得极不安稳,一连起夜好几次。

她今日在晚膳前又收到来自宫中的信件,夏无谶告诉她,一切顺利,叫她安心。

她即时舒展了眉头。

可夜晚躺在榻上,却莫名感到不安。

她披衣下榻,走到摇床旁想看看云彻与阿拂。

却发现摇床里面空荡荡的,云彻与阿拂不见了!

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闭了眼在睁开。

“小红,乳娘!”

沈清禾有些慌乱起来,心不断下沉。

“夫人,怎么了?”

守在隔扇外的却不是小红与乳娘,而是两个陌生妇人。

“你们是谁?我的孩子呢!”她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沈府都有禁卫军把守,夏无谶还调派了两个会武功的侍女留在府里照应,她一点都不担心会出差池。

而今夜,她的孩子居然在层层守卫的暖阁内不翼而飞了!

沈清禾变得慌恐不安起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沉默不言的哑巴。

今日他因打碎盆景,便遣他离开,夜晚就发生这样的事!

那两个妇人不作声,低着头。

这时,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高大人影,那人穿着青鹤云纹斗篷,长身玉立,透着冷嗖嗖的冰寒之气。

他用那砸伤的手摘下斗篷,看着沈清禾。

“是你!”

是那个哑巴。

此时他身上迫人的气息将她罩住,令她压抑非常,觉得呼吸都要被扼断了。

久违,而熟悉。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哑巴这么危险?

“是我。”

熟悉的声音,冷冽嘶哑。

沈清禾倒抽一口冷气。

撕掉脸上的人造皮肉,哑巴已不复存在,露出那张阴蚀残冷而又谪仙神只的容颜。

沈清禾好像又回到了他一手为她打造的禁锢她的囚笼之中,她浑身颤的不能在颤,咬牙切齿:“陆淮迟,你把我的云彻与阿拂弄哪里去了?!”

陆淮迟看着她:“他们很安全。”

他这副残忍无情的嘴脸令她恨意顿生。

丧失理智的扯着他的衣领:“把他们还给我!你敢伤害他们分毫,我会杀了你!”

“陆淮迟,这里是夏国!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若识相就把孩子还给我!”

陆淮迟染满血的大掌将她手腕捉住,冷冷的笑了:“素日与那姓夏的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换做我,就这幅样子?好歹我也曾是你夫君,要温柔些。”

沈清禾要抽回手,却被他握的更紧,她自知力不从心,便语气平静些许:“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