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尧正开车。
听到手机响起，蓝牙接通，恭敬喊了声，“司爷。”
旁边坐着的胡秘书悄然竖耳。
司爷不应该着急对少奶奶解释吗？
怎么还有空联系李助呢？
难不成，就这会儿工夫司爷已经把少奶奶哄好了？
天啊！
她很难想象出冰冷冷的司爷会哄人。
内心波动很大的胡秘书把耳朵竖更高了。
唉。
没办法。
她虽然嘴紧，恪守身为一名秘书的职业道德，但是！但是！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知道自家老板的个人感情八卦，她很是好奇。
正想偷听司爷会说什么，一道略显清冷的女孩声音，沙哑传来。
不是司爷。
是少奶奶拿了司爷的手机，给李助电话。
“李助，麻烦你去药店一趟，我需要一副散寒汤，药方你现在方便记一下吗？”
“短信给他吧。”
手机里传出司云凛淡凉的嗓音，李文尧立马从容道：“少奶奶，我在开车，您要不微信发我手机上？”
又补充道：“您开的方子肯定好，正好我保存，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散寒汤的药方药量都会有所改动，我现在开的 散寒汤，仅适合司先生。”秦溪温声解释。
中医博大精深，用药亦十分讲究，秦溪向来谨慎，不会随便应付。
李文尧闻言，声色都有些绷紧，“少奶奶，司爷感冒了吗？要不要紧？我现在……”
还想说什么，身边坐着的胡秘书小声咳了下。
尔后，用极轻，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李助，你应该说，今晚辛苦少奶奶照顾好司爷，有问题再随时联系你。”
直男，真的，啧——
难怪没有女朋友。
没听到少奶奶都客气到喊着“司先生”么。
明显还在气司爷呢。
这个时候，别人凑什么热闹呢？
李文尧恍然大悟，改口，“我现在去药店，如果还需要什么，您随时联系我。”
唉……
为了司爷的幸福，身为助理的他操碎了心。
……
秦溪挂了电话，秀眉微微蹙起。
最后，选择用手机的短信方式，把药方发过去。
进入司云凛的微信联系，不适合。
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选择打电话，而不是一开始用短信联系。
司云凛睇了眼自己的手机，薄唇微微弯起少许，很快，又放下来。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用微信联系吧，我也正好保存下来。”
秦溪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为什么想保存下来。
娇唇微微抿了抿，点头，“好。”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以后，确实有可能会用上。
进入微信，秦溪一眼看到置顶联系人。
是她的头像。
而他给自己的备注——
蓦然是“老婆”。
瞳孔狠地一紧。
紧挨着她的微信号下面，是纪夫人的微信。
都不需要点开，直接能看到是什么信息。
“我不同意你和秦溪一起。”
秦溪压住心里的涩意，找到李文尧的微信，把药方发过去。
发完后，手机还给司云凛。
一路，秦溪都没有说话，靠着座椅靠背，微微侧首，视线看向车窗外面。
看着雪夜里的城市，看着一掠而过的灯火，想到长眠的爷爷，无声的泪水再一次黯然流下。
雪景再美，爷爷永远都看不到了。
闭上双眼，秦溪咬着下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一天的秦溪沉沉入睡。
开车的男人寒眸沉沉，看向入睡的女孩。
抬手，用指腹温柔拭去她腮边未干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