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杀伐果断的司云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犹豫过。
俩人的相处，他发现比如战场般的商场还要难。
言商，他决定好的事、定好的目标，不管有多困难，踩过去就是。
不会退缩，更不会犹豫。
瞬息万变的时代，商场上的残酷，虎视眈眈的对手，容不得他有一丝的犹豫。
只有快速做出反应，出击。
可在秦溪这里，他有些踌躇了。
甚至还会担心，自己这样做，那样说，会不会把她推远。
秦溪还是不说话。
就等着司云凛问自己。
他问，她就说。
他不问，她就不说。
有那么一点反骨的秦溪，打开始就没有怕过司云凛。
以前是，现在更是了。
她都抱着离婚的决心，有什么好怕他呢。
“你今天，怎么和沈丛一起回家了？”
最后，还是司云凛问出来。
在问与不问两者间，司云凛选择“问”。
俩人相处，最忌把问题瞒在心里，明明在意，偏偏藏起来，久而久之，难免会生出疙瘩。
不如问出来！
且看秦溪会有什么反应，他再见机行事。
不得不说，恋爱小白司爷是一路跌跌撞撞地摸索、前进，寻找适合俩人相处的途径。
秦溪的嘴角深深弯起来。
怎么说呢。
她感觉到司云凛在吃醋， 心情莫名又好了。
也不心虚了。
打开笔记本，重新翻阅沈丛的过往工作史，以及黑粉事件。
眼睛在工作， 嘴里淡然道：“嗯，碰到了，顺路。”
“怎么，胡秘书告诉你，你特意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吗？”
故意用了一个很重的成语。
司云凛赶紧哄人，“没有， 想问问你这几天心情怎么样。”
原来是碰到，顺路。
仅此而已。
“我没事，你好好照顾老太太吧，我这边不用担心。”秦溪眼里蕴着笑，她刚才都听到男人松了口气的呼吸声。
啧。
真的。
有点小心眼哦。
不逗他了，再逗下去，她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离婚决定，会改变。
眼里的笑渐渐消失，清澈的眼眸浮了一层淡淡忧伤。
以后， 不能这样同他交流了。
于他，于自己， 都不好。
“司爷……”
手机里倏地传来姜宁宁温婉的声音。
如惊雷般炸醒秦溪。
握住手机的素手一紧，秦溪匆匆道：“不聊了，我还有事，再见。”
原来，姜宁宁在他那边。
那他有什么资格来问，她怎么和沈丛一起回家呢！
挂断通话的秦溪面如寒霜坐在书桌 边，努力把视线集中到工作上，越努力 ，越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最后，干脆起身，背着拳击套装，去楼下的业主健身房练习散打。
医院那边，司云凛一连喊了 数声“秦溪”，也没有阻止秦溪挂断他的通话。
收起手机，寒眸森冷的男人，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姜宁宁。
戾道：“姜宁宁，你踩到我的底线了！”
声色残戾， 有着让姜宁宁后颈发凉的杀意。
她吓到退后一步，小脸惨白道：“司爷，我我，我不知道您在打电话，我我我是……陪陪纪姨过来。”
“纪姨还在车上， 她让我过来找您。”
这样的司爷，太吓人了。
他的眼神好像下一秒会杀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