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司云凛的声音，是在和别人通话。
偶尔，伴有压紧的咳嗽声。
起床的秦溪打开门走出来，与听到动静，抬眸看过来的司云凛眼神碰上。
俊颜冷沉的他看到秦溪，一扫脸上的冷冰，连眸光都无比温柔。
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秦溪指了指茶水台，先过去倒杯热水给他端过来。
“妈，您以后在京里好好休养，有几位舅舅照顾，我也放心。我的事，您可以过问，但我不需要您 插手。”
和他通话的是纪夫人。
秦溪倒水的手一颤。
“当心。”
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秦溪这才发现，刚才还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此时已站在她身边。
“倒开水还分心，烫到手没有？”
空出来的左手握住她的左手，薄唇抿紧，认真查看她是否烫伤自己。
俩人离得很近，能清楚听到纪夫人愤怒，又很无奈地质问，“司云凛，我是你妈！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秦溪眼里闪过担忧。
她所担心的，来了。
确认她没有烫伤的司云凛抬眼，便看到她眼里的担忧。
牵紧她的手，淡声回应纪雅桢的质问，“正因为把您放在眼里，才让您回京休养。我和您儿媳妇有点事，晚点和您通话。”
“秦溪在我身边，您说的话她能听到，妈，您想要儿媳妇以后孝敬您，以后您对我妻子好一点。别为了一个外人，坏了自己的幸福晚年。”
“云凛，你 陪小溪，你妈这边有我们。”
纪家舅舅的声音隐隐传出来，司云凛更加放心地结束本次通话。
“怕我妈？”结束通话的男人眉头微挑，“担心她生气，而影响我和你的生活？”
秦溪道：“不是怕，是担心你难做。”
“我和你说说我妈的事，说完后，你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牵着她坐到沙发里，俩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聊起了纪母。
“……我妈，家里 最小的女儿， 用现在的话来说，宠出公主病。什么事只能依着她，顺着她，我爸其实悄悄和我说过，有时候他也很累，但想到我妈不顾一切同他一起，我妈那点脾气也就变可爱了。”
说了很久，秦溪一直静静听着。
说到纪夫人因丈夫的意外，而迁怒到娘家人身上，秦溪都震惊了。
她没想到纪夫人会任性如此。
也对纪夫人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说好听是任性，说难听一点——
就是，嗯，经常智商不在线。
“脾气大，耳根子软，又喜欢说一不二。昏迷几年醒过来，发现我不像以前那样听从她，自然就慌了，想找一个能听她话的儿媳妇放在身边，可以让她呼来唤去。”
“姜宁宁你是见过，她很喜欢，认为是她可以操控的儿媳妇。有一个听话的儿媳妇陪着，肯定强过一个不听她安排的儿媳妇。”
“其实不难猜出她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司老太太太过强势，我妈年轻时候在老太太手里吃了不少亏，若再找一个不听她话的儿媳妇……”
说到这个，司云凛轻地笑了一声。
秦溪偏首看了他，“你笑什么？”
“笑我妈一把年纪还如此天真。”司云凛笑叹，“也就是我爸，觉得可爱了。”
咳……
这话儿子可以说，儿媳妇就不好说了。
“以后她在京里有我 几个舅舅看着，翻不起风浪。再有……”搂紧自己的妻子，司云凛眼里笑意深入，“我几个舅舅，还有老太太、老爷子都很喜欢。”
“刚才大舅，小舅还说让我早点带你回京城，见见家里长辈。”
司家的长辈，司云凛一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