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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后退半步,姣好的杏眼里空荡荡,“这就是你晾了我几天,给出来的结果?你了解她,那你不了解我?我是这种人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彩衣抬眸,“你真让我失望。”

林千重皱了皱眉,原本放在娄千雪肩上的手收了起来,眼里逐渐荒芜。

“千重哥哥……”

随着娄千雪娇柔的声音落下,林千重神情又恢复了冷清,“言尽于此。我很忙,先走了。千雪,我们走。”

娄千雪依偎在林千重怀里,一堆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消失在小路上。

彩衣苦笑,“当初师姐说世间情字难解,我还不信。真是刀不扎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我不可能为妾,可是我竟然也不想走,姐妹,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骂林千重骂归骂,谢菱还是觉得此事有蹊跷。

她按住彩衣肩膀,“我在淮南有事情,等我办完事情,你可愿跟我走?大概七八日后离开。”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她想查查是否真的有什么蹊跷,但不想说出来,怕是假的,又给彩衣虚妄的希望。

“七八日?”彩衣喃喃,“好。这几日,我就在林家等你吧。”

谢菱点头,她看出了彩衣的纠结。

看来彩衣内心深处还是相信林千重的。

唉,希望真的是有什么吧…….

天色已晚,想到某个在等自己回去的人,谢菱告辞。

远远的,果然看见顾危在翘首以待。

“阿菱,你怎么才回来?”

谢菱将自己看到的景象复述了一遍。

“你觉得林千重有毛病吗?”

顾危眉毛皱起,点头。

“有。以林千重的性格,即便退一万步,他真的移情别恋不爱彩衣了,他也断不可能这样辜负她,而是会负责承担自己的责任。

更别说当时在船上,他对彩衣的情意不似作伪。我也是男人,我能看出来他对彩衣的用情至深。”

谢菱摸着下巴思索,当机立断,“那今晚这样,你去皇宫,我去看看林千重到底有什么蹊跷。不浪费时间。”

“我们要分开行动?”

顾危皱了皱眉,抬眸盯着谢菱看,眼里有几分不情愿。

谢菱难得温柔一回,垫起脚拍了拍他脑袋,“乖。”

顾危喜得眉眼弯弯,在谢菱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好。”

是夜。

谢菱使用风系异能,逛了几个较大的院子,终于正确找到了林千重的房间。

他正坐在书房,手里闲闲把玩着一个玉扳指,听手下传报消息。

“公子,依你所言,我们去查了大公子的行程和最近交往的人,他前几日去了风雨楼吃酒,据店小二所说,和他吃酒的人都是淮南出名的泼皮混混。”

“泼皮混混?那搭线到水匪那里也情有可原了。”

将玉扳指戴在手上,林千重狐狸眼露出冷光,杀意一闪而过,“你出去吧。继续盯着他的动向。对了,你找人查查今天彩……彩衣姑娘院子里的那个姑娘,看她住在哪里。”

“诺。”

手下退下后,林千重执笔,眼里有一丝懊恼。

他当时怎么就直接搂着娄千雪走了呢?

当初明明说好的,等谢菱顾危来了淮南,他要好好招待他们,如今却是食言了。

可是他一看见娄千雪,眼里便什么也没有了。

至于彩衣……..

林千重心间划过一针坠痛。

他对不起她吗?

谢菱没管林千重的心里纠结,径直走过去,素手虚虚搭在他手腕处,给他把脉。

和彩衣一样,脉象正常得不得了。

这就奇怪了……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清浅的柔音。

谢菱敏锐的收回手,站在一旁。

“千重哥哥?你睡了吗?”

林千重满脸的茫然顺便变为清冷自持,“要睡了,怎么了?”

“我煲了一些鸡汤,想送点给林千重哥哥。”

“大晚上的,鸡汤就不必了。”

默了几分钟,门外声音又响起,比之前的语调更娇更柔,甜丝丝的,跟缠了蜜糖一样。

“千重哥哥,不喜欢喝可以放着明天喝啊。人家想你了,想看看你嘛。”

林千重无奈,只得走上前打开门。

门一开,谢菱也看清了门外的娄千雪。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外面罩了一件绣玉兰的正红色斗篷,红白相映,称得肤白如雪,眉眼娇娇,透露出无限的情意。

林千重只皱眉,“穿这么少不怕受凉吗?鸡汤放那里,回去吧。”

娄千雪将鸡汤放好,娇羞一笑,突然一个扭腰跌入了林千重怀里,两条藕臂勾住他脖子,小脸羞红,呵气如兰,“千重哥哥,我们还没洞房呢。”

说着话,还顺便脱掉了斗篷,露出薄如蝉翼的纱衣,白腻的肌肤在里面若隐若现。

肌肤相贴,林千重皱眉,条件反射就想将娄千雪推开,可看着怀里人小心翼翼的神色,满腔凉薄突如其来的就化作了怜惜。

她原本是娄家的好姑娘,三年前与一只大公鸡拜堂成亲嫁给自己,耽误了这么好的青春年华,独守空房这么多年,都是自己欠她的。

娄千雪将林千重的表情变化全看在眼里、眼睫轻眨,“千重哥哥,你叫千重,我叫千雪,我们是从小定有的婚约,你怎么就,怎么就有了外室?”

外室两字让林千重柔和的心又复加冷冽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淡淡道:“她不是外室,是我的………”

对啊,是什么呢?

娄千雪是自己的妻子,那彩衣是什么呢?

记忆里,烛火摇晃,他牵着女人布满薄茧的手,轻轻唤她娘子,为她卸下满头繁复的珠翠。

浓烈的情感宛如潮水般将林千重淹没,他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慌忙,仿佛有人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几乎喘不上气,一下将娄千雪推了出去。

娄千雪险些跌倒在地,一脸不可置信,咬唇,委屈道:“千重哥哥?你干嘛?”

林千重眉眼淡然,仿佛覆了冰雪,“回去吧。我这里太凉。”

娄千雪的目光悄然打量过某个地方。

难道自己这样打扮都不能勾起他的欲火?

“好,那你喝一口鸡汤再走吧,我熬了好几个小时。”

语气哀求。

林千重皱眉,舀了一勺喝。

“去吧。”

娄千雪却没走。

谢菱听见走字,才睁开眼睛。

她还刚刚以为自己要看见活春宫呢,吓得她赶紧堵住耳朵,闭上眼睛。

目光落在书案上喝了几口的鸡汤,谢菱皱眉,这鸡汤,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