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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了营帐已是申时末,差不多再过半个时辰第一日的围猎便要结束。

御帐内,皇帝简单沐浴了一番后,王敏与几个宫侍伺候着皇帝更换武服穿盔戴甲。

王敏在整理领口时突然看到了脖子上的一片红痕,王敏大为震惊,虽然她一个阉人,但她也知道那红痕什么。

王敏停了手,随后说道,“这秋日的蚊子就是凶,都把陛下脖子叮红了。”

萧沄曦一顿,眯了眯眼,挥走了几个宫侍,“拿镜子来。”

王敏拿了两个镜子,一个给了皇帝,一个自己举到了红痕处,虽是铜镜,但萧沄曦还是真切看到了脖子上的一片红痕。

“拿件立领的来,这秋日的蚊子确实毒。”萧沄曦放下镜子吩咐道,嗯比蚊子还毒…

王敏立刻回了内室将衣服取了出来,重新服侍皇帝换了衣服带上甲胄。

便带着王敏离开了御帐去往猎场那边等着围猎结束。

而那“秋日里的毒蚊子”此刻正悠哉悠哉的趴在床上,享受着墨书的按摩,哎真的是,几年没这么骑马,这一下颠的他肌肉都开始酸痛了。

墨书还是没忍住,“殿下不会是…和陛下胡闹了吧……”

“小孩子家家的别乱打听,知道的太多不好。”孟子淍懒懒的回道。

“奴才还比殿下大两岁呢。”墨书默默回道。

“大两岁怎么了,在我这人生进程面前你还不是个孩子?哪像我,孩子都有了…”孟子淍说话毫不客气。

“殿下说的都有理,照殿下这么说,奴才要跟殿下一辈子,那奴才岂不是至死都是少年。”墨书在孟子淍面前也是什么话都敢说。

孟子淍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很欣赏的看着墨书,“刚才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墨书不解,弱弱回道,“奴才至死是少年?”

孟子淍拍了拍墨书的肩膀,“这话说的有水平啊墨书,你说的没错,男人至死是少年,记住了。”

孟子淍索性下床换了一身常服,准备参加今天的晚宴,也可以说是秋猎第一日表彰大会。

萧沄曦到了猎场总台上,见大皇女已经在等候了。

“儿臣见过母皇。”萧瑾躬身行礼。

“免礼,今日下场如何?”萧沄曦问道。

“回母皇,比起旁人儿臣不及,只猎得些许猎物。”萧瑾忙回道。

萧沄曦对大皇女的态度很满意,笑着回道:“你才九岁,如今也只是让你下场玩玩而已。”

话刚落,便有秋猎官在一旁大身抱着各宗室及大臣们的战绩。

在传讯官大声禀着靖远将军猎熊瞎子一只,皇帝暗自眯了眯眼,正巧看到了一处走来的老当益壮的镇国公。

靖远将军正是镇国公大女儿,镇国公府世女。

“臣叩见陛下。”镇国公还未跪下,便被皇帝一手托了起来。

“镇国公年迈,不必多礼。”萧沄曦道。

“臣谢陛下体恤。”镇国公看上去很是感动。

“令女风采有如当年的国公。”萧沄曦赞道。

“大皇女殿下也不输陛下当年啊。”镇国公笑着回道。

萧瑾在一旁握紧了拳头,她再年少也听出了镇国公弦外之音,不输这个词着实诛心。

不过萧沄曦是什么人,呵,要是萧瑾比她强她还要拍手叫好呢,至少江山有望。

“瑾儿,还不快谢谢镇国公夸奖,这么多年来,能得镇国公夸奖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萧沄曦也笑着说道。

酉正,围猎结束,镇国公世女勇夺桂冠,第二是景王世女,第三是和惠郡王。

皇帝大手一挥,都赏。

晚宴,营地内灯火通明,晚上的主食自然是今日猎到的猎物。

孟子淍此刻很激动,因为看到了对面的母亲,他还真是两年多没见到母亲了,孟子淍举杯示意了一下,一口饮尽。

对面的忠义侯见了自家儿子也很激动,旁边是忠义侯的好友,感慨道:“晃眼你家公子也这么大了,我可是听说了,陛下对惠君很宠爱,你大可放心。”

忠义侯脸上笑着,举杯示意了一下,心里确是满满的担忧。

孟子淍感怀之际,便见王敏徒弟王洁朝他走来,手里还端着什么。

直到半只熊掌放到了他面前…

今天猎到一只黑熊,但只有一个熊掌,至于为什么只有一个熊掌,熊另一只爪冬眠时另作他用…

当然一个熊掌自然归皇帝所有。

孟子淍怀疑这熊是不是有某Y国血统。

熊掌是个好东西啊,但这萧沄曦这明目张胆的偏爱让孟子淍有些猝不及防,如果舒贵君的眼神可以杀人,那他此刻怕是已经进入轮回道了。

孟子淍也是第一次吃熊掌,皇帝的御厨也很厉害,没什么腥味儿,还吃着带些甜味。

孟子淍一边吃一边直呼阿弥陀佛,简直太刑了,罪过罪过…

好歹是皇帝一番美意,孟子淍用完在皇帝看过来之际举杯表示谢意。

萧沄曦也笑着轻轻举起了杯回应了一下。

郁贵君和贤君倒是没说什么话,贤君表示他吃这些都吃腻了,无所谓,郁贵君向来不咸不淡不争不抢,即便心里有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

只有舒贵君,“陛下对惠君倒是真好。”

孟子淍假装害羞,低头没有说话。

舒贵君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闭口不再言语。

灵端仪在一旁默默的吃着瓜。

夜里,御帐内烛光闪烁,皇帝还未换下甲胄,烛光打在甲胄上,散发出些许冰冷。

萧沄曦不停的玩转着一个茶盏,御帐内极为安静,只有茶盏在桌子上旋转发出的声音。

良久,一黑影潜入御帐,正是内卫总领贺阎王。

贺阎王从身后解下包裹,呈上一个盒子,“属下得手,只是…只是镇国公府小少主也出了力…”

萧沄曦沉着脸看着眼前的紫檀木盒,抚摸了一番闭眼深吸一口气,悄然掀开了盒子。

纵使萧沄曦定力深厚,看着盒子内的信件也不由得双手颤抖,这信件背后埋葬的…是二十万将士的亡魂……

直到全部看完,萧沄曦似是用尽了此生的力气。

布局了好多年的猎物,终于要到手了,萧沄曦内心也不由得激动。

萧沄曦将东西按原位放好,交给了贺阎王,对着王敏吩咐道,“传朱统领。”

很快,一身甲胄的朱统领也进了御帐,单膝跪地,“臣叩见陛下。”

萧沄曦垂眸,“按原计划行事。”

半个时辰后,镇国公府被禁军围的水泄不通,营地内入睡的镇国公与镇国公家眷也被控制了起来。

镇国公虽年迈,却也是定力十足,也可以说脸皮足够厚。

只一身白色里衣,安稳的坐在床上,倒是一旁的世女满头冷汗在帐内直打圈。

“母亲,是不是?”镇国公世女一脸惊恐。

“哈哈哈哈,到底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镇国公笑的苍凉。

“母亲再说什么?”世女不解。

“咱们一家逆贼,出了一个忠臣啊,你说是我之悲……还是幸…”镇国公自嘲道。

“母亲到底在说什么,那罪怎么能认,若要认了…万劫不复啊……”世女压低声音急道。

镇国公府内,镇国公府嫡幼女,镇国公老来女,平日里醉生梦死混迹烟花柳巷中,此刻眼神却是清醒万分,且异常坚定。

府里的其余人还不知镇国公府被围的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还沉浸在昔日的美梦中。

镇国公帐内,皇帝萧沄曦亲临。

镇国公一下像是老了十岁,佝偻着身子跪地请安,“罪臣请陛下安。”

“镇国公何罪之有?”萧沄曦俯视而下,冷笑道。

“陛下不是都查清楚了吗?罪臣愿意交代当年来龙去脉,只是罪臣有一个请求。”镇国公头俯在地上。

“说。”萧沄曦眯眼。

“陛下今日能顺利拿到证据,怕是还要多亏了罪臣那小女儿,只可怜小女儿那一身傲骨托生在了罪臣这逆贼家里,罪臣拟了断亲书,还望陛下饶她一命。”镇国公恳求道。

萧沄曦盯着镇国公后背良久,道:“允,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罪臣多谢陛下开恩。”镇国公说的掷地有声。

在镇国公帐内呆了半个时辰,皇帝才离开,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辰,皓月当空,二十万将士的亡魂得以安息。

翌日,镇国公亲自上奏认罪伏法,镇国公府密室搜出当年与大雎的书信往来,还有千万两的黄金,这些年大雎一直给镇国公府送着金银。

全朝哗然,镇国公府从人人敬仰的御敌英雄沦为人人喊打的逆贼。

其实这么些年,因着皇帝的放纵,镇国公府的强势,什么当街纵马,镇国公幼女强抢民子,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已经没有当年那般有威信了。

如今一朝事发,这些事更是被无限放大,镇国公府一时间被人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