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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大理寺。

萧玥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一本卷宗。

“蒋嫣如何了?可画押了?”萧玥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回殿下,还没有。”回话的是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吴大人。

“哼,如今证据确凿,嘴倒是挺硬。”萧玥嗤笑了一声,“带本王去见见。”

话刚说完,便听到了侍卫传话,萧玟在大理寺外要见他。

萧玥挑了挑眉,出了大理寺。

“四皇姐,案子查的如何?”萧玟见萧玥出来忙问道。

“怎么了?六妹可是有话要说。”萧玥颔首道。

萧玟搓了搓手,开口问道,“那蒋家毕竟是我外祖母家的旁支,出了这样的事…我只想问问,会不会连累到我外祖母家。”

萧玥沉默了一瞬,看了眼萧玟,想来是蒋修仪让萧玟来的。

“抱歉,如今案子并未对外,眼下实在是无可奉告,待案子结束,到时候自会朝堂供述,六妹还是请回吧。”

萧玥说完转身回了大理寺。

拿着卷宗与吴大人一起去了隔壁刑部大牢。

牢内,一副台十足的女子靠在墙角,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嘴里叼着一个一根杂草眼底无神。

听到走廊尽头门锁的响动,女子手指缩了缩,随后十分淡然的看向了来人。

“蒋嫣?是吧?嘉和二十年生人,是并州府蒋知府出了五服的旁枝。肖家灭门案的主导者。”萧玥坐在牢房外面的桌子旁,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怎么,今儿个怎么换个孩子来了?可是这偌大的朝廷没个可用之人了。”蒋嫣嗤笑了一声。

“放肆,此乃当朝瑞郡王,还不跪下行礼。”吴大人喝道。

萧玥抬了抬手,“大理寺只月余日子便查清楚了来龙去脉……你说朝廷无可用之人?本王虽年纪尚小,却知晓何为义。”

“为何要灭肖家满门?”萧玥质问道。

“不顺眼呗,一个商贾之家,满嘴的仁义道德,什么是商贾,那是利益金钱所在,她肖家是要把我蒋家往绝路上逼。”蒋嫣愤道。

萧玥一直注意着蒋嫣,见蒋嫣说话时不自主的揉鼻子,若不排除什么风寒,那便是心虚的表现。

萧玥没有多待,对着吴大人交代了一番,起身离开了大理寺。

甘泉宫里,一大早便有贺家递了牌子。

洗砚亲自到宫门口接了回来。

只是孟子淍看到来人时竟是一瞬间的恍惚。

对面那满头华发的,竟然是他阔别了小二十年的好友。

明明他们都是三十几岁,可对面之人,生生像是长了他一倍。

孟子淍心里生出了些许酸楚,在好友贺逸晨行过礼后,孟子淍忙亲手扶了起来。

贺逸晨犹豫了一瞬开口道,“今日来…还未向皇后见礼 ,怕是有失礼数…”

“无妨,皇后方才派人来过,说上午实在是忙,设了午宴,到时候你我二人一同过去。”孟子淍忙回道。

贺逸晨暗暗松了口气,他的两个好友,同在宫里,确实如信中所说那般,如此,甚好…

回了屋后,孟子淍摒退了屋内众人。

“你也不要抱百分百的希望,毕竟这天下相似之人大有人在,若是不是,你也万不要灰心,便是天南地北,咱们总能找到。”孟子淍开口与好友说了最坏的结果。

“你放心便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只这么一次了。” 话虽如此说,但贺逸晨眼底的光到底是让孟子淍内心触动。

承明宫内,萧玥回来便看到了屋内的洗砚。

“可是父君有事交代?”萧玥疑惑道。

洗砚看了看窗外,与萧玥说明了来意,“江州顾家贺正君眼下已经在甘泉宫了,主子让小殿下带袁侍卫过去一趟。”

萧玥揉了揉眉头,转身往偏殿而去。

袁满知道萧玥去了大理寺,见萧玥过来忙投去疑问的眼神。

萧玥轻轻摇了摇头,见袁满眼中光即将消逝,忙安抚道,“如今缺的不过是画押罢了,你放心,不出七日,定然伏法。”

“劳烦殿下了。”袁满点了点头,谢道。

“我来是另一桩事儿…上次带你去见我父君,我父君说你与他一好友十分相像,父君那好友曾丢失过一孩子,所以……”萧玥想想后明说道。

“所以皇贵君怀疑我是贵君好友曾丢失的那个?”袁满不可置信道。

萧玥点了点头,“你若是不想去,我可以和父君说一声…”

袁满摇了摇头,回道,“皇贵君帮了我良多,不过是多走两步路罢了。”

袁满内心是不信的,虽然他对小时候的记忆一片空白,父亲说是他小时候冬日里掉湖里落下的病根。

且他母亲和父亲丝毫不因他是男儿而轻视他,反而给他家里请西席,为他传授课业,甚至准备将来把家业都给他。

思绪间,已经到了甘泉宫门口。

袁满一口便看到了殿外台阶上头发花白的男子,心里不知闪过一丝什么,随后消散无踪。

袁满在台阶之下站定,俯身行了礼,刚起身便被男子死死抓住了胳膊。

“川儿,是我的川儿。”贺逸晨见到袁满那一瞬便死死抓住了袁满的胳膊。

袁满后退了半步,想挣开眼前人,但看到面前通红的眼睛,心里有了些许不忍。

“进屋里说。”孟子淍轻轻拍了拍贺逸晨的肩膀轻声道。

屋内,贺逸晨还是紧紧的抓着袁满的胳膊,无奈下,袁满只好坐到了贺氏身旁。

只是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袁满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萧玥。

“贺叔父,您先喝杯茶吧。”萧玥亲手递了一杯茶过去。

贺逸晨方才反应了过来,松开了袁满接过了茶。

只是视线还是没离开袁满。

孟子淍见好友确切的眼神,开口道,“如今单凭相貌,也证实不了什么,你可有什么物件儿之类的?”

只见贺逸晨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裹的东西,左三层右三层的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块儿玉佩。

“当年川儿走失,身上带着的便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上面刻着平安二字,那字也不是普通的字,乃是江州普华寺里妙清法师亲手纂刻的,只是这么多年,不只玉佩…”

贺逸晨说着说着,便见袁满愣怔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一模一样的玉佩,贺逸晨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贺逸晨拿过玉佩反复看了看,使劲儿点头道,“是,是妙清法师的字迹,我的川儿…”

袁满还愣怔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了眼萧玥,这是亲生父亲?所以他冀州的母亲和父亲呢?他到底是谁?

贺逸晨见似是不信的袁满,忙补充道,“这玉佩是你五岁那年,那年你爬到树上掉了下来,昏睡了一日,我亲自去寺里求的。对了!你头上,左侧额缝,可能有额头大小的疤痕,当年大夫说消除不了,最终怕是也会留个黄豆大小的疤。”

袁满下意识的摸了摸左侧额发,甩了甩脑袋,在冀州,父亲说是那年落了水留下的…他到底是谁?

袁满突然想到父亲在江州临终前的话,父亲让他别回冀州,就留在江州,还让他保管好玉佩,莫要丢了。

这一切…难道父亲都知道?父亲到底隐瞒了什么?

萧玥在一旁见状,看了眼父君得到示意后,上前道,“贺叔父,今日刚见面,让他先缓缓?”

“好…好…”贺逸晨见儿子似是受到了惊吓,忙后退了一步点头道。

萧玥直接拉着袁满回了后殿,正巧等到了小蕊子送来的衣服。

“如今这一下发生了这许多事,论谁也不好受,凡事往好处想,日后你也有个家了,你先去换身衣服,不然让外人看着我怎么你了一样。”萧玥安慰道。

袁满如提线木偶般点点头,接过衣物进了殿内。

差不多一刻钟萧玥才等到了换完衣服的袁满。

“你这两日也别想太多,我知道的…贺叔父他从未放弃过寻你,每月里有一半时间在寺里为你祈福,还有一半时间在施粥做善举,为你积德,只盼你平安健康。”萧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袁满。

“我知道了,其实刚刚换衣服的那一刻钟,我把在冀州的十几年回顾了一番,才猛然发现,父亲总是会愧疚的看着我,即便我犯了错,也从不责骂,只为一味的纵容我,而母亲,似是只在培养一位肖家的接班人,而那个人就是我…我…我要好好想一想…”袁满坐在廊下回忆道。

“万事有我在,你若哪也不想去…继续做我侍卫也可以。”萧玥拍了拍袁满肩膀以示安慰。

袁满吸了吸鼻子,也露出了笑容,“嗯殿下说的也没错,凡事要往好了想,这世间多一个想着我的人,也是好事…不过…等蒋家落罪伏法之后,在谈这些吧……母亲和父亲终究养了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