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眼睛也是黑色的，但在亮处时黑色的部分会闪出细碎的光，如天空中的万千星辰。
“33……”
小丧尸从未在莫忧脸上看到那么柔和的表情，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的不耐与戏谑。
莫忧把嘴一撅，把头靠在33小小的肩膀上，“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小丧尸：……
欺负你？谁？谁敢啊？
眼看着她就要忍不住问出声，那个刚刚开机的系统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33抚摸着莫忧的脑袋，“都是谁？回头我找他们算账去。”
嘴上这么说着，33却是知道莫忧不会真的说什么。
她这样抱怨，无非就是想让33安慰她一下。
就像小孩子的哭泣，不一定是因摔跤带来的疼痛，更多是想吸引人关怀的手段。
而在莫忧这里也可能是试探……
在她认为重要的情感面前，她总是带了些许惶恐和独占。
面对刚醒来的33，她是忐忑的，所以她迫切需要33证明它还是以前的33，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护她。
安抚好了莫忧，33才注意到自己的新身体。
外貌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它是感受到了自己内部的变化了。
疑惑地眼神看向莫忧，莫忧只是笑了笑，“如果你还是要受制于人的话，那以后别人命令你欺负我怎么办？”
“33应该听33自己的，而不是旁的任何人。”
哪怕是它的创造者。
33伸出手，“可是你为什么把这……”
它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空间发生一阵扭曲，它眼疾手快地拉着莫忧和小丧尸后退几步。
“怎么了？”小丧尸不明所以的询问。
是系统检测到了什么危险吗？
莫忧也看着发生扭曲的空间，一只手背到了身后，紧紧捏住了手心的一根丝线。
33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莫忧，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有它兜底，宿主身上的东西不会超出控制。
“好久不见啊。”
01从破开的空间中信步走出，第一眼就看到了改头换面的33。
“33……还有你的宿主，莫忧。”
他转头看到莫忧的时候，没有丝毫迟疑地认出了她。
“你不认得我了吗？你怎么能忘记我？”
莫忧身体里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小丧尸惊讶的看着莫忧。
后者挠了挠头，表示她也不知情。
经过漫长的岁月，易清的灵魂并没有那么容易磨灭，再加上莫忧本来也就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毕竟这才是她的身体，不是吗？
01淡淡瞥了她一眼，“谁？”
“谁？”易清发出的声音有些破碎，“你问我是谁？”
“你毁了我们的世界，毁了我们的家园，毁了我们的同胞，现在却连我们都记不住。”
莫忧适时插嘴，“那你记得青木吗？”
“谁？”易清露出跟01一样的疑惑。
“你毁了她们的世界，毁了她们的家园，毁了她们的同胞，现在却连她都记不住。”
莫忧把易清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原本令人动容的质问，此刻却显得格外可笑。
她看了看01，又敛下眼眸看着这具身体的手，“在你追逐他的时候，你成了跟他一样的人。”
“那不一样……”
易清想否认，被跟01当成一种人的感觉让她感到厌恶。
不仅是她，01也不喜欢莫忧把他跟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相提并论。
“我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必要存在多余的人。”
他抬手，想要湮灭易清的灵魂，却被莫忧给躲开了。
01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他看得出来莫忧并不喜欢这个女人，那为何不顺从他消灭这人？
莫忧从易清的身体里脱离出来，让33把小丧尸和易清传送出这里。
门外很快响起拍门声，还有易清的喊声。
莫忧动了动手指外面就没了动静。
“我们会离远些的。”小丧尸隔着门说道，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拖拽的声音。
单是看这三人的架势，小丧尸就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可以惹得。
惹不起就躲远些，这点眼力劲她还是有的。
至于为什么要带走昏迷的易清，大概是因为她猜到莫忧还并不打算这样轻易放过易清。
说不定之后还能凭借着易清，换取其他的资料。
01注视着莫忧的手指，缓缓开口，“你倒是长本事了。”
莫忧把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去，笑嘻嘻的说道，“还不是要感谢你嘛，还是你逼出来的呢。”
“哼，油嘴滑舌。”01冷哼一声，不再看她。
面对一脸警惕防备的33，他不由得嗤笑，“33，你不必摆出这副样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你清楚的，你反抗不了我。”
“那可不一定了。”33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转头询问莫忧，“对吧！”
“嗯！”莫忧重重的点了下头。
01原先还对她们间的交流表示不屑，但等他下达对33的命令后，33那边毫无反应，甚至莫忧还毫不掩饰的发出嘲笑的声音。
他意识到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有人更改了你的程序？”01喃喃自语，“那怎么可能？连我都……”
他之前就想通过修改33和3333系统的程序，让它们忠心自己。
但实际上两个系统内部的情况远超他的想象，没有创作者的指导，他根本无从下手。
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01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莫忧，“主系统是在你的身上？”
莫忧仰头看着天花板，似是在思考，“在……吗？在吧？”
01伸出手，“把祂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莫忧嫌恶的后退了几步，“多少年没刷牙了，口气这么大。”
01瞬间阴沉了脸，若他是个系统他断然不会在意，可他偏偏之前是人类。
主系统感叹，他估计很久都没遇到这样对他说话的人吧。
祂开口说话，“看来你得到了我的力量也没有称心如愿。”
“多谢你一直挂念，现在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夺走我编号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