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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医院内,少年目光冷漠,低头凝视只及他腰间身高的男孩儿。

“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和我走?”

“哥哥,你为什么要让我和你走,走了,你又要带我去哪儿?”

少年说,“去我家。”

“那现在不行,”男孩儿透过窗户看着妈妈,好多人围着她,真的好多人,他们按住发狂的她,然后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那针好神奇,很快他妈妈就安静了下来。

“我走了,就她一个人了,她会着急。”

少年冷哼一声,“是着急打不死你是吗?”

“……”男孩儿闻言一怔,随即又下意识去拉袖子,想遮住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新旧交加的伤痕附着在皮肤上,大片大片的,怎么遮都遮不住,他有点着急了,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躁。

“别遮了,盖不住。”少年一把抓住他手腕,他太瘦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太用力,就将人给提了起来。

脚尖突然地离地,让男孩儿惊慌不已,他一边挣脱一边嘴里说道:“不是的哥哥,我妈没有打我,这些伤,是我自己弄的,我自己弄的!”

少年眉头一皱,“别动,再动我打死你。”

男孩儿陡然停止,像只突然死去的兔子,耷拉着耳朵,没有了一点生气。

少年见状松了手,想到父亲的话,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你几岁了?”

“八岁了。”话音未落,男孩儿猛然抬头对上他眼眸,四目相对下,少年眼里的寡淡冷漠,并没有让小小年纪的男孩儿看出来,他天真地问他,“哥哥,长大很快,对不对?”

“……”少年未答。

男孩儿继续说,“只要给我点时间,等我长大,我就会有钱,有很多钱,医院不会把我们赶出去,我妈也不会总想打死我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哥哥,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他迫切想让对方说“是”。

“也许吧,可在这之前,你没钱。”少年的话好像一把刀。

男孩儿哭了起来。

少年蹙眉,“别哭了,又不是姑娘,我可以给你足够治你妈妈病的钱,你只要跟我走,以后我说什么,你听什么,可不可以,痛快点回答。”

男孩儿想了想……

———梦醒了。

温薄眼神木然地看着手背泪痕,他又做这个梦了,梦到和祁南潇第一次见面,梦到自己最后没忍住他开出的条件,感激涕零的跟他走了。

一切仿佛还在昨日,但细算,已经过去十年了,已从孩童成长为成年人了。

他伸手摸向耳边响声不止的手机,关掉闹铃,顺手打开只有两人的大群,里面发了一条祝福语。

“生日快乐,温大人!”

他没有回复,将手机一放,伸了伸腰,哈声哈气地翻身起床。

他是一名学生,在这个枯燥的暑假里,为了生活一人身兼多职。

而在身兼多职里,有一份工作是他做起来最舒心的,就是在一家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小超市工作。

名字土吧?

你肯定会说,“哎哟卧槽,这土掉渣了好吗,土中高段位了。”

可人家生意还不错,你说气人不?

你肯定会说,“哎哟卧槽,我瞬间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可蔼可亲又高大上。”

呵呵呵……好贱呀!

六月初的天气,阴雨天的时候挺多了,今天这天气不是太好,黑云压城。

手机自带天气预报软件显示,今天下午有小雨转中雨,你看,天空真是很不作美。

今天可是他温薄,温大人的生日,就不能阳光明媚一些?好像不会。

温薄简单煮了碗方便面,吃饱后趁着没下雨绕到后院,刚把自行车推出来,还没等坐上,这雨就不合时宜的下了起来,天气预报不准确,扯蛋。

生日快乐,见雨发财!

温薄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的同时掏出手机给超市老板“盛泽”打去一个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传来懒洋洋地声音,对面打着哈欠说,“这么快,我给你开门。”

“我还没出门呢,现在外面下雨了。”温薄说完这句话,就听那面有拉卷帘门声音,接着就是老板的声音再次传来,“还真是,你先别过来了,等雨停了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其它的工作你也都请假了,就晚上过来,咱俩一醉方休。”

温薄应声挂了电话,话费挺贵的。

回到房间,温薄脱掉身上衣服,一身羊脂玉般的好皮肤显露出来,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身体,换上一套棉质睡衣,接着顺手回身抄了一瓶架子上的红酒,然后从床底下摸出开瓶器,打开口,晃了晃酒瓶,仰头喝了几口下去。

一抹嘴,真是爽。

他住在这栋大别墅后院地下酒库中,说起来,这间地下酒库是祁南潇带他回来后第一年所建,比他来祁家短那么三四个月。

渐渐酒精开始袭击大脑神经,他醉了,真的,醉的看不清事物,醉的天旋地转,可这么醉了,他却越来越清楚的记得祁南萧对他做过的一切。

想起来到祁家的第二年,那天是阴历六月二十八,祁南潇生日,也是他生日,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那天这所豪华房子里,热闹的简直太过于不同寻常,庭院里好多人,人人身着华服,珠光宝气,耀眼夺目,还有好多吃食,蛋糕,巧克力,大虾,牛排,红酒等等……。

当天这所房子里所有人,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笑的格外高兴,是呀,这家的少爷过生日,就算不高兴,谁敢表现出来。

只有他,只有他一下都没有笑,他被祁南萧绑在树上,一棵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秃树上。

美其名曰是锻炼他毅力,扯蛋呢,如果不是他父亲祁星竹突然从国外回来,他差点就给晒死在生日当天。

“祁南潇,你这个疯子,王八蛋,……疯子。”温薄醉的开始没意识梦呓,不断喊着,从一开始地愤怒,到喊着喊着开始哽咽起来。

不知何时,酒库双扇对开木门发出一声短暂的吱呀声,几秒钟而已,完全惊醒不了已经醉了的人。

下一秒,一双深棕色商务款式的英伦风复古皮鞋,脚底带着湿润地泥土迈了进来,木地板随即发出吱吱吱声,男人一步步走向单人床上醉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