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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南潇喉咙滚动,看着他俊俏的模样,身体一股暖流席卷而来,真的是该死的,真的是……

祁南潇转过身不去看他,冷声冷气地呵斥道:“只此一次,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化妆的样子,难看。”说完迈开步伐。

“……”温薄白了眼,心里骂了句“一双狗眼,真是眼瞎。”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在进门那一刻,祁南萧脸上表情瞬间反转,不似刚才那般对他厌恶的面孔。

说实话,祁南萧不用那双厌恶他的眼神看他时,温薄心里还真觉得这个人挺帅,挺好看的。

他从来都不是心口不一之人,他不得不去承认一个人的美貌,祁南萧五官深邃俊美,身材宽肩窄臀,举手投足之间又自成一派的高冷自傲,却又不失修养风度。

温薄冷笑,低声说了一句,“祁南萧,你不演戏,实在可惜了。”

“那就陪我好好演。”

“……”温薄讪讪一笑,“可以呀,但你要明天放我出门。”

“你在讨价还价?”祁南潇目光对上,温薄招架不住,偏过头去,说道,“别那么说,我多挣钱,不也是为了还你钱,还的快点嘛。”

“花言巧语,先把今天表现好了再说。”

“……”温薄心里暗骂他七八遍。

祁南潇带他来到祁星竹跟前,温薄颔首低眉打了招呼。

祁星竹拍了拍他肩膀,面带笑容把他介绍给周身几家老总,“各位,这是我故人的孩子,现在养在我身边,小故,这是彭总,王总,韩总,薛总……”

祁星竹一边介绍,温薄一边颔首跟着握手称呼,一圈下来,就见这几位老总眼神在上下仔细打量起来,目光大胆放肆。

温薄和他们对视了几秒,他有些招架不住,他们眼神里复杂情绪,他猜不透,看不清,更是说不明。

之后便是很官方的客套话,无非就是夸赞一番这些不用往心里去的话。

几位老总也是有眼力,客套完,便给了独处的机会。

“伯父。”温薄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客气又不显疏离地说道,“很抱歉,您回来,我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见您,我真的是错了。”

他来到祁家十一年里,总共和祁星竹这样面对面相看的机会想象中,并不多,也就最近两年,见面的次数稍微多了点,而每次也都只是简单几句寒暄,话不多。

可小时候温薄觉得他真的很温柔,想让人接近,现在成年了,突然觉得两人的关系有种透明的生疏淡漠。

“没关系,我们小故长高了,也好看了,越来越像你父亲了。”祁星竹声音和记忆一样,给人一种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的享受。

温薄露出灿烂般的笑容,却陷入了回忆,他任由祁星竹抚摸上来的手,他的手很热,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父爱的表现,他对父亲完全是模糊的,除了一张照片让他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以外,他完全不了解这个人,也从未感受过父爱。

他死的太早了。

早到他还没有来得及记住他,早到没来的叫一声爸爸,他就死了,他有些贪婪的,甚至是无意识地附上祁星竹的手,舍不得这只温热的手掌抽离他的脸颊。

“父亲。”祁南潇的一声父亲,打破了二人,温薄顿感羞愧不已,这是祁南潇的父亲,不是他的,为何要如此要贪恋,他慌忙后退了一步,笑容略显苦涩难看。

他道:“伯父,您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问这个做什么?”祁南潇瞪着他,温薄白了一眼。

“这次我打算多待几天,大概一个星期吧。”祁星竹笑说。

祁星竹说出这话时,不仅他有些诧异,祁南潇亦是如此,往年,最多只待两天到三天,有时候甚至当天就走了。

就好像,这个家,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他停留下来的人和事。

“好呀!”温薄最先反应过来,“那我请两天假,陪陪伯父您。”

“请假?”祁星竹看向祁南潇。

祁南潇眼神闪躲,祁星竹却直接问道,“萧儿,怎么回事?”

温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伯父,这和南潇哥没关系,我这不是放暑假了嘛,想来也没什么事,我就自己找了份工作,给自己积累点工作经验。”

“哦,做什么工作?”祁星竹的洞察力很强,祁南潇看向温薄,那眼神就是在说,你最好过过脑子再说话。

温薄讪笑,干咽口水,他想跑。

他一共干了两份兼职,虽然工作不分贵贱,但在时星竹这儿,可就不行了。

思来想去,只好撒谎了。

对祁星竹说是去给同学家里的超市帮忙,至于酒吧当服务生这事,他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祁南潇都不知道。

祁星竹叹了口气,“萧儿。”

“父亲。”

“小故的事你要多上心,他兼职这事你都不清楚,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是我疏忽了,”祁南潇说,“我以后一定注意,‘好好’关心关心小故同学。”

温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方文倩走了过来,身上的香水味瞬间扑鼻而来,温薄下意识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明明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像三十多岁,和他那个在精神病医院的母亲简直是天差地别,两人不过相差一岁而已。

一位是风韵犹存,一位则是人老珠黄。

“小故呀,我还以为你不来参加我们萧儿的birthday patty”。方文倩手举着高脚杯,举手投足尽显大方优雅。

可这大方优雅的背后是一副怎样的面孔,在场的所有人,估计没人知道,但他温薄比任何都清楚。

有时候他特别佩服这个女人,怎么做到无缝转换,掌握的那么驾轻就熟。

“伯母,您说笑了,”温薄笑说,“南潇哥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不参加,除非‘不让我参加’,不然我可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日子。”

方文倩嘴角的笑容僵硬,却不丢姿态的继续道:“看你这话说的,怎么,来晚了,是去给你南潇哥买什么贵重的礼物了吗?”

“……”得嘞,温薄甘拜下风,这女人是明明知道他口袋里没三瓜两枣,却故意说出这话来,还把声量故意放大。

这是要让自己难堪呀。

“那个……”温薄余光祁南潇,就见对方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又移到祁星竹脸上。

他的确没买,不买的原因也不是没钱,就是纯粹不想给他祁南潇买一点东西。

“不会吧,你不会都没给你南潇哥买礼物吧?”方文倩逮住了机会,“哎呀,你这孩子,你哥一年就过一次生日,平日里,你哥可没少给你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