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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盛泽笑骂,“你才傻呢。”说着扔给他一个打火机,“我又想了想,要不你还是先点蜡烛,许个愿再吃面条吧,过程不能乱了。”

“也行,你说得对。”温薄点上蜡烛,烛火映照脸庞,照进瞳仁,暖进心里,喃喃道,“我还没许过愿,你说我许什么愿望好呢?”

盛泽看着他,贼笑两声说“要不你就许愿你盛哥现在连载的这本小说大火吧。”

温薄乐了,“滚好嘛,这是我的愿望,第一次吹蜡烛许愿,我才不要替你许愿。”

“不是你问我吗,我这不也是给你答案吗,你要是想不出来,你就干脆许这个愿望,要是成真了,盛哥给你加工资。”

“听着好有诱惑力,可惜这是第一次,明年的我给你。”温薄对着蜡烛一吹,“我刚才许完了,你没机会了。”

“你玩这个,”盛泽端起碗,“你别吃了,走走走……”

“哥哥哥,别这样,我错了,我一天没吃饭呢,你可怜可怜我。”温薄撒娇卖萌,抱着大腿来回摸。

盛泽眼珠子一转,问道:“那你说,你许的什么愿望。”

“唉,这就不对了,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扯蛋,这玩意儿要准,谁都他妈富翁了。”

温薄笑了笑,是呀,生日愿望压根就是扯蛋,成什么真,不过温薄还是希望奇迹能在自己身上发生一回。

他拿起筷子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

盛泽给了他一锤,佯怒道:“真是个白眼狼,问问都不告诉。”

“哎哎……我不抢,你慢点吃,别噎着。”

温薄慢不下来,饿一天了,就算天大的事情,他得吃饭,一会儿功夫,他吃了一碗牛肉面,一小块蛋糕。

“这就吃饱了?”盛泽有些诧异。

“吃饱了,不吃了,”温薄起身,“你还吃吗?不吃我把剩下的蛋糕放冰箱了。”

“放吧。”

温薄端起蛋糕往厨房方向走,盛泽也起身,收拾碗筷跟了上去。

“我来洗吧。”温薄说。

盛泽也不虚让,温薄放好蛋糕,撸起袖子开始洗碗,盛泽站在旁边,须臾问道:“饭也吃完了,生日也过完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温薄不打算和任何说自己的事情,丢人。

“我都不说吗?”

“盛哥,”温薄停止手中动作,转头看他,“别问了,我不想说。”

盛泽看着他,沉静片刻说道:”你要是能承受的住,你就别说,如果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了,就说出来,别憋着。”

温薄点点头,继续洗碗。

“冰箱里有我冻的冰块,一会儿把你那猪头脸敷一下,都让人打出巴掌印了。”

温薄羞愤死了,“知道了。”

“今晚早点休息,”盛泽活动一下颈椎,“我得工作去了。”

“颈椎要是受不了,就去看看医生,时间长了,别成了颈椎病。”温薄说。

“知道了,走了。”盛泽走后,温薄叹了口气。

盛泽是一名网络作家,晚上就会坐在电脑前不停敲打键盘,有时候能写一晚上。

温薄看过他写的,有时候还会给他打个赏,当然,钱不多。

其实盛泽干超市只是迫于无奈,这家超市原先是他父母在经营,因为一些原因强给了他。

他没有自己说过原因,但听旁边的邻居说,是因为她姐嫁去了外地,对方没有公婆,条件也不是太好,又各自工作忙,两个孩子没人照看,老两口怕女儿受委屈,决定过去帮忙。

这一帮忙,三年没回来了,独留盛泽一人守着这家超市,一年四季,孤身一人。

温薄在这工作一年了,他从来也没有看到盛泽和他父母打过电话,猜测关系不太好。

一切都收拾好,温薄左手拿着冰块敷脸,右手靠在窗边点了一根烟,他现在挺发愁的,明天回去该怎么面对。

也不知道抽到第几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来没完,他才从自我万千思绪中走出来。

掏出手机,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扔掉手里冰袋,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大脑精神一些。

“喂。”他接了电话。

“在哪儿?”

“抱歉,今天的事情,不是我本意。”

“我在问你在哪儿?”

温薄听出对方压着火气,但他也不怕,祁星竹回来了,他就是整自己,也得等人走了。

想到这,他就有了点底气,“祁南潇,我现在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你冷静个屁,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不会要祁家任何东西,这点你放心。”温薄觉得自己这话,表达的够真诚了。

祁南潇声音沉了下来,“见面说。”

“我说了,我要冷静一下,不想见,不想见,听不懂吗?”

“温薄,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我的话不会说第二遍,别让我自己找到你,否则你知道后果。”

温薄想了想,将手机烟蒂捻灭,“微信发你地址。”

祁南潇先一步挂了电话,温薄朝手机口吐芬芳了几句,不情愿的把地址分享了过去。

算了,我温大人怎么能这么怂呢,见就见,他还能宰人不成。

温薄敲开盛泽的房门,他从刚才就只穿了一条四角裤,他需要一套干净的衣服。

“怎么还不去睡。”盛泽问他。

“我出去一下,有事,借我一套衣服穿。”

盛泽没追问下去,指了指柜子,“你自己找吧。”

温薄从他柜子里找了一套运动装,他和盛泽差不多高,体重也差不几斤重,穿他衣服挺合身。

楼下,温薄刚打开卷帘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SUV刚好停在超市对面,温薄钻了出去,回身拉下。

外面还在下雨,这雨是真的下挺黏糊了,没完没了,他戴上帽子,一路小跑过去,敲了敲车门,然后开车门坐了进去。

祁南潇趴在方向盘上,看不到他脸部表情,温薄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等着,等着他先开口,

祁南潇这辆车的车窗的密封性非常好,完全听不到外面雨滴打落在铁皮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祁南潇身上糅杂着红酒和他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呼吸很粗重,温薄断定他应该是处于半醉状态。

这样太危险,对生命不负责,也太拿交通法不当回事了,这要是平时,他指定得给他报个警,扣他驾照。

念在今天的事情的确让人挺窝火生气的,还是算了。

“你为什么要跑?”祁南潇的声音嘶哑低沉。

“……”温薄一时说不上来,他需要捋捋舌头,过过脑子,总结一下怎么说出来不会让对方恨上自己。

“说话,你为什么要跑?”祁南潇坐直身子,目光阴鸷看向他。

温薄下意识不敢和他对视,他垂下眼帘,“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怎么就不知道了,你应该高兴才对。”祁南潇整个身体靠近,温薄瞪大双眸,下意识就要去开门,他觉得对方拳头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