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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之后,暴雨紧跟而来。

如闪电般快的雨水敲打着屋檐,顷刻间又顺着屋檐滑落而下,连成不断线的水帘。

祁星竹站在屋檐下,刚才还挺拔的后背,这一刻似乎被重石压住,让他弯了背。

祁南潇沉默安静站在身后看着,仍旧未猜出父亲让他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忽又是一阵劲风而过,雨水趁机倾斜打进屋檐内。

祁南潇眉心一皱,语气担心道:“父亲,我们还是进屋吧。”

未得到回应。

祁南潇怕父亲淋了雨,身体会受不了,担着会被父亲斥责,再次开口,“雨大,打湿衣服,明日可能会发烧,我们还……。”

“伤口还疼吗?”祁星竹问。

明明是关心的话,口气却听上去如此冷冰冰,但祁南潇却心中顿时暖意上流。

他说,“不疼。”

祁星竹回身,目光复杂看着儿子。

父子俩又再一次进入静默状态。

直到祁南潇没了耐心,。

他道:“父亲,您和母亲的婚姻就是一场错误,我想您应该……”

“理解你是吗?”祁星竹抢先说,“婚姻有什么重要,你心中爱谁才重要,不是吗?”

祁南潇怔住,这算是什么谬论,婚姻是给予爱人的肯定和名分,我无法给予对方这些,我又拿什么说我爱他。

祁南潇人生中第一次认真反驳自己父亲,“我不认同。”

“那你认同什么?!”

“我……”祁南潇哑涩。

祁星竹问道:“你和楚承怎么回事?”

楚承这个名字,在祁南潇这里算是禁忌了,他现在听到这两字,脑袋都会疼。

现在父亲突然提到楚承,让他很惊诧。

“什么怎么回事?”

“不说是吗?”

“说什么?”祁南潇瞬间有不好的预感,父亲知道了些什么?可他和楚承的事情……

一阵雷声打断思考,下一秒胸口一痛。

黑色平板手机砸在祁南潇胸口,下意识接住后,未来得及反应些什么。

祁星竹又说一句让人错愕惊慌的话。

“你喜欢男人是吗?”祁星竹问出这话,声音都在抖。他并不希望自己儿子同他一样。

可让他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儿子喜欢小故,这让他死后都没法去见他。

祁南潇选择沉默来回应这个问题。

可祁星竹却不到撞墙不死心,要听温故亲口承认。

“怎么不回答?”祁星竹问,“被我说中了是吗?”

祁南潇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到现在也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认为自己单纯只喜欢温薄这个人,其他人勾不起他任何欲望。

但喜欢温薄这话自知不可能这时候对父亲说出口,父亲会承受不住。

“我和楚承只是朋友关系,”祁南潇眼神闪躲,他总觉父亲知道了更多事情,“祁家和楚家也算是世交,来往很正常,但绝对没有发展成朋友之外的情感关系。”

“是吗?”祁星竹冷笑,“这么肯定。”

祁南潇心虚极了。

人在心虚的时候,心理素质不过硬,都会有一些小动作来缓和心中恐慌。

祁南潇总是无意识喉结上下滑动,眼神不去直视对方。

这点小动作,如当年祁星竹一样。

也可以说,两人都惧怕自己父亲,才形成了同样的动作。

毕竟父子,怎么会不随呢。

祁星竹看在眼里,脸上无任何情绪波澜,低沉无力说了一句,“打开手机,备忘录里有一条语音,你自己听。”

房檐之上雨水低落敲打声简直聒噪的让人心烦。

祁南潇握着手机,迟迟不敢点开,他看着父亲,试探性问了一句,“听什么?”

祁星竹给了他背影。

这一刻,无人知道祁星竹此刻内心仿佛烈火焚身,他懊恼自己当初就应该让两人分开,一辈子不见才是对的,这样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可当时他也无法接受小故,看到那张稚嫩的脸,七分像他的容颜,觉得自己如果每天见到小故,他会想他想的喘不过气。

崩溃的,痛苦的,愤怒的,无数让人个绝望的日夜,他也不知道自己靠什么熬过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祁星竹声音轻颤,似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祁南潇脸上一变,“父亲,我真的和楚承没有任何除朋友之外的情感,我和李家解除婚约,我不是因为楚承,我只是不喜欢,我只是……”

祁星竹:“住嘴!”

“父亲!。”祁南潇迫切解释,“我真的没有和楚承发生过什么,解除婚姻真的和楚承也没有关系,你可以去问,去查。”

“你再说这话之前,你还是听一下录音。”

“录音?”祁南潇手抖个不停,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祁南潇点开录音,率先出现的声音是楚承,他心里一紧,联想到那日喝醉时的谈话。

但下一秒,另一个人的声音,让他站不稳了。

那句我“不喜欢’,让祁南潇红了眼,一条一分钟的录音放完,手机屏也碎了。

祁南潇盯着父亲,发现对方眼底一片猩红,跃跃欲试的拳头,似乎下下一秒就打过来,看来早就忍他很久了,真是为难他了。

祁南潇冷笑自嘲,果然还是温薄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自己儿子。

他明知故问道:“您都知道了?”

祁星竹应了一声,“从什么时候开始?”

“有段时间了。”祁南潇说。

“为什么是小故!?”话落,祁星竹冰凉的手猛地掐住对方脖子,狠厉质问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你还脚踏两条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祁南潇惊诧,自从温故死了,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这般控制不住情绪。

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因为温故而伤害家人,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一个变态,就那么让他念念不忘。

他死了!死了我也比不过他吗?!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祁南潇抓住父亲手腕,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时候。

就因为看到他们苟且之事被发现,祁星竹同样这般下狠手掐住他脖子,力道比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候他应该是真想杀了他吧?

那个时候的祁南潇抵抗不了父亲,只能听天由命父亲会突然心软放过自己。

显然五岁的小孩儿一点也不了解父亲。

就在祁南潇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脖子上想要掐死他的手,却突然松了。

不要误会,狠毒的父亲并没有心软。

是温故,他出手将父亲打晕,将他送还给母亲。

那天,生日宴上,终是少了一人。

如今不同,五岁的小男孩儿,已经长大了,又反抗的能力了。

他不反抗,是依旧想要赌一把,赌祁星竹真的要因为一个外人,杀了自己亲儿子吗?

目前还没有结果。

再晕过去之前,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