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开口的是那个秦淮硬塞给她的家教兼生活助手刘南。
林妖妖只抬头瞟了一眼她擒住男人手腕的手势，就知道这个人是个练家子。
那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如果她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那她也没有留在她身边的必要了。
几乎是在手腕被扣住的瞬间，那痞气的中年男人立刻哀声痛呼。
“美……美女，女侠饶命……我，我的手腕要……要要要碎……碎……”
他身边的人也同情得想上来劝解。
只可惜男人磕磕绊绊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南厌恶的快速放开了手腕。
那男人竟是不自觉的噔噔噔退后了好几步。得了自由后，他刚想咬牙怒骂，可对上刘南冷得冒寒气的目光后，却只敢幸幸的摸着脖子，一转身快速的隐入人群里。
刘南保护意味十足的一个跨步挡到林妖妖身后，一脸寒霜的扫视刚刚还群情激奋的想帮男人说话的众人。
结果，竟然没有人敢站出来替刚刚的男人说话，也没人敢窃窃私语。
就好像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后面有了她的保护，林妖妖终于在不知道看了第多少个的摊位前，被眼前的一亮到底的通透颜色给炫了个眼晕。
这是一块全赌型，淡绿色透明的玻璃种翡翠，有一个油桶的大小，重达155斤，玉肉面积占比能达半数且都在石头的中央。
那里是无论多强光的手电都照不到的地方，所以它一直被人忽略着。
“一百五十五算你一百五好了。小兄弟你是刷卡还是……”
摊位老板笑着对林妖妖说，心道，终于把这个摆了半年都没人要的大家伙给卖出去了。
“刷卡。”
林妖妖笑着回答，刚想去掏钱包付账却被几根冰冷纤长的手指按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一转头就看到是那个刘南，她有些不赞同的开口劝道。
“少……少爷，您可得想清楚，这不是一百五十块……”
据刘南所知，林妖妖是农村出身，哪里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钱是谁的不言而喻了吧。
如果她只是买个几千上万的，那刘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是一百五十万啊，看林妖妖也不像是什么行家的样子，万一钱砸下去亏了可怎么办？
这个石头刚刚那么多人看了都是直接摇头略过的，手电打在上面一点颜色反射都没有，她一个外行都看出来了。
可林妖妖还偏要买，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家送钱吗？
是不是不花自己的钱就不知道心痛了？
闻言，林妖妖立刻板起脸沉声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最讨厌别人替她做决定了。
林妖妖说完，直接推开她的手，从兜里掏出钱包取银行卡。
她本来就不想留她在身边的，她要是觉得自己可以替秦淮管教她。那她，就可以立马买票回去了。
正准备上前把银行卡递上去，可刚走两步却被地上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绊住了脚。
这快小石头也就一只老母鸡的大小，灰蒙蒙的外观平平无奇的，手电打上去也是没有什么颜色反射的。
想到她刚刚看料的时候，还没有来过这边，这应该是个漏网之鱼，所以她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用透视探查一番，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石料腹中竟然是一片幽绿如深潭般的颜色，浓郁通透且毫无杂质。
就是玉肉占比小了一点，只有成年人三四个拳头大小。
林妖妖也不知道它能值多少钱，想都没想又花一万多块买了下来。
聂战这边也选到了三块大小不一的石料，林妖妖用透视后发现，其中竟然有一块，还是品相相当不错的淡青色玻璃种。
全凭肉眼就能在这么多石料里一举中第，不得不说这聂战的确慧眼如炬，有两把刷子。
她赞赏的看着聂战。
然而，后者却在看过她将近一个早上的战果后，愣住了。
“这……这是你买的？”
聂战看着板车里硕大的石料发出疑问。
说话间已经拿着手电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给石头来了一个全方位的照射。
最后得出结论：垮了，林妖妖竟然眼睁睁买了个垮石。
但，他也不能指责她呀，只好耐下心的询问道。
“这原石多少钱买的？”
“一百五十万啊，不算贵吧？”
林妖妖笑着回道，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睁眼买了个烂货。
不过她也不想给予理会，结果会让他们狠狠打脸就行。
“那……那还好，还好……”
聂战扯起笑容回道。
林妖妖刚入行，他也不忍心打击她，还好只是一百多万，就当给她买个教训吧，他刚刚就不应该放任她自己去选的，这也是他的过失。
很快几个人就拉着石料，走到后方的懈石机位边上准备现场懈石。。
他们到时候，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一脸灰败的从机位上离开。
男人一走，刚才围观热闹的群众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哎呦，可惜了，这么大一块石料，竟然是个靠皮绿……”
“谁说不是呢，明明窗口哪块的玉质那么好，这三百万算是垮了。”
“是啊是啊，真真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啊，还好我刚刚没有买那块……”
“唉，别幸灾乐祸了，玉石无行家，谁能保证自己就没有赌垮的时候……”
围观的群众小声的议论着。
刚刚架好摄影机准备拍摄的记者，也失望的摇头准备去寻找下一个拍摄目标。
等工作人员把机位收拾出来，聂战就把林妖妖买的那一块超大的石料，伙同懈石师父抬上机器上准备切割。
“这石头谁买的？”
看着聂战小心翼翼把石头架上机台，一个粗犷声音的男人轻笑着出声。语气里浓浓的嘲讽毫不掩饰。
林妖妖一转头，就看到是那个之前想揪她脖颈却被刘南吓退的中年男人。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听见他说话的过路人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会场里的人都知道，在这里面所有的石头都被称为石料，原料或者赌料。可这个男人却直笃定的说是石头，哪他究竟寓意何为呢。
下一秒热心群众的就说出了真相。
“这不是前面摊位老板用来当小桌子的石头吗？我用电筒照过了一点颜色反射都没有，我估计是老板哪个路边捡来滥竽充数的吧。”
“是啊，是啊，石头的顶端都被凿了一个小坑洞，里面也是毫无情况的，谁会睁着眼睛买这玩意，这不是上赶着给老板送钱吗？”
“估计是个刚入行的，还以为赌石是什么可以不需要经验，出其不意就可以赢得盆满钵满的了吧。“
一开始只是两三个人小声的讨论着，可奈何周围看热闹的人却越聚越多。逐渐有二三十个人聚了过来围观懈石。
听着众人或同情，或鄙夷的话语，聂战有些脸色发僵，不由得往林妖妖方向看去。
石头是她选的，她一个小姑娘能受得住这样的嘲讽和奚落吗？
然而，后者只是一脸平静的抱胸看着他这里，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流言侵扰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胸有成竹呢。
她识玉的本事不行，但这份隐忍和养气的功夫倒是强得很。
也罢。
想来，她也只是想来长长见识而已。她能随随便便拿出两个亿给他翻盘，想来是不会在意这区区一百多万的。
“要不要从中间切？”
懈石师傅提议道。
这块石头一看就是一块垮石，要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慢慢懈的话，会平白耽误很多时间。
聂战也觉得师傅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可石头是林妖妖选的，他也得先问过她的意见。
“从侧面切，一公分两公分的切。”
听了师傅的提议，林妖妖直接上前几步沉声开口道，从中间切，玉不就被切断了，而且还是削掉脑盖的那种。
那懈石师傅为难了一下，最终还是照着她的话固定好石料。
没办法，林妖妖身边站着一身职业装的刘南，身后还有聂战此次带来的三个西装笔挺的保镖和他的助手纪伟。
一看就是妥妥的纨绔子弟标配嘛，他可得罪不起。
第一刀，白花花的石头。
第二刀，白花花的石头。
第三刀仍是白花花的石头。
第四刀完的时候，聂战忍不住的停下机器，打上手电筒去查看，仍旧是一点颜色反射都没有。
随即他不由得把眼神投向林妖妖，到现在了一点反射都没有，是不是她就该放弃，直接来个一刀剖腹的比较好呢……
“继续切。”
林妖妖沉声开口，她看出了聂战的意思，但还是决定继续一点点的切。
一刀就见玉那也太轻松了吧，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早有预料的苗头，纨绔就纨绔点吧。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又开始了窃窃私语起来，说她霸占公共资源，没有公德心之类的……
觉得她也太不知好歹了，后面还有人等着用机器呢，她这样的要求不就是在耽误后面的人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