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文字交流的缘故，只要不删除聊天记录，它都能在那里明明白白地显示着，真实地映入眼底，继而联想对方打出这句话时是怎样的心情。
而当面交流说话就不一样了，说了就说了，再无踪迹，只凭记忆。
她又跟他说了些事儿，这才去拿盒饭。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五点钟准时下班。
陆昭昭还在闷头查资料，结果一抬头，一个个都起身拾掇着，她拉过江浸月，很是震惊，“真朝九晚五啊？”
“四天半八小时工作制啊，你没看吗？”
“不加班？”
“对，人事五点半就准时赶人。”
“……”卧槽，这什么神仙公司？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毕业生要挤破脑袋了。
江浸月嫖了杯水，“其实还有个原因的。”
“说说？”
江浸月一指对面，“气死他们！”
“……”这也行？
“别磨蹭了赶紧走，你要待到五点半，老板不会觉得你辛苦，只会觉得你是个憨批，脑子有什么大问题。”
陆昭昭咋舌，“这难道就是整顿职场的结果？”
江浸月神秘一笑，“反正有那么多韭菜，不割白不割，咋下班后晚上就是氪金高峰期呢。”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多人骂苟策划了。
“好了，我也要回去做韭菜了。”
江浸月洒脱地向她挥挥手，欢快地离开了。
陆昭昭毕竟是新来的，不敢比他们走得快，而且听江浸月提到人事赶人，于是她磨蹭着成了最后一个。
那个人事阿姨跟她母亲年龄相仿，四十多了，身材保养的不错，干练利索。
两个人一起检查完水电窗户，结伴往楼下去。
陆昭昭心里挺疑惑的，她是怎么知道少东家的？
但她还没问呢，人家先说了，“好习惯吗？”
“挺好的，大家都很友善。”
“那是。知道为什么从那么多简历里挑了你吗？”
陆昭昭还真好奇，“为什么啊？”
“你跟对面是死对头是其一，主要是你表现好。你出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天天热搜的，但你不仅熬过来了，而且还做了up主，就凭这一点！精神很好！
“我们老板要的就是这种人。哪怕你能力不够，这都是小事，我们可以培养，但要是人品不行净使歪脑筋，那是真的不能要。”
“都说职场是踩着别人一步步爬上去的，我们老板非常厌恶这种，他要的是公平竞争，大家拿到阳光下光明正大的来，能者上不能者下。”
要不是她亲身经历，她还真的难以相信会有这样的公司！
“反正你要记得，咱们公司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方案砸了一起担责，成了一起庆祝。但凡有点脸有点自尊的人，都不会牵连到大家，懂吗？”
陆昭昭赶紧点头。
这是来提点她敲打她的。
阿姨突然八卦起来，“不过啊，少东家会亲自给你打官司我还是很震惊的。”
她还正想问呢，“我那律师吗？为什么会叫少东家，是公司老板还是投资商？”
“都不是。老板总裁总经理都不符合他气质，感觉太俗了。”
“哦，这样啊。那怎么知道他的？”
“你竟然不知道少东家？连我这个阿姨都不如哦，不过也正常，网上关于他的全部都发不出去，从来没新闻，你哪能知道。”
陆昭昭还真好奇了，听她这语气，宋长安还挺知名？
不懂就问，“那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是信息闭塞啊，但凡是传统文化，无论是古城戏剧演出还是卫视游园会都是他赞助的啊！虽然报的是其它赞助商，但他才是赞助大头，节目表后面划拉一下，就能看到他。宋记！”
陆昭昭勉强明白了，“然后你们就叫人家少东家？”
“对啊！”
真是难以置信这个阿姨竟然还挺关注，她哭笑不得，“那你是怎么确定少东家就是我律师？”
“金刚菩提啊！那双手辨识度太高了！上次节目组采访他，虽然没露脸，但是看他在盘菩提啊！”
人事阿姨越说越兴奋，少女心暴露无遗。
总结，“我儿子跟他明明是同岁，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他要是能有少东家的三分之一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长安啊长安，你知不知道你还有妈妈粉？
陆昭昭嘴角抽抽。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在医院外他被人拍到了，第二天评论也有人注意他了，最后却没泛起什么波澜。
这拦截消息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你身后是有个公关团队吗？
陆昭昭正走神着，被阿姨撞了下胳膊。
对方又露出了初次见面那样的笑容，双眼发光，像看到猎物的狼。
陆昭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话说你们还有来往吗？”
她赶紧摇头。
一点也不心虚。
阿姨那笑容消失了，立马变得忧愁，“唉。”
“……”
恰此时电话响了，一瞧，这不就是让阿姨重拾少女心的某人么吗？
她赶紧示意，快走几步接起。
宋长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更加磁性好听，温温柔柔的，敲着人耳膜发痒，“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回去。”
他低笑，“那想要我去接你吗？”
“你真的……”
他只是换了个词儿，陆昭昭这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想不想？要不要？”
他一定是故意的吧？
不然这声音怎么低沉地让人乱想呢？
“想，要！”
说完她自己都脸红了。
“昭昭，你想哪去了？”
“没有！你赶紧来，离公司远点，到了发坐标。”
怎么回事啊，发个消息就害羞别扭地不行，说话就光明正大，意义颇丰了？
他不逗她了，给她发了地址。
陆昭昭对着地图，最后在公司一公里远的地方瞧见了车。
这距离，够安全的。
这速度……
她爬上车，“你早来了啊？”
“你不是说朝九晚五嘛。”
“那万一加班呢？”
“你啊，我不知道等么？”
他倾身给她系好安全带，脑袋就在她身前，自然香清冽，陆昭昭没忍住，伸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