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推开总裁办公室大门，把一份整理好的合作文件交给顾言唳。
自从上次顾言唳对她用强之后，她心里仅剩的一点眷恋也消失殆尽，但这并不妨碍她还是欣赏顾言唳在事业上的能力。
她都不大不小了，有自主思考能力，也知道不能因为一件事而否定一个人的全部的道理。
但是这个人似乎并不能懂她这个意思。
但还好，因为强迫她这件事可能让顾言唳有些自知理亏，他向她解释了几个女人的关系。
所以她也知道了，顾言唳靠近陆昭昭是真有目的的。
顾言唳看着手里的文件，忽然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她，“听说你最近撞了人，让你赔二十万?”
宋茜脸上挂着职业笑容：“顾总，你爱调查人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呢。”
顾言唳皱眉，“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宋茜于是不说话了，他的问题也干脆不答。
这样明显的忽视对于顾言唳来说是不能忍的，他从小到大，没有谁敢这么不顾他的感受。
“问你话呢，是不是。”
“顾总，首先你要明白，你问是你的事，是否回答是对方的自由。”
他像在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孩子，摇摇头似乎无奈，“如果缺钱可以跟我说。”
宋茜只觉得好笑，“顾总一如既往地大方呢。”
“你陪了我这么久，应该的，只是下次不要那么抗拒，我不喜欢。”
宋茜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不愿意，他用强的，他说她不要那么抗拒。
宋茜感到了天大的可笑。
紧接而来的就是可悲，为自己。
“我们的三观越来越不合了，希望你能找到自身原因，不然影响工作就是大事。”
那是，以前喜欢你，什么都顺着你，现在，她是自己了，他觉得三观不合那是正常。
“我的合同还有半年，我会把初绯雪培养成最适合你的首席秘书。”
她还在想着离开?
女人闹脾气可以这么久吗？
甚至还找其他男人来刺激他?
很可以，这女人成功做到了。
纵容一下也无妨。
“如果你不喜欢，辞退她就是了。”
她不喜欢？什么意思？
怎么听来这么好笑呢?
“你把人的青春当儿戏吗?”
他语气果然冷了。“我都已经这么宠着你了，你还想怎样？”
“顾总，我听过一句话，一个男人会宠你，也会宠另外的女人。”
这是宠吗？
没有尊重的宠算什么？
霸道宠爱？
确实，很符合他的身份。
但她还没有自虐到这种地步。
等等，这要搁在以前……
她苦笑，自嘲。
再一次不打招呼转身离开了。
顾言唳觉得某些专家说的不错――女人是情绪化极为严重的生物，一点小事就活像天塌了一样，非得追究个根本。
也只有在当妈之后，才能懂得收敛。
心可不小，还想要独宠。
女人啊，果然是贪心的生物。
计较反倒失去了男人风度。
宋茜离开总裁办公室时遇见了在门口徘徊不进的初绯雪。
她眼风从这个小姑娘身上飘过——是的，虽然这姑娘跟她是同龄人，但在她看来，却也还是小。
她以为她要去找顾言唳，没想到人家却跟着来找她了。
“宋姐……”
“有事？”
“那个……”
初绯雪低垂着脑袋，偷偷拿眼看她。
“到底什么事？不要支支吾吾影响效率！”
“那个，顾总不爱喝你说的那个粥啊……”
不爱喝？换口味了是吧？
也是，人都已经换了好几个，口味自然也是要换的嘛，无可厚非。
“那你去问他最近喜欢什么口味的不就好了，来问我做什么？”
初绯雪头更低了，嚅嗫着小小声，“我不敢问。”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要辞职的人，你以后要替我的位置，这些是你作为一个首席秘书必须具备的能力，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让顾总教你。”
初绯雪咬唇，踌躇。
宋茜悠悠看她一眼，又缓缓补充，“我想他是很乐意的。”
初绯雪手心沁汗，再也不问了，匆匆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宋茜明明是她的同龄人，却总是给她一种很是压抑的感觉。
她觉得在她面前，她的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
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办！
她不想再被她这么压着了。
宋茜站在窗前，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外面的高楼大厦。
没有见过其他地方之前，她一直觉得城市是她这一辈子要待下去的地方。
这拔地而起的高楼，这遮天蔽日的建筑，是所有人拼命要挤进来的地方，向往的地方，她也曾以为，这就是常态了吧，芸芸众生，都是这样。
可自从那次去跟陆昭昭待过一周后她才发现，原来同一个城市，相差可以如此之大。
这也让她知道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古城，一个多有韵味的词。
正当她再一次感叹人生时，电话进来了。
瞧见那个备注，她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这个律师最近是不是家里破产了还是事务所倒闭了？不然怎么这么频繁地找她要钱？
不用接她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是又不能不接，不然人家又要以她逃债为由给她科普一小时法律，之后又以耽搁他宝贵的时间为由让她赔钱。
不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他良心就不会痛吗？
想归想，反正她必须接。
她依旧让自己保持皮笑肉不笑的良好状态，“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对方语气很是放松，“这个啊，其实我想问你，有钱还吗？”
“不是说以劳动抵债吗？”
“我是这么提议了，但是也没废除合同啊，这个提议是备选项，它也是赔偿方式的一种。”
宋茜麻了，终于恢复了正常语气，“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请说。”
“你知道自己无耻吗？”
“那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是侵犯我……”
宋茜暴躁，“犯法犯法犯法，多大点事啊，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
“那你该还钱了。”
“……你最近是不是破产了？”
“对啊。所以你是不是该还钱啦？”
宋茜深呼吸，“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