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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瑜封印了十尽州去往人间界的出口,把十尽州交由青横城魔主管理。

给了他一个联络的方式,出了十尽州,来到了人间界。

此时距离上次大战过去了几月,二重天与十尽州的君子协议也正在相互守约着。

加上陆瑜的封印,两方算得上是和平相处。无人在人间界见到魔族的行踪,在十尽州也没有见到正道修士的潜伏。

陆瑜站在山崖上,前方是一座看不见尽头的浮桥,而浮桥下方白雾围绕,深不见底。

皑皑白雪堆积如山,天上漂浮着鹅毛大雪,落进如瀑的头发中,消融在其中。

陆瑜伸手拢了一下衣襟,哈出的气息在离唇时就形成了一小圈的白雾。

燕长君站在他的左侧,大雪纷飞迷离了眼底里的情绪。

他偏头看向陆瑜,迟疑道:“真打算进入宗门修炼飞升进入三重天?”

陆瑜把手垂在身侧,眺望着不见尽头的浮桥:“我说了,我要光明正大的飞升,我要风光无限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以为我是魔,其实我不是。”陆瑜唇角一弯,看向他:“他们以为我是正道修士,其实我不是,我是十尽州的魔神。”

“一个魔神,走了正道路子飞升上三重天 ,很惊讶也很不可思议,不是吗?”陆瑜耸了耸肩,抬起步子朝浮桥上走去。

脚步刚一落地,瞬间风云突变,眼前景象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他被神链锁住双手双脚,固定在漆黑不见日光的神海内。

神海无波澜,一眼看过去像是看到了一片茫茫的黑色土地。

眼前的人,拿着散发着流萤和浓烈香味的神花放在他的鼻息。

那股挥之不去的香味直直进入他的鼻息,让他浑身瘫软无力,浑身起了一身红疹子,呼吸急促起来。

“主神说你在小世界因为花香,违反了荒天的神规,让我来让你长长记性。”随之而来的,就是噬骨鞭挥来抽在了身上。

神魂有一瞬间的嗡鸣,随即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疼痛深入骨髓。

陆瑜全身鲜血和冷汗侵蚀着,一身的衣服早已湿哒哒一片。

“嗯!”陆瑜闷哼一声,神智被那股花香和疼痛侵蚀着,有些不理智。

心中暴戾之气横冲直窜,让他既愤怒,也深感无力。

荒天的主神,实力深不可测,管理荒天无数任务者和系统。他光是轻飘飘看过来,就让人头皮发麻,无法反抗。

“陆瑜,从现在开始,你裁决者的身份将被剥离,被剥离的还有你的记忆、和你的合作伙伴小黎。”

“你敢!”陆瑜越是挣扎,神链就越是收紧,轻而易举地就勒进了皮肉里。

【亲爱的宿主,我不能陪你了,抱歉。】小黎被剥离出来,在半空之中被销毁,无数细小的碎片,落进了黑色的神海里。

“啊——”陆瑜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关于燕长君和那个小世界的记忆,彻底被剥离了出来。

但他不想忘记,一直在死死反抗。

越是反抗,记忆剥离得越快。

“陆瑜,你太弱了,你只能任人宰割。”

弱。

第一次有人说他弱,他在荒天从无败手。

可没想到,最后的阶段,是因为一段风花雪月般的情爱,让他失去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和珍贵的记忆。

他在荒天独身一人作战,无数小世界里,那些人对他的情感和好都是充满了算计。

想留下他,却也想杀了他。

只有他。

只有燕长君,算计他是想和他有未来,是为了他这个人。

“不,我不弱。”陆瑜抬起头来,双眼布满了无尽的寒霜。

“不,你很弱,你无法反抗荒天的一切规则。”犹如恶魔低语,这句话深深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陆瑜勾唇一笑,笑意森冷,他一字一句道:“不就是荒天吗?我终有一天会毁了这里!”

——

“轰隆”一声,环境破碎,无数记忆碎片也随之消散。

陆瑜呈跪地的姿势,颤抖着伸手。接过碎片,里面是小黎被销毁坠神海的画面。

“阿瑜。”燕长君覆住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燕长君的视线里,陆瑜伸手触碰的是一片空气,他什么也没碰到。

全身冻僵的身体和疼痛,陷进回忆里的那些痛苦。被他的手一握,全部都烟消云散,回暖清晰了过来。

陆瑜抬起头看向他,双眼里无法散开的沉重和痛苦。

燕长君在这一刻才认知到,陆瑜压在心底里的东西,从来没有给他说过半分。

那些能随口说出来的,都是无关痛痒。

“你有事情,瞒着我?”燕长君几乎是咬着牙问了出来。

纯白世界里的浮桥,只不过是只走了一步而已,就让他如此。

剩下的台阶,千变万化,他又该如何走下去?

确切的说,到底要勾起他心中多少痛苦无法忘去的事情来?

寒风凛冽,伴随着“呜呜”的声音,陆瑜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就地而坐。

他沉默了半晌,才把燕长君的手拿开,他在这一刻,才仿佛露出了他冷淡疏离的神情来。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冷静又冷漠:“燕长君,我不知活了多少年,或许是百年、千年、万年、或许是万万年。”

“我是裁决者的时候,是无数人的噩梦,是刽子手。”

“我是攻略者的时候,是无数人求而不得的人,是无情者。”

“我是渡灵者的时候,我是无数人又惧又怕的存在,是神。”

“那么多的过往,那么多的事情。你是指,哪一件事情瞒着你?”陆瑜偏头注视着他,银色瞳孔如同冰魄的琉璃珠,瑰丽又神秘。

燕长君长了长嘴,却哑口无言,空荡荡的胸腔,开始酸涩难过起来。

“燕长君,我的过往,你花很长很长的时间,也无法解析。”陆瑜移开目光,俯视着深不见底的深渊。

白雾围绕,白雪覆盖,稍不小心,就会丧命在这里。

不管是宗门考验,还是照心桥。

“如果,我愿意呢?”燕长君握住他的手腕,凤眼里是无尽的柔意和义无反顾。

不是不想去解析,而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