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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回可不知道这两人背后的议论,正无比稀奇地照着铜镜,看着镜中一个面色暗沉,有些老态,胡子拉碴的自己!

傻乎乎的笑了半天……

“王妃,你这化妆技术都堪比易容术了!”

伊诺只在很短的时间就给他画了个中年百姓妆。

姜回比洛菁焱好画一些,他的肤色偏古铜,稍微打上点暗色的粉底,就能装扮出那种常年风吹日晒,久经风霜的样子!

再贴上点络腮胡,中年大叔的沧桑感就出来了!

伊诺拿着粉底刷,左右看了看,在他的脸颊边稍稍刷了点阴影,腮骨凹陷就出来了!

“搞定!你一会儿混在人群,见机行事!”

姜回猛点头。

“在做什么?”

洛菁焱走了过来,看到姜回这张脸,还有些懵!

“王爷!你看,冷不丁的是不是你都不认识姜回了?”

伊诺笑了笑,把化妆品往包里收。

洛菁焱轻笑,抚了抚她的头,“嗯,王妃的手艺如今越来越精进了,本王差点将他打出去!”

姜回挠挠头,“王爷,属下自己差点都没认出来!”

他又看向伊诺,“王妃,彩玉出府的时候想过来给您谢恩磕头着,属下担心人多眼杂,便将人拦住了,她让属下跟王妃说一声,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有用得到的地方,她定将报答王妃!”

伊诺浅笑,“好啦!你转告她,离开京都城后,找个偏远的地方好好生活……”

说着,她拿起一个布包交到姜回手中,“哦,对了!你把这个给她,这里面有一些养心药丸,是给她弟弟吃的,还有可以彻底清除她体内毒症的解药,昨个我给的只是用于燃眉之急的,这个药的用法我已经写在里面了!还有一些银子。她弟弟的毛病我大体已经了解,你告诉她,目前没有太好的法子,只能静心养着,换个环境兴许能好起来!小孩子不比成人,要有耐心好好引导。”

通过姜回的叙述她判断出那孩子的病症,就是因为刺激产生的应激障碍。只能先给点抵御焦虑和稳定心境的药,这种病几天之内很难治愈,心灵的创伤只能一点点自我修复。

姜回攥着布包,感慨万千的看着伊诺,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王爷这么喜欢王妃了!

他眼圈有些热,垂了垂眼,点了点头,“嗯,属下,属下替彩玉一家谢过王妃。”

“你替她?”伊诺挑眼,有些玩味。

“时间不早了,早去早回!”

洛菁焱突然开口撵人!

姜回一怔,抱着布包赶紧溜了。

伊诺还想调侃姜回两句呢,结果转眼人就没影了,有些哭笑不得。

送走了彩玉,伊诺心里也算踏实了一件事。

因着“彩玉之死”,她的家人哭的肝肠寸断,怨天不公,年纪轻轻的女儿就暴毙而终……

宋弋的眼线将这事禀报过来,他这边倒没有什么疑虑和异常,自信的神态,精神饱满,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皇帝面前被夸赞两句,还有些洋洋得意。

可走出御书房不久,偶遇太后的时候,太后那阴戾凝重的目光,让他有些诧异。

“给太后请安。”

太后,母家姓叶,名锦淑。

叶家在她身为皇后的时候,其势力权利算是最为鼎盛的时期。

只是叶家后继只出了一个男丁,因为被全家宠坏了,打小就是个不长进的,不喜欢被约束,如今也没有个一官半职。

叶家想再继续走仕途的路,就此没了希望……

再看看面前的阉人,在皇上面前,在整个朝堂,混得也算风生水起,风光无限。

尤其还有传出的那件事,尽管嘴上说着不信,可不是怎的,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再看宋弋,她也就没有了先前假意的好脸色。

“起来吧!”她蹙了蹙眉,不想与此人说些什么,容嬷嬷扶着她,缓缓与之擦身而过。

宋弋微微沉脸,扭过头瞥了一眼,嘴角勾了勾,不甚在意的离开了。

“哀家听说皇帝要给焱王府送两个侍女过去,可有此事?”太后忽然想到什么,问向身后的宋喜。

宋喜上前一步,躬身,“确有此事。”

“还是宋统领亲自挑的?”

宋喜摇了摇头,“这个老奴确实不知。”

“宋统领去了内务府两次…近来让人调教着两个人,只是老奴听闻,其中一个跟琪嫔宫里的颂芝是表亲……”

容嬷嬷在她身侧点到为止,低眉顺眼的禀报中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都是宫中的老人,容嬷嬷跟内务的总管多少有几分交情,私下里留了个心眼,打探了一下那两个宫女的来历。

结果一听,她就明白了,这种话无需说的直白,轻轻一点,太后还能不明白?

太后睨眸,眼中充斥着嘲讽,“哦?”

她冷嗤,“好一个琪嫔!竟然敢暗中做这种手脚!她想干什么?暗插这样一个人进焱王府,打算跟焱王互通消息不成?”

她竟然还是对焱王念念不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

容嬷嬷摇摇头,“老奴也不敢多做揣测,毕竟琪嫔如今可是最得宠的……”

太后叶锦淑胸腔升起怒意,眉目渐染狰狞,“皇帝糊涂看不清,可哀家看的清清楚楚,上次老七进宫,她就露出了那般神情和嘴脸,哀家还没教训她呢,她竟然如此不安分!”

话罢,太后转了个方向,欲要抬脚去往御书房。

容嬷嬷一惊,抢先一步,“太后……不可啊。”

“为何?”太后顿住脚步,有些不耐。

容嬷嬷笑了笑,“您就这样去找皇上说明这事有些不妥,皇上尊您,敬您,您发自内心的教诲,皇上自然会听,即便皇上听了,可这事也是无凭无据的,皇上会怎么想?难道就此处置了琪嫔?如果处置了还好,万一不舍得,那岂不是您母子二人因为她生了嫌隙?”

太后眯了眯眼,想了想容嬷嬷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说的甚为有理……”她抚了抚额头,“哀家今个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心里啊,就是觉得闷得慌!这颗心总觉得不太踏实……”

“时节交替,难免心生烦躁,如果太后对琪嫔不满,不如从长计议…要有个十全的法子……”

容嬷嬷毕恭毕敬,可低垂的眼中却是满眼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