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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中午太阳热得人像是被火灼,晚上又有些凉,真是中午西瓜,晚上棉花。

下了战场后,身上汗水就夹杂着各种味道,让人很不舒服,去浴间洗了个澡。

来了有两年了,这副身体也一直在长,越发玲珑有致,曲线妖娆,已渐渐接近上一世的身材。

自己有多久没有穿上自己的衣服了?上一世,作为特工,日常生活中,谨小慎微,容不得出一点错,不然就是掉脑袋的事。

她穿过军装,只是在宣誓和授勋时,平时一次也没敢穿过。

防止泄露身份,甚至在自己的别墅内,也一套军装也没有, 现在感觉真是遗憾,如果有一套,现在自己还可以穿一穿,好怀念过去的日子,那种不求生前身后名,为了家国抛弃一切的日子。

今天大战胜利,就当是庆贺一下,任性一回,晚上穿一下自己的衣服。

从里面翻出小背心,皮衣,牛仔裤,还有羊皮靴,金色腕表,发圈,墨镜......看着这些久违的衣饰,她百感交集。

又看到隔壁另一个房间的门关着,房间里放的都是墨羽(裴宴)的衣饰物品,她有了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原先为了戴头盔,她的头发是盘上去的,散开后,用发圈扎好。

穿好衣服后,她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虽然这身衣服与军人丝毫不搭,这副皮囊也是借用的。

但是这个军礼是真的,心也是真的,从来没有变过。

终于,心里不再那样惆怅,依然舍不得脱下这身衣服,合衣躺下,一日的劳累,很快,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萧奕恒也是辗转反侧,三更天时,好不容易才睡着。

......

“江若芙,本宫没想到你会如此狠绝,为何要这么做?”

“怎么?太子希望我是什么样的?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我江若芙本不就是什么好人,早就说了,难入太子殿下的眼,太子又何必执着要一答案。”

他冷冷笑道:“本宫对你心意,你不是不知对不对,你只是另有图谋,不在意本宫,是也不是?”一步一步逼向他。

她毫不示弱,“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说,太子于我终归是路人,你也看到了,这天下才是我的囊中之物,天下之广,山河之阔,殿下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后之所了。”

原先满腔的热情迅速退却,他的声音倏然变得更冷,“好,极好!本宫告诉你,你于我也只是那......”

他的手快速伸向她的脖颈,她似来不及反应,等他的手越发收紧时,她也没反抗,似乎带着挑衅和不屑。

他的手越收越紧,她的眼就这样看着他,不喜不怒,仿若未觉他手下的力道也是达到最强,足以致命。

“你死性不改,妄图天下,本宫也成全你,给你一个痛快。”

他眼一闭,不再看她,用了最后的力气......终于手刃这个窃国的逆贼,他全身已脱力,跌坐下来。

一会,他手一探她的鼻息,一丝一毫的气息也无,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整个人已是冰冷一片,他心中大骇,又使劲摇她,她还是纹丝不动,生机全无。

怎么会?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排山倒海的疼痛向他袭来,他的心像是被那城楼前的大火炙烤,心已经不知所在,好似已经魂飞魄散,游离天外......可还是那么痛,痛到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这所有过往,只能感觉到这无边的痛楚......

他腾得坐起,无边的黑暗,让他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心几乎跳了出去,身上大汗淋漓。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趿着一只鞋子,跌跌撞撞跑出门去,跑去江若芙的门前,手一用力,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毁了门。

可进了屋,他却放低了脚步声,屋内的灯还亮着,他一眼看到榻上躺着一个人,赶紧上前查看。

这人身上的衣服好生奇怪,不过他顾不了这些,看到那张脸,他手伸到她的鼻端探了一下,他的心痛才稍稍好点。

看到她还好端端地睡着这,他又看向她的乌发,她的脖颈,往下......他撇开脸,又看她的额头,她出了一些细汗。

他从袖子中,掏出帕子,正要伸手替她擦去,却听一声惨叫:“不要!不要......”

他一愣,手一僵,连忙抱住她,“别怕,别怕!不会,不会,我发誓不会!”

身下人猛然一紧,就要坐起,遭到他身子的阻拦,无法起身。

江若芙刷得一睁开眼,就见眼前男人一脸痛色,她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屋内,身子往后一退,“你!”

他心下一窒,缩回自己的手。

江若芙坐好,眼睛深深地闭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萧奕恒顿时会意,一定是她刚做了个与自己相同的梦,才会这样,他正要安慰她是一场梦而已,还没来得及开口。

却见她飞速从榻上起身,穿好鞋子,神色有点慌乱,并没有质问自己任何事,走向屋中案前。

伸手取来笔墨,草草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大军原地待命,本将去去就回!笔法苍劲,如蛟龙盘旋,却见得一丝慌乱。

他忙问:“你要去哪?”

她言简意赅,“去京城。”

“这时候去京城做什么?”

“裴宴出事了,这里,我一刻也不能耽误......”

“你如何得知?”

“我刚才梦到裴宴......她停下了,似乎说不下去。”

“不知所谓,梦如何能当真?”

“对我来说,就是真的。”

“你疯了,一来一回几个月,你要弃这十多万大军于不顾,别忘记了你是主帅!”

“我很快回来,我保证!”

而后,她也不再多说,把这纸用镇纸压着,她快速开门而去。

他心中已是恼怒,脚步顿了片刻,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她已经走出去好远,途中似乎没有拦阻,他在后面忙加快脚步。

在一个一个拐弯后,来到军中的一片空地,却见眼前停在一个像是飞鸟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