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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凝摇摇头,“哥哥,真的是白鹭吗?”

她期望哥哥能告诉她,死的不是白鹭。

可是,萧淮之侧开身子,让望影扶她过去。

“凝儿,去看看她吧。”

再多的安慰都没有用,还是让她自己确认吧。

望影看到白鹭凄惨的死状,红着眼睛不忍心别过脸,“小姐,服饰和身形都吻合,您节哀吧。”

还好小姐现在看不见,不然,如何受得了。

萧凝蹲下身子,迟疑再三,还是伸手抚上地上的无头尸体。

两根手指在衣服布料上细细碾磨。

没错,这布料是布庄送过来的今年秋季的新品,她特意让绣娘做了两身衣服送给白鹭和望影。

的确是白鹭的衣服不假!

萧凝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跌坐在地上。

接着她摸索着拉起白鹭已经僵硬的手,低头不语。

”小姐,地上凉。”

望影看着萧凝呆滞的小脸,擦了擦眼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哥哥,麻烦你替我厚葬了她吧。”萧凝侧头吩咐,“望影,扶我回去。”

“是。”望影讶异。

小姐这么平静?

多余的话她也不敢问,赶紧扶着萧凝离开前厅。

“我会的。”萧淮之看着她们主仆两人离去的背影,轻轻答道。

到了大婚这天,萧凝半夜便被折腾起来,赵姑姑给她穿上了嫁衣,戴上金冠玉钗,面上的妆容精致倾国。

盖上红盖头之后,头纱遮挡了视线,萧凝只知道自己上了花轿,接着拜了天地。

因她眼睛看不见,傅起榕特意省去了诸多繁文缛节。

她一个人坐在新房床榻上,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头上的金冠压歪了。

正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的时候,却被一旁的望影制止。

”小姐,主子马上就来了,再忍忍吧。“望影说是这么说,眼睛却疑惑地往房门口瞟。

都这么晚,宾客早就散了。

主子不可能把小姐一个人丢在新房这么久都不来看一眼,除非,出现了意外?

“望影,他那边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萧凝早就察觉不对劲儿,之所以能这么淡定,一方面是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另一方面,为了确保今日的婚礼顺利进行,皇上加派了许多人手来傅府,出事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今日也不仅仅是个婚礼这么简单。

“小姐,我们再等等吧,主子会处理好的。”望影放弃想要出门查看的念头。

主子交代过,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不能离开小姐半步。

话音刚落,新房的门口就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

傅起榕一脸微醺的出现在门口,示意望影离开。

望影看到是主子,才放心离开,还贴心帮他们把房门关紧。

萧凝知道是傅起榕,反而紧张地揪着衣角,心跳如鼓。

感觉盖头被人轻轻掀开,紧接着属于傅起榕特有了冷冽气息钻入她的鼻腔。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萧凝疑惑抬起脸。

傅起榕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声音微哑,“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管任何事。”

他端来合卺酒,放在萧凝手里。

“凝儿,喝了这杯合卺酒。”略带几分酒气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畔。

萧凝觉得手里的酒还没喝,她就醉了。

“好,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萧凝点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现在紧张的不得了,傅起榕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咳咳咳。”

她一口气喝的太急,部分酒水堵在了嗓子眼儿,憋出一阵咳嗽。

“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傅起榕喝完了自己的合卺酒,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抢出的酒水。

“还有,有句话你说错了,我们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傅起榕替她取下头上繁重的金冠,将她的一头秀发放下来。

“嗯?”萧凝不明所以。

都拜过堂,喝了合卺酒,这还不算夫妻?

傅起榕爱死了她迷糊的小模样,将她压在床榻上,俯下身,细密的吻一点一点落下。

“这样才算。”

随着红色的帐幔被放下,两人缠绵在一起,享受着期待已久的温馨和幸福。

翌日。

昨夜折腾得太厉害,萧凝硬是睡到晌午才醒。

好在傅府没有长辈,没有起早敬茶的环节。

傅起榕陪着她吃了点儿东西,萧淮之就登门了。

“哥哥?”

萧凝知道,哥哥这个时候来,想必昨晚定是发生了事情。

“嗯。”他应了一声。

没有像平时一样找她闲聊,而是严肃对傅起榕问道:“起榕,她呢?”

傅起榕不意外他会这么问,早上他派人去萧府传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萧淮之会很快过来。

萧凝不安地抓紧府起榕的衣袖,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小时候白鹭替哥哥爬树找鸟蛋,被树上的蛇咬了一口,手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伤口,即便好了之后,还是会有两个浅浅的小坑。

这件事她和哥哥都知道。

那日她拉起地上无头女尸的手的时候,根本就i没有摸到那两个小坑,她瞬间就明白,哥哥让她过来看看的原因。

地上的尸体不是白鹭!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激动万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还是交代哥哥好好安葬了那个假白鹭。

夜里,她和哥哥就商量出一个计划,将计就计。

引出幕后之人。

果然,昨夜宾客散后,就有人自投罗网。

“跟我来。”傅起榕牵起萧凝的手,就往西厢房走去。

他示意守在门口的李颇开门。

萧淮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厢房。

房间静悄悄的,若是细心聆听的话,隐约能听到些许虚弱的呻吟声。

一身黑衣劲装的蒙面女人手脚都被麻绳紧紧困住,眼神涣散,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萧淮之看着眼前的女人,沉吟片刻,终是鼓起勇气,扯下了她的面巾。

黑色的面巾缓缓掉落在地,同时落下的还有他一颗炽热的真心。

“为什么?”他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祈祷,希望不是她。

可惜,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祈求,硬是要他面对残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