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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应浦将代表自己的令牌给了冯蔓芙。

冯蔓芙想要什么,尽管用这令牌,去秋家商行里的铺子里去取。

也算是对冯蔓芙的补偿吧。

毕竟和离一事,不管谁对谁错,伤害罪大的还是女方。

因着天气热,冯蔓芙的屋子里摆了不少的冰块,凉丝丝的,在冯家的时候她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在冯家的时候,所有好的都要紧着冯夫人和冯蔓惜。

蕊黄在一边,拿着小锤子给冯蔓芙捶腿。

蕊黄忍不住问道:“姑娘,您插手回春堂的事,若是被姑爷知道了,会不会不好呀?”

冯蔓芙嗤笑一声,“你不说我不说,那些掌柜的我也打点好了,应浦怎么会知道?且我这般做,还不是为了让秋家多赚点银子,有什么不好的?”

她特意打点过掌柜,给了掌柜一张名单,名单上的人家来回春堂抓药的时候,药材一律涨价五成。

若是他们起疑心,就说是今年药材收成不好才涨价的。

而名单上的人家,除了定北王府和冯家,还有些都是曾经得罪过冯蔓芙的。

如今她有钱又有能力,才不愿意继续憋屈下去了。

蕊黄疑惑地问:“可为什么要给定北王府的药材也涨价呀。王妃娘娘待您不薄,而且上一次,您不是和萧二姑娘说开了吗?”

冯蔓芙笑道:“我乐意!”

“乐意什么?”秋应浦走了进来。

冯蔓芙连忙起身,欢欢喜喜地迎上去,“你回来了?渴不渴饿不饿,我方才说我乐意伺候你。”

秋应浦站在门框处不肯进去,他伸出手,道:“把令牌还给我。”

冯蔓芙笑容凝固住:“你既然都给了我,为何还要要回去?”

秋应浦冷冷地盯着她:“你拿着我的令牌,在外头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你是想砸了回春堂,砸了我秋家的招牌?”

原来是这事,冯蔓芙狡辩道:“我也是看了回春堂的账本,才做出的决定。我也只是想让回春堂多赚一点银子,若是我做错了,你好好和我说嘛。”

秋应浦的目光锐利,声音更是冷静,“你不要以为我是好糊弄的,真想赚银子,为何只给那几家涨价?掌柜的什么都说了,你不必狡辩了。令牌还我,此事就算过去了。”

冯蔓芙只好不情不愿地将令牌拿了出来。

秋应浦将令牌拿过来,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冯姑娘,你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

说罢,他才离开。

冯蔓芙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狠狠地砸碎了手边的花瓶,样貌疯狂:“我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逼的!”

秋应浦收回令牌之后,亲自上定北王府致歉。

王妃和萧时月一起见了秋应浦。

秋应浦很是愧疚:“回春堂出了这样的岔子,是我御下不严的错。实在是对不住娘娘和贺夫人。”

王妃和善地道:“你管着那么多的生意,底下有一两个偷奸耍滑的人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秋应浦道:“多谢娘娘宽容。往后只要是王府的药材,回春堂分文不收。”

王妃忙道:“这怎么成呢?怎么能叫你做亏本生意呢?”

秋应浦笑道:“这不是亏本生意,我虽付出了药材,但也收获了定北王府和贺将军的好感,这桩生意对我来说一点也不亏。”

他说的不卑不亢,倒是叫王妃娘娘生出了几分好感。

说了几句,该到吃药的时候了,王妃便去内室里喝药了,只留下秋应浦和萧时月。

萧时月低声问:“是蔓芙的意思?”

秋应浦苦笑着点了点头。

萧时月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秋应浦轻声问:“贺夫人和她……是有什么误会吗?”

萧时月云淡风轻一笑,“没什么误会,总之我和她不是一路人。你和她呢?你们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秋应浦苦笑:“我和她之间有过约定。”

说到这,他不愿意再说下去了,萧时月也没问。

等王妃喝完药出来,秋应浦待了一会,便告辞离开了。

他还要去收拾冯蔓芙留下的烂摊子,一家一家的上门道歉。

此事了结之后,萧时月也不再关心秋家的事。

如今她只在乎的是杨城和肚子里的孩子。

当杨城里有消息传来,她是一定要知道的。

夏移年此人狡诈,不知道定北王和萧珉能不能应付得了。

而且杨城王府里还有一个脾气差,是非不分的萧熠,不知道有没有拖后腿。

就这么担心着,转眼入了秋。

萧时月的预产期也快到了,王妃早就找好了可靠的稳婆,让稳婆们都住在王府里,随时准备着。

贺浔在外虽忙,白天也会抽出一些功夫来陪伴萧时月。

这日,贺浔带着萧时月在花园里散步。

二人走得极慢。

萧时月问:“夫君,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我听林寒说,你私下里去见晋王了?”

晋王是当今太子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太子小了两岁,性情和才能却是一点都不比太子差的。

贺浔低低地嗯了一声。

萧时月担忧地道:“你可别和晋王走得太近了,若是因此引来圣上或者太子的忌惮,可就不好了。”

四下无人,贺浔也就说了实话,“太子回不来了。”

“啊?”萧时月大吃一惊,什么叫回不来了?

贺浔摸了摸她的脑袋,耐心地道:“杨城急报,太子亲自领兵迎战,为夏移年所伤,肩膀处中了一箭。那箭上淬了毒,太子已经昏迷好几日了。”

萧时月情不自禁攥住了贺浔的手腕。

她是知道夏移年为人阴险,做事不择手段。

可她却不曾料到,夏移年连对嫡亲的侄子都动了杀心。

他疯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正呼吸乱想的时候,肚子突然一紧,她忍不住双手抱住肚子,紧紧地咬着牙。

贺浔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一阵缓过去之后,萧时月忍着痛道:“可能是要生了……”

贺浔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往院子里去。

看着怀里妻子痛苦的脸色,贺浔的心都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