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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怡得意的看着云慧,没有为什么,她就是瞧她不顺眼,明明一个农女,却敢那般落自己面子。

这些年,哥哥更似个缩头乌龟般的不敢找林家的麻烦,宋淑怡总觉得这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今日都是女儿家,宋淑怡想趁机好好出口恶气。

土味?

云慧本来想安抚下跟着自己的刘如兰,却没成想小丫头倒是十分有眼力见,嗖地一下和云慧拉开距离,缠在宋淑怡身边,开始赔笑脸。

“宋小姐,我可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的闺女,咱们一块儿说说话”,刘如兰抛弃云慧的动作,极大程度的讨好了宋淑怡。

即使她看不上这穿着简朴的小丫头,也只是皱了下眉,便允许她站在一旁。

“说的就是你呀,还不赶紧走?”,那姑娘又说话了,云慧看着她的模样,隐约记得她大概是周家的小姑娘。

听说祖上出过几个文官,如今他爹在书院教书,他们周家便以清流自居。

“不知姑娘所说的土味是什么味儿?是泥土的味?姑娘可是瞧不起农民?”,云慧也不急,她看着这群小姑娘,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群人大多都站或坐的围绕在郑琬灵身边,宋淑怡见郑琬灵没有反对之色,便愈发得意起来。

鬓边的莲花钗也跟着主人的动作微颤,“农民怎么了,不就是土里刨食,再说了,谁知道你来之前做了什么,我可听说,农家人都是和粪水睡一块的”,宋淑怡边说还便拿帕子遮掩自己的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

云慧没看宋淑怡,而是把眼神落在之前和自己说过话的郑琬灵身上,只见她穿着一身碧水色轻纱锻衣,因为是在寺庙的缘故,穿戴倒是比平时简单不少。

一根芙蓉白玉团花簪为主,旁边珊瑚绿松石蜜蜡的珠花点缀,整个人清丽灵动,唯独喝茶时低垂的眼眸,透露出她的心思。

恐怕她已经知道了。

柳士循之前和自己的往来。

云慧嘲讽一笑,也是,都快要成婚了,可不得交交老底,毕竟夫妻同心嘛。

柳士循如今跟在郑荣身边做事,春闱时,不知道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还是其他,总归柳大才子是榜上无名。

只能暂时回来,等待时机再战。

既然功名暂且无望,不如就先把婚姻大事定下来,郑荣对柳士循很有信心,愿意用自家女儿做赌注,云慧自然也管不着。

但如今的情况,即使再傻,也能明白几分。

“哦?那恐怕宋大小姐得学天上人,日日辟谷才能与我这农民撇清关系”,云慧表情仍旧笑眯眯的,不知道几个人在谈论什么的,还以为只是小姐妹们谈笑。

而听见她在说什么的宋淑怡和一众女子,都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周书》有言,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财匮少而山泽不辟矣。此四者,民所衣食之原也。”,云慧眸色冷冽,言语间也不再留情。

“各位小姐嫌弃我一个小小农夫,却不知,你们吃的用的穿的戴的,皆是平民婢子所为,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装什么清高,你当你是仙女,真能喝露水活着不成!

云慧这番话一出,倒让几个饱读诗书的女子羞愤低头,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宋淑怡倒是个不知者无畏的,大眼睛瞪着云慧,谁知道她叽里哇啦说了一堆什么,反正不是好话!

“你!”,宋淑怡刚想反驳,云慧的声音却直接把她盖过去。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可不是让宋姑娘大字不识就能随意欺辱人的”,目光渐渐都落在云慧身上,似乎在等她的下一句。

“女子若没有才能,有良好的品德也是好的,做人可不能既没有学识,也没有胸襟”,云慧声音冷如碎冰,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宋淑怡大字不识,是非不辩了。

这下禅房内彻底静能听针,跟在宋淑怡身后的姑娘都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不敢置信。

但一时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云慧。

毕竟人家张口就是引经据典,根本不像宋淑怡说的那般粗鄙。

更何况,这处禅房处只是歇脚之地,有不少夫人在前面聊天说笑,甚至还有各处跟随而来的公子,本以为挤兑几句就能让这农家女知难而退。

如今她这般大声嚷嚷,反倒有几分引人注目,在掰扯下去,恐怕就要被围观了。

女子都好面子,自然不能继续闹大。

就连宋淑怡也知道再闹下去,恐有不妥,被好几个姐妹拽过袖子之后,也只能咬着唇忿忿不平的就此作罢。

场面又变得奇怪微妙起来,但一时间其他人也再无动作。

郑琬灵更是在云慧开口时,就看向了她,眸中扬起几分赞赏,但很快又被不明的情绪遮盖。

见没人再挡着自己, 云慧昂首阔步的带着自己的仆妇进去,找了临窗下的罗汉长椅坐下,那仆妇是云慧和柯氏一块调教出来的。

有条不紊的给云慧端点心拿茶,那姿势做派,要比其他人带来的明显专业不少。

郑琬灵这时候没再看云慧,只是低头在拨弄手中的茶杯碗盖,看客似的模样,倒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若不是真的很累,云慧也懒得和她们说这么多,

再拜托小沙弥另找房间,不仅耽误功夫,还好似自己真的低人一等般,不过是个县城,就搞这么多花花活儿。

口中清茶微苦,云慧状似浑然不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般,静静地端坐在一旁,好似她只是个休息的过客,与方才能言善辩的小姑娘不是一个人般。

沈舒言藏在树上,清风袅袅,把熟悉的声音一阵一阵的送到他耳边。

听着云慧用熟悉的方式打败了一屋子的女子,把玩着手中的树叶,沈舒言低笑出声,“倒是让人白担心了”。

树影绰绰,恍惚间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