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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纪雨负手站在林家正厅,二十出头却老成持重。丫鬟倒了茶,从他身边进去时屈膝行礼,李纪雨十分有教养的给与了回应。

他看了看高几上汝窑茶杯,散出缕缕清烟,缭绕在茶杯上。

提衣,缓缓坐下,端起茶呷了一口,是碧螺春。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放下茶杯,抬眼看去,进来的是林慕尚。忙起身,朝林慕尚作揖,林慕尚也还礼。

李纪雨看他似乎是从外面回来,腕上的黑色护臂,玄色尖领常服,脚上的皂靴有几点污,不知是血迹还是泥土,指尖沾染了些血迹,另一只手提着腰刀大帽。

“家里无人,怠慢你了,我才回来,身上都是污迹......”

李纪雨抱拳道:“二哥哥多虑,原是我贸然来访,唐突了。”

林慕尚见他如此跟着自家妹妹喊,眉间微皱。丫鬟此时来上茶才将他的表情遮挡,李纪雨没看见他的不满。

“你我同岁,怎能如此称呼?在家还好,如若出去了,小妹的名声如何?”

李纪雨听他如此说自悔失言,拱手道:“是,慎初兄。”

两人沉默。

良久,李纪雨才开口,“母亲和我从老家祭祖回来,带了许多东西,女眷的我也带了来,怕他们回来搬不了,直接送来府上。”

林慕尚脸上表情淡然,冷冷的说:“有劳你们破费。”

他端起茶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你们祭祖是在南京?”

李纪雨点点头,不知他是何用意,“慎初兄是有什么事么,突然问起南京。”

林慕尚沉吟,“贱内祖籍也是南京,这次我带了书信回去,让那边的人过来扶灵还乡。”

他话只说了一半,他带了书信让杨家宗族过来扶灵。可书信去了大半个月才回信说族里发生大事,可能来不了让他们将人火化了再将骨灰着人带回去。

林慕尚听着这些话实在无理,再一次寄了信去,还加盖了他的私印,那边才回说等七七四十九日时一定来接。

李纪雨听他话只说一半,定是不能说下去的,随即岔开话题。

林慕尚低头看,伤口旁什么时候已经被别人的血液染脏,眉间微皱。

他戳了戳这个即将好的伤口,这个动作让他想起那晚她轻轻包扎,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的样子。

还有那个粉色软糯的唇。

“慎初兄?”

“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算是回应。

李纪雨抿了抿唇,尴尬得有些坐立不安。

“慎初兄,东西我让管家收下了,我先走了。”

说完,李纪雨站了起来,要往门外走,见林慕尚没有挽留的意思,心下有些失落。

他们几人都是同样的身份,两家经常来往,也是一起长大,只是慢慢大了林慕尚似乎冷了下来,一门心思都扑在立业上,连话都很少和他们说,更何况是喝酒。

林慕尚一路送他出来都未曾开口,到了门前却突然说:“那日遇那个刺客,请你帮忙隐瞒。”

李纪雨微微一怔,点点头,抱拳出门。

***

杨母在灵顡寺停足了七七四十九日。

头一天,林慕尚就亲自到清纱苑接杨怜,她穿得是一套藕色锦缎罗裙,青丝高高绾起,簪着玉素簪子,打扮得十分素净。

未施脂粉却桃面青黛,让人见之忘俗。

林慕尚侧脸,眼角瞟见她上了马车,自己才翻身上马。

其实,像这样的事他大可以吩咐下属做,但他却鬼使神差的般的自己来了。

“我有些累了。”

“二爷要不要去做马车。”

小厮说着,几步并一步忙上去让车夫停了马车。

他的确累了,一连几日,上午奔波,下午拷问犯人,晚上还要忙到深夜,连觉都没有好好睡。

马车被勒停了,正瞌睡的人没防头,往前一扑,撞在门框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杨怜坐在车上打瞌睡,昨夜实在没睡好,大风咻咻的吹了一晚,还做了回家的梦,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一直眼睛圆鼓鼓的睁到天亮。

翠莲忙扶起她,帮她看时,发现额头撞破了皮,冒出点点鲜血。

“这些人真是的......”

话还未讲完,门被打开,传来小厮的声音:“翠莲姑娘,你下来。”

翠莲为难的看了杨怜一眼,欠身下了马车。杨怜正在摸着头上的伤口,眼角见一团黑影上了马车,车轮似乎都陷下去点。

抬眼看见林慕尚钻进马车来,他连眼角都并未看杨怜一眼,径直走到后方坐下,闭目养神。

开始杨怜以为他又要磋磨她,见他只是上来休息,便放下心来,继续摸着自己的伤口。

“怎么回事?”

要不是杨怜车上没有其他人,还以为他和谁讲话呢。

“刚刚停车时蹭破了点皮。”

话完,一瓶东西不偏不倚的砸在她裙子上兜住。

“这个是伤药,不会留疤。”这句话似乎是在关心。

杨怜拾起,看了看,闻了闻,有一股微微的苦味,随即倒了点出来,也没带镜子,胡乱涂了上去。

林慕尚微微皱眉,眸光略沉,“涂错了。”

顺势伸手来接,杨怜犹豫了一下,递给他。

靠近的时候,杨怜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又怕是他要磋磨自己,忙垂了眼,呼吸放的轻缓了些。

他动作很轻,似乎怕她痛,时不时还轻轻的帮她吹一下伤口。杨怜虽然垂着眼,但却看见他喉结轻微滑动。

“痛不痛?”

“嗯。”

“我会温柔的。”

杨怜此时感觉不对劲,这话似乎在小说上看过是在那种情况下说的,怎么在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就说了。

最后,两人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她脸红到了耳根。

林慕尚上好了药,却一直在帮她揉着伤口旁淤青的地方,丝毫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垂眸看见她鼻尖上渗出薄汗,得逞似的一笑。

等到杨怜反应过来这人又在耍她时,为时已晚,他已经回到位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闭上眼睛的林慕尚,杨怜气得想叫停车。

幸好,马车的轱辘声掩盖了她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