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
“小师祖?”
那两声呼唤中饱含了诧异,再看夏媛和刘全的表情,也是呆若木鸡,不敢置信。他们动作停滞,以至于忘了先从水中爬上岸。但确认眼前的男子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人时,两双眼睛闪过万千情绪,复杂至极。
黎墨见到两人后,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回应。
“扑哧”
楚央央见状,笑出了声,更嘲讽地看着两人。这两人眼里的情绪,她倒是猜测了**,皆都是警惕、诧异、不甘、畏惧,更甚至是怀疑。夏媛的神色倒是比大长老刘全多得多,因为她明显察觉到,那杏眼里饱含别样深意,对黎墨无疑还存在着一点爱慕的小心思。
这女人的眼神让她极度不爽,果然是青梅竹马呢！
赌起小嘴,转头看向黎墨,却见他俊美的脸上淡若无波,压根没有多看夏媛一眼,而他冰冷的手掌正握着她的手。这才安抚了她别扭的小情绪,整个人也洋洋得意起来。小师叔是个冷情冷清的人,对他来说,青梅竹马什么的都是浮云。
可能是楚央央的打量太过强执,黎墨想不发现都难。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眸里流露不解。
“怎么了?”他询问她为何这般打量他。
“没事,头一次遇到香港玄宗的同门弟子,比较意外而已。”楚央央咧开嘴角,活泼地摇了摇头。当然,这一句完全是胡话,因为她早在慈安拍卖行的时候,就遇到了制作‘游龙八卦镜’的夏恭。
黎墨板着脸,认真地点头,很显然,他对楚央央的话确信不疑。眼下的那张小脸,让他流露出依恋和贪婪。他明显感觉到,央央的聚灵体已经完全开启,这让她半寒的身子炙热起来,以至于他冰冷的手握上她火热的手掌,让他的身心都暖暖的,完全舍不得放手,真想好好地牵一辈子。
一时间,黎墨的脑海中怪异地浮现出万千画面,这画面中全都有楚央央。他们一起生活,一起看书,一起习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彼此,这种感觉让他淡漠的心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向往,什么是他的未来。他的嘴角勾起,完美的容颜胜过犹如人间仙境的清水涧美景。
小师叔好美！
这一笑让楚央央不禁看痴了,她不解呢喃。以前的黎墨也笑过,但完全没有今天的笑容给她来得震撼。小师叔的身上似乎突然间多了一种凡尘味,少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味,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仙人一下子坠落成凡间的普通男子。一时间,她的心距离他的心,瞬间靠拢在一起。当下精致的面容上勾勒出两轮月牙,她勾起嘴角,这种感觉真他妈的棒极了,让她爱得无法自拔。
黎墨对于楚央央痴迷的神情,他欣然接受。察觉到一道对楚央央不善的眼神,凌厉的眼神立马投掷过去。这瞬间变脸的速度,让楚央央也吃了一惊,遂也看向刘全和夏媛,思忖着怎么办了两人。
与黎墨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流出共同答案。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及他们所在不远处还聚集着很多人,便准备离去。对于香港玄宗,以后有得是时间对付。
两人的互动好似把所有不相干的人摒除在外,独立独行的紧。
“站住！不准走！”夏媛见人要离开,尖锐的喊道。
美丽的景色为画幕,画面的主角是男的俊美,女的漂亮,这画面和谐极了,但却刺痛了夏媛的眼。她与小师祖年纪相当,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从来未见过他笑过,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紧。现在,他在一个稚嫩的小丫头面前,居然能露出真心的笑意！不甘,嫉妒,这旭躁的情绪好似魔鬼的火焰,此刻正吞噬她的心,她的理智。
刘全对于夏媛自作主张的举动,面上显然不悦。他看黎墨时,总带着一丝畏惧。
“大长老,他们显然是从水底上岸的,说不定通天教主的墓穴……我们不如先上去再说。”她皱眉,别有深意地压低声音说道。看到黎墨和楚央央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便率先动作迅速地上了岸,拦在了两人的跟前。
刘全见到黎墨后,本想离开,但想到什么,又听到夏媛的建议,点头爬上了岸。
“这位小姐,有事吗?”楚央央冷冷说道。
夏媛盯着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自动忽略楚央央。她深呼了一口气,笑着对黎墨说道:“小师祖,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g呵,我们有八年没见了,这些年你还好吗?怎么没见白镜师祖与我联系。”
这语气十分轻柔,看着那如天神一般的容颜,以及那满头的银丝,她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很迷恋。
好?
师傅怎么不和她联系?
楚央央翻了一个白眼,亏这女人好意思问得出口。
当年玄宗分裂,小师叔因为破了杀戒,因而去阴间引路,师傅说昏迷了很久,差点以为他会醒不来了。而师父也因为行踪被这个女人泄露,不仅要带着小师叔东躲西藏,更是在突破武阶的时候伤了丹田,多年来无法进阶,以至于身子越来越差,容颜越来越迅速的老去。这种种一切摆在眼前,能好吗?还能与她联系吗?
想着想着,心疼地看了眼黎墨,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更油然冒出,好想杀了眼前这个揭露黎墨心头伤疤、背叛师傅的女人。只是,黎墨的回答让楚央央诧异。
黎墨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很好。”
很好?
楚央央抬起脑袋看着那完美的侧脸,面露疑惑。
黎墨笑着点了点头,见小丫头的五官皱在一起,脸上表情纠结,他若无旁骛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是的,这些年,从遇到楚央央后,他就觉得很好。如果没玄宗分裂,如果师兄没有将他带到内地,他怎么可能会遇上央央呢?在他心里,这所有的不好与遇上央央相比,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夏媛闻言,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呵呵,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她露出了一个虚假的安心的笑容,而后动了动唇,幽深地看了眼楚央央,好似在判断什么。最后对黎墨温柔深意地说道:“小师祖,这八年来我一直很想你,这些年在玄宗我的事,我也逼不得已,所以才会……。”她的语气很迫切,生怕黎墨不知道她的心意。
黎墨没有丁点反应,这举动让夏媛尴尬不已。
“无耻。”楚央央撇了撇嘴,看着女人卖力的演出,不屑地说道。她这是在解释当年的背叛是迫不得已的吗?靠,内陆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师傅又那么惨,这么多过错就一句苦衷就能解决问题吗?这女人是白痴不成。
楚央央的话不好不低,夏媛自然是听到了,只是,她当做没听见,继续露出温柔的笑意。这笑容配着她这张无害的脸,真正将无辜柔弱演绎到了极致。她眼里带着质疑,这小姑娘的身上并没有武者的气息,她断定不是隐世中的弟子。她努力所搜脑海中的一切资料,发现并不认识这个小姑娘。
“对了,小师祖,你还没有介绍,这位小姐是?”没有忍住,询问黎墨。
黎墨依旧没有反应,眼里流露出浓浓杀意,也好似在烦这个女人的聒噪。他的语气特别冷淡,一想到师兄遭的罪,他体内的嗜杀因子便活跃起来。他语气冷森:“与你无关。”
“小师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夏媛心里堵得慌,以前的黎墨也冷淡,但也不像这般不近人情。都没看到她用讨好的语气和他说话吗?
“与我无关。”黎墨无情地打断。
楚央央心里嘀咕,不这么对她,还要怎么对她?要她说,黎墨这态度已经极好了！不爽！美眸里写满了不满,嘟起的嘴巴能挂上醋葫芦了！
黎墨见状,温柔地笑了笑,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的紧。
“央央,我们走吧。”他牵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越过不相关的人。
“恩。”楚央央嘟着嘴,点头,一副小媳妇模样。
夏媛见两人无视她,她握起了拳头,湿哒哒的额头上暴露出青筋。
刘全满脸不满,语气不悦。看黎墨的眼神,也杀意连连,当年黎墨所杀的香港玄宗弟子中,里头可是有他刘全的弟子。“媛媛,黎墨早已经被赶出玄宗,注意你的称呼,他已经不是你的师祖了。”
夏媛咬了咬唇,点点头,知道事情轻重。“我明白。”
“恩,教主墓中宝贝要紧。”刘全完事无视楚央央,这样一个没有古武气息的小丫头,在他眼里根本不足为据。他箭步跑过去,阴沉地喝道:“黎墨,站住,不准走！”
“小师祖,想离开可以,交出通天教主墓中的宝贝。”夏媛也面色阴鸷,挡住黎墨的去路。
楚央央皱眉,看着突然变色的夏媛,她现在倒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轻而易举地出卖小师叔和师傅了。说到底,这个女人对权利的**比一切都大。她冷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