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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初的话,让白云飞差点从窗台上跌下来,“师妹,正说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陈静初却仍是紧绷着脸,“师兄,五年前你离开师门,其实我和师父都知道,你是想去找她。但当我知道你一直待在京城的时候,我原以为你已经忘了她了!”

白云飞撇着嘴,扭过头去。

“其实你能够留在皇帝身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夜枭吧!因为你可以利用夜枭的情报网来找李红鱼!”这就是陈静初刚才想到的事。

白云飞背对着她,未置可否。

陈静初却有些着急,又转到窗台的另一边,转到白云飞的侧面,“师兄,忘了她吧!她骗了你!她不值得你这样对她牵肠挂肚!”

“师妹,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白云飞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陈静初见状,也心知劝白云飞不下,只得慢慢平息了怒火。当初李红鱼抛弃白云飞之后,陈静初和玉清真人已经劝了白云飞很多次。既然他到如今还是不能放下,那也不是陈静初一两句就能劝动的。

况且,她自己还有一摊子事剪不断理还乱,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劝白云飞?

陈静初叹了一口气,又趴在窗台上,神情慵懒。

白云飞见状,也正过身来靠着窗台,同样久久无言。

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迅速消融,融化的雪水从房檐上滴答滴答地跌落下来,跌落在陈静初的心里,也同样跌落在白云飞的心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云飞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段红绸。那是如鲜血如烈日一般的红艳,红得摄人心魄,红得人魂牵梦绕、肝肠寸断。红绸的一角,绣着一株栩栩如生的并蒂莲,看起来是那样鲜活。

白云飞盯着红绸,神色黯然,“师妹,你说师父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害得我们兄妹情缘都如此浅薄?”

陈静初趴在那里,瞥了一眼李红鱼留下的红绸,仍是不动声色,“师兄,你信不信我一纸书信传回洞庭,师父就能跑过来打死你!”

白云飞一听,一下子从窗台上蹦了下来,干咽着唾沫甚至有些恐慌,“师妹,不带你这样打小报告的啊!”

陈静初挺起身来,却并无半分开玩笑的姿态,“我是说你还在找李红鱼这件事。”

白云飞听罢,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师父和师妹都不希望他再对李红鱼继续执着下去。他们都认为,李红鱼骗了他。但在白云飞看来,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这么认为,他也觉得,他是懂李红鱼的。李红鱼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他一定要找到李红鱼,问清楚当年的真相,问清楚她的难言之隐。

白云飞别无所求,只愿与她长相厮守。

“师妹,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该走了。我还是那句话,忘了他吧,你们不可能的!”白云飞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陈静初望着白云飞的背影,心里也暗暗念道:师兄,你才是,忘了她吧!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地守着一个不可能!李红鱼她不配!

或许,每一个心存执念的人都有这样的幻觉。自己等待的那个人也一定在某个地方以某种方式等待着自己。有的时候,这种执念即便经历过欺骗,伤害,漠视以及漫长的永无休止的等待,仍不会消散分毫。

当局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有旁观者才明白,这种等待根本就毫无意义。

白云飞深知相思之苦,于是便不想让陈静初再走上自己的路。即便如此,他自己却一直被名为“爱情”的谎言欺骗着,始终未能从相思的牢笼中解脱,并且甘之若饴,奋不顾身。

这是一种残酷的美,残酷得肝肠寸断,美得如痴如醉。

陈静初又何尝不是戴上了这样的枷锁?

他们都深信自己的坚持没有错,但同时又不愿让对方深陷这样的牢笼之中。

白云飞才刚刚走出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琢磨了一瞬之后,又转过身来向陈静初说道:“对了,师妹,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晋王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么着急杀太子吗?”

陈静初闻言,不禁一疑。

白云飞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太子远离京城,护卫薄弱,更是因为前线要打胜仗了!”

陈静初认真地听着。

“大靖为争夺西凉十二州,在北疆和大宇展开长达三年的拉锯战。从现在的形势看来,我大靖已经渐渐处于上风,取得了战场上的有利地位。相信最多不过一年,这场战争就会结束。到时候,项天南就会回来了。”

陈静初听到这里,不禁心头一惊!项天南,也就是顾小北的舅舅,是他最强大的支撑,同时也是随时会害了他的刽子手。项天南的回归,恐怕意味着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数。

“夺取西凉十二州后,项天南的气焰一定较之前更盛。到时候,恐怕就没有晋王的容身之处了!”

白云飞说完,陈静初又默默思忖了半晌,前前后后的关系,她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白云飞见状,也不再逗留,“师妹,我走了。有时间我会来江宁看你的!”

说罢,便再次转身而去。

陈静初望着白云飞背影,又恍然间觉得——他说的这么清楚干嘛?不还是……

想到这里,陈静初不禁一笑,欢快地向白云飞招招手道:“师兄,谢谢你!我会去京城看你的!”

白云飞闻言,一个脚步差点没有走稳,肩头狠狠地沉了一下。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望着满面春光的陈静初,也呲起牙来,笑了笑。

他知道,就像陈静初劝不住他一样,他同样劝不住陈静初。如果陈静初真的怕了,退缩了,放弃了,那反而不是他师妹了!与其苦口婆心地劝她,还不如尽力帮她。

不过,他倒是真心不希望陈静初去趟这趟浑水。

陈静初笑着,如这新雪初霁。

“师妹,走了!”白云飞摆摆手,终于离开了江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