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宇和戚母道别后，便将四个高档餐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上。自己也坐在后座，以防餐盒里的食物洒出来。
戚雅对母亲说道：“妈，我走了。”
戚母在女儿耳边小声说道：“老妈给你物色了几十个相亲对象，他们加在一起都没有李晓宇出色。”
“这种男人一定很抢手，你要牢牢把他攥在手里。”
戚雅点点头，坐进驾驶位，启动了汽车。
目的地，李晓宇的复式公寓。
李晓宇早上吃的包子和奶茶，中午吃的鱼香肉丝盖浇饭，晚上到现在粒米未进，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戚雅听到李晓宇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略带歉意地说道：“今天谢谢你啦。”
李晓宇大方地说道：“没事，不过我们说好了。”
“别墅留给我拍电影，7天时间，期间没有租金，产生的水电费用也全免。”
“而且允许剧组在别墅里过夜，拍摄期间的伙食也由你来搞定。”
戚雅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啦！”
她作为一个生意人，平时跟人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今天她想跟李晓宇谈点感情，对方却总谈利益。
戚雅又顺嘴问了一句：“剧组大概有多少人？”
李晓宇：“两个，只有我和女主角。”
戚雅一脚刹车，让高速行驶中的跑车停了下来。
眼看四个高档餐盒要倒，李晓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他从早上开始就在惦记这顿大餐，如果因为戚雅的原因而吃不上，他想象不出自己会对戚雅做什么。
戚雅转身，用小粉拳砸向李晓宇的胸口。
“一共就两个人，你还说不是那种电影。”
李晓宇心里吐槽道：这个梗怎么还过不去了。
他无奈地说道：“我要拍的，是一部悬疑惊悚片。故事讲述一对情侣，发现别墅一到夜里就会有奇怪的响声，以此来展开调查的事情。”
“之所以撰写这个‘单幕剧’的故事，是因为我的资金有限，只能拍小成本电影。”
“场景越少，演员越少，成本才更可控。”
听完李晓宇的分析后，戚雅才明白他拍的是正经电影，又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人表演，摄影怎么办？”
李晓宇：“我就是摄影师，拍摄设备选择索尼的手持dV。”
“这部电影我打算采用伪纪录片的形式，要么我拿着dV拍摄，要么将dV放到固定位置拍摄。”
戚雅：“灯光怎么办？”
李晓宇：“使用自然光和房间现有的灯具。”
戚雅：“录音呢？”
李晓宇：“用dV自带的内置麦克风。”
戚雅：“服装和化妆呢？”
李晓宇：“女演员的服装、化妆让她自己搞定，我素颜出镜就够了。”
戚雅又提了几个问题，见李晓宇应答如流后，才确认他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又好奇地问道：“这部电影，你的拍摄预算是多少？”
李晓宇：“不到一万。”
戚雅差点笑出了声，然后吐槽道：“所以你在我爸面前，信誓旦旦地说票房要达到一个亿，全是骗人的。”
李晓宇认真地说道：“票房一个亿我可没开玩笑，不过我说的是全球票房。”
戚雅：“你打算把电影卖到国外？”
李晓宇：“想试试网飞这个流媒体平台，成绩好了说不定会在院线上映。”
戚雅：“你还挺自信。”
李晓宇笑着说道：“其实我希望，戚姐你先把《目中无人》这部电影放到网飞上，把这个流程搞清楚。”
戚雅：“拿我当小白鼠。”
李晓宇：“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公司里兵强马壮，我就一光杆司令，这种事情肯定你来搞更合适。”
戚雅翻了个白眼，李晓宇这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啊。
她不想被李晓宇轻易拿捏，希望在两人的相处中，自己处于更加强势的地位。
同时她觉得李晓宇拍这种低成本的电影，是在浪费自己的才华。
电影学院的学生拍毕业设计，通常都能轻松凑出十人以上的剧组，从学校借到专业的拍摄设备，运气好的话还能拿到几万元的投资。
而李晓宇的剧组总共就两人，用的是索尼手持dV，拍摄预算还不到一万元。
这样的配置想成功、想盈利、想全球票房超过一个亿，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电影的确是一个造梦的行业，但它同样很残酷。
华夏每年拍摄上千部电影，最终能上映的不足一半，而靠票房实现盈利的更是凤毛麟角。
李晓宇就算再有才华，也得符合事物的客观发展规律吧。
戚雅便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
李晓宇好奇地说道：“赌什么？”
戚雅：“电影票房超过一亿太难了。”
“我们就赌你的这部电影和《目中无人》，谁的票房更高！”
李晓宇补充道：“好啊，但这个票房，是全球票房。”
在国内市场，他不确定《灵动：鬼影实录》能否超过《目中无人》。
但全球市场他还是有信心的。
戚雅又说道：“如果《目中无人》的票房高，你就回到我的公司，跟我签3年合同，待遇我会给你行业内最好的。”
李晓宇点点头：“如果我这部小成本电影的票房更高，你就把那套别墅，借我再拍3部电影。”
无论谁赢谁输，他都不亏。
戚雅露出自信的笑容：“好，一言为定！”
李晓宇又笑着说道：“戚姐，《目中无人》安排好了上映时间，你通知我一下。”
戚雅：“你又想做什么？”
李晓宇：“想让我这部小成本电影，和《目中无人》同时上映。”
“我这种小公司，哪有钱搞宣发啊。”
“你人脉多、资金充裕，肯定会好好宣传《目中无人》。”
“这两部电影的主演都是我，《目中无人》的高流量，我这部小成本电影也能蹭到。”
戚雅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李晓宇，这人是魔鬼吗？非要把一只羊薅干净才行？
不过一会，汽车到达目的地。
李晓宇小心翼翼地提着四个高档餐盒，下了汽车。
戚雅看了一眼公寓楼：“这里就是你现在办公加睡觉的地方？”
潜台词：你不邀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李晓宇笑着说道：“没错，屋子又小又乱。”
戚雅又说道：“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拿不了吧。”
李晓宇：“这点东西，轻轻松松。”
戚雅见李晓宇即将走进公寓楼，又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李晓宇站定，回头望向戚雅。
戚雅内心很纠结，在感情这方面，她从来不会主动。
最后她无奈地说了一句：“回去拿微波炉热一下，吃凉东西对胃不好。”
李晓宇笑着说道：“放心，你路上注意安全。”
戚雅摆手道别，启动汽车，心里还自我安慰：我干嘛要那么着急，后面的机会多得是。
李晓宇这边，终于可以吃到心心念的大餐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我还没买微波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