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见洪明头也不回上楼离去，伙计自嘲摇头，确实是他多嘴了。
既然对方指明要购买筑基丹，肯定在来之前就打听过价钱并准备好了灵石，自己提醒的话纯粹多此一举。
略显窘迫摇摇头，这位伙计拍拍脸颊，恢复精神继续招呼起其他客人。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洪明事先确实不知道筑基丹价格，只是单纯的有钱！
但有钱归有钱，该心疼还是要心疼的。
一粒灵丹就要五千灵石，果然不应该直接购买。
来到五楼，洪明顺着引路牌上的内容，很快找到灵丹区。
人还未到，鼻中便闻见一股浓郁的丹药清香，光是这股味道，就让人心情愉悦。
甚至凡俗之人要是有个头疼感冒的小病，只要来这里逛上一圈，绝对能药到病除，省下看病的花费。
灵丹区装潢的就和一间间连通的药房一样，一个个学徒模样的修士坐在柜台前，或是掌心钻出火苗炙烤手中丹炉，或是手捧灵丹药典研读，或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灵丹区深处，不显眼的地方有个单间，门户大开，里面端坐一位筑基期老者，正在对面前铺满整张桌子的未知灵丹进行分类。
许多练气修士在此选购灵丹，洪明的出现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来到一位无聊看书的伙计身前，洪明开口道：“请问，你们这里接受灵丹代炼吗？”
“接受，道友想炼制什么灵丹？”伙计愣了愣，放下手中书籍回道。
“筑基丹。”
“这......道友稍等，这种灵丹需要三品丹师才可炼制，我需要请示一下。”
“劳烦道友。”
点点头，伙计从柜台中走出，径直往灵丹区深处，那位筑基老者走去。
只见他来到老者身旁，俯身与他耳语几句，随后老者抬头往洪明这边看了一眼，又对着伙计说了什么。
再之后，伙计点头行礼，朝洪明这边走回。
“道友，如何？”洪明迫不及待率先询问。
“没问题，闵老可以为道友炼制筑基丹。”
“真是太好了。”
洪明欣喜，却被对方抬手制止：“道友先别忙高兴，代为炼制灵丹的规矩我得先和你说清楚。”
“这是自然，请说。”
“既为代炼，材料自然得道友自己准备。”
“这点没问题，还有其它的吗？”
伙计点点头，继续道：“这里问道友一个问题，你有炼丹炉吗？”
“额......没有，这也是我请代炼的一个原因。”
“那好，既然如此，闵老开炉费用为一炉筑基丹四千下品灵石，再加上五百下品灵石的丹炉磨损费，一炉筑基丹，道友需支付四千五百枚下品灵石。”
“四千五百枚下品灵石？”
洪明皱眉道，这价格并没有比直接买筑基丹便宜多少，他不是很满意。
伙计看出洪明的不满，略带奇怪身上稍微观察一番，突然恍然：“道友，你好像对炼丹并不了解，是第一次接触吗？”
“嗯，是的。”洪明大方承认：“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难怪。”
伙计轻笑一声，解释道：“道友以为，一炉灵丹，只会出一粒成丹吗？”
闻言，洪明神色一动，惊讶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伙计用略带笑意的口吻道：“一炉灵丹，视材料分量、炼丹师技艺、丹炉好坏、火候、时辰等等因素影响，成丹量也有所不同。
拿闵老举例，像筑基丹这种灵丹，他炼制一炉大概可出三到五粒成丹。”
“还有这种事！？”
听了伙计的解释，洪明惊喜万分，要是每炉都出最低量的三粒，那四千五百枚下品灵石的价格确实不贵。
毕竟成丹的筑基丹，一粒就要五千枚下品灵石，代为炼制真是划算无比。
不，不对。
一时高兴，他竟忘了把材料的价值也算上，炼制筑基丹的材料，其实也都不便宜。
不过材料反正都是凭本事白得来的，这便宜占得心安理得。
而就在这时，伙计再次抬手打断洪明的喜悦：“道友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刚才所说都是成功的情况。
不管炼丹还是炼器，都有个成功几率，如果这炉灵丹炼制失败，那我们只收取一半费用，也就是两千两百五十枚下品灵石。
当然，材料是退不了的，道友只能自认倒霉。
道友你也不用担心，每次炼制我们都会竭尽全力，毕竟坏了口碑，也是在坏我们自己的财路。
并且炼制灵丹在一定时间内，失误到一定次数，炼丹师的品级也会降低，我们不会用这个开玩笑。”
“还有失败的可能啊。”洪明摸着下巴一阵牙酸。
连失败都要给钱，虽然有全力以赴的保证，但这话从商家自己口中说出，怎么都感觉不靠谱。
伙计静静等待，不管成功与否都要付灵石这点，对外行人来说确实难以接受。
“好吧，我需要炼制一炉筑基丹。”
思索良久，洪明还是掏出一份材料递了过去。
伙计一一检查材料，确认无误点头：“材料没问题，道友还需再出一份开炉定金，两千两百五十枚下品灵石。
大概三日后道友可再来此一趟，到时筑基丹肯定能够炼制完成。
如果筑基丹炼制成功，道友补上剩下的灵石便可将其带走。
如果筑基丹炼制失败，那这些灵石就当提前付款了。”
洪明有些心累，这人老是提失败，失败的，搞得他心里都没底了。
取出灵石递上，伙计收下后取出一张有特殊灵力波动的凭证递回。
“三天后请凭借此证明取丹，认证不认人，道友小心保管，别弄丢了。
如果道友不小心弄丢，到时候其他人凭此证明来将筑基丹取走，我们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啊啊，我知道了。”
洪明双手接过凭证，小心存入储物指环，单独将其与洞府令牌放到一起，反复确认数遍才放下心来。
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感觉到，散修与宗门修士确实有很大不同。
散修做什么，都只用对自己负责，很多东西别人根本不会考虑你这个人，当然你也不用为别人考虑太多，换种说法，就是自由。
而宗门修士，做什么都离不开宗门利益、集体利益，说好听点，这叫培养凝聚力。
两者各有好处，同时，也都有致命缺点。
很难说清孰优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