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灵点了点头，想继续话题，但忽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刘余地道：“药魔石。”
“对，药魔石。”
“这药魔石的功效强大，但仍旧有许多限制。首先，它仅仅能为中级药术者提供加成，若是初级药术者，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其次，想要使用它，必须经过原主人解印操作，然后才能与新主人缔结新印。”
“妈妈结印药魔石后，药术大增，她凭着药术，解救了很多身患疑难杂症的患者，成了当地有名的神医。”
“三年前，祖师婆婆去世了，身为教派掌门的妈妈，殡丧了祖师婆婆后，便对门下仅有的两个弟子说，魔药教派该解散了，现在是新的时代，这种教派虽然能够治病救人，但纵观教派历史，良善习术者甚寡，因为身有秘术，便激贪欲。”
“就这样，魔药教派的弟子，真的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说到这里，木小灵的语气里有了些惆怅。
刘余地想了想，便道：“故事还没完吧？”
木小灵深吸了口气，道：“当然没完，不然我和妈妈也不会被抓到这个地方了。”
“事情起由，还要从另一个癸子辈弟子说起。”
“另一个癸字辈？癸字辈的弟子不是没几个人了吗？”
“除了你妈妈和老巫婆外，还有谁？”
“木癸言，言师伯。”
“言师伯？他是男的？”刘余地好奇极了。
“是的。言师伯是祖师婆婆的儿子，从小就跟随祖师婆婆学药术，可惜，他天资一般，直到三十五岁，才成为初级药术者。”
“那时，妈妈已经当上了掌门。”
“言师伯虽然天资一般，但做人忠厚老实，待人接物，也是和蔼谦逊。”
“当时，他非常喜欢跟我玩，经常给我买好吃，让我偷偷跟我妈妈说他的好话。”
“其实我心里门清儿，他一直暗自喜欢着我妈妈，但是羞于表达，只能让我当传话筒。”
木小灵说到这里，脸上满是笑意，眼神里也是神采奕奕。
看来，那确实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但很快，她的这副表情，就荡然无存了。
“妈妈解散教派后，我们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那里人烟稀少，她一边教我读书写字，一边依靠治病救人为生。”
“突然有一天，我们宁静的生活被打断了。”
“打断我们生活的人不是他人，正是言师伯。”
“当时，他是被一辆吉普车拉到我们家的，他身上中了十几枪，几乎奄奄一息了！”
“妈妈立即施展药术，为他止住了血，封住了筋脉，他这才意识清醒了过来。”
“他说他现在是一位地下工作者，为八字开头的队伍服务，他在执行任务期间，意外发现了木癸紫在为军统服务，已经惨害了许多抗日的同胞。”
“于是他凭借以往的同门之情，去劝说木癸紫，想让她弃暗投明，走上正途。”
“可这老巫婆非但不同意，还想拉言师伯入伙，言师伯震怒无比，立即跟她展开斗术，想将她正法！”
“斗术？”刘余地好奇极了。
“修习术法的人，决斗时不斗术斗什么？我们修习的药术，虽然跟传统道家术法差别较大，但也属于术法的范畴，因此决斗时也以斗术相称。”
“原来如此，你继续。”
木小灵接着道：“可他们一斗起来，言师伯才大吃一惊，因为这个老巫婆竟然已经突破了中级药术！”
“可此时，言师伯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以自己的初级药术对战老巫婆的中级药术。”
“初级和中级，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本质上却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相斗，就好像蚂蚁跟大象相斗！”
木小灵的比喻很形象，但刘余地想到了一个更形象的比喻，那就是《三体》里的降维打击。
“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回合还没结束，言师伯的全身筋脉，就被老巫婆的药术全部封住了，他只能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任其宰割。”
“斗术获胜后，老巫婆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吩咐手下，将言师伯关了起了。”
“军统的手段，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凡是被他们抓住的人，遭受的酷刑就甭说了……”
“但言师伯全都挺住了，他不仅没有同意入伙，甚至连组织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暴露，绝对是条实打实的汉子！”
“当然，言师伯虽然为人忠厚老实，但不代表他智商低下。想反，他经过组织的训练，脑子非常货活泛，他一直在伺机逃跑。”
“终于，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到机会杀死了值班人员，逃出了监狱。”
“但可惜，他的逃跑还是惊动了守卫，监狱立即派了一个小队去追赶，小队有车有枪，饶是言师伯奔跑的速度够快，可等他跑到最近的根据地后，还是中了数枪！”
“彼时他们的军队还很穷，这种严重的枪伤是没法治的，但言师伯在意识清醒之际，说出了我们当时的住所，于是他的首长立即安排吉普车，把他送到了我们这里来……”
“妈妈尽心救治，总算保住了言师伯的性命，但因为有几枪命中了要害，言师伯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了，他的药术也已尽失……”
“但这些，言师伯都不在乎，他只央求妈妈，要尽快惩治老巫婆！因为她一日不除，就会有更多的人被她害死！”
“妈妈本不愿意掺杂这种复杂的军派斗争，但言师伯的话警醒了妈妈，若是留着此人祸害人间，那么就会为魔药教派蒙羞，祖师婆婆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歇的……”
“于是妈妈毅然决然地出山，惩处旧师同门！”
“我猜……你妈妈出山，肯定不会带着你吧？”
刘余地观点奇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下算是被你猜对了，妈妈为了能安心惩治老巫婆，她把我送到了爸爸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