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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正月十四上午,李存孝突然想起,考完试,成绩还没出来。

呼叫蒋三妹。

“喂”。

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你还在睡觉”?

李存孝看了一下时间,快10点了。

“啊”。

“啊个屁啊,我的试卷你改出来没有”?

“你的试卷”?

大概她还在“打梦脚”(四川话,做梦)。

“啊…”

蒋三妹突然一声尖叫,吓了李存孝一跳。

“咋个了”?

李存孝急切的问。

“你赶快挂电话”!

蒋三妹带着哭腔。

“啊”?

李存孝懵了。

“我还没穿衣服”!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李存孝对着手机大骂。

“你神经病啊”!

一会儿,蒋三妹的电话打过来了。

“衣服穿好了”?

李存孝调侃道。

“嘿嘿嘿,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蒋三妹讪笑着说。

“你喜欢裸睡”?

“你咋知道”?

蒋三妹又是一声尖叫。

“我就在你后面,你一转身就能看到”。

李存孝恶作剧的说。

“啊…”

又是一声尖叫,接着是“吧嗒”一声。

手机应该掉地上了,通话没断。

“你骗我”。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听到了蒋三妹说话。

“大白天的,你打什么梦脚呢”。

“你不一惊一乍的,我啥都不知道,你这一发神经,我脑海里就有了画面”。

“你不许想”!

“我又没想你”。

李存孝不想再和她纠缠了。

“两件事,我的试卷你批改没有?明天,正月十五过大年,公司聚餐,来不来”?

“要来,要来,肯定要来”。

与人交流,你关心的事不算事,要她(他)关心的事才是事。

“我的试卷呢”?

李存孝再次提醒。

“哦,我今天给你批改出来”。

薪高、活少、假期长。

这是洋溢在公司员工脸上的明证。

妻子上班了,女儿上学了。

其实她们早就超假期了。

宴席上,除了严大姐,好像个个都心安理得。

李存孝再次拒绝了严大姐的辞职。

公司得有一个中流砥柱的人。

自从李存孝对小路产生了莫名的情愫,就不敢和她频繁接触了。

小路也心照不宣,不再以公司副总自居。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人一旦有了不正常的私欲,就会有做贼心虚的心理和行为。

麻蛋!

李存孝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女儿的期末考试成绩,还是全班第一。

对比“火箭班”的名次,也有提升。

李存孝的总分还是比女儿高了8分。

女儿听说后,拿起她妈妈的电话就给蒋三妹打,问她有没有作弊。

“你老汉儿的理解力和记忆力,确实比你好”。

蒋三妹实话实说。

李存孝也觉得自己现在的体力、精力、理解力、记忆力都在提高。

是重生的加持还是锻炼的原因,不好说。

反正是好事。

过了正月十五,大家奔放的心都收回来了。

在严大姐的建议下,训练室只能在上班前半小时,下班后半小时使用(李存孝和毕胜男不受限制)。

公司乱糟糟的健身热被遏制了。

公司暂时没有业务,员工也暂时没有活干。

“手头有粮,心中不慌”。

全体充电,连严大姐都拿起专业书,带着老花镜,看了起来。

三位保安上楼顶,练体能。

“李总”。

李存孝抬头一看,毕胜男袅袅的飘了进来。

全公司只有她坐不住。

“我们能不能做那种…”。

毕胜男比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手势。

“就是我能看见你,你看不见我的门”?

公司里除了李存孝,谁都不知道门窗工艺。

“你说的是不是叫单向透视玻璃门”?

“对对对,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可以做啊”。

李存孝随口答道。

“真的”?

毕胜男波涛汹涌的扑到李存孝的办公桌前。

“你惊风活扯(四川话,惊讶失态)的爪子,煮的都可以做,不要说“蒸”的”。

李存孝调侃道。

“我听我爸说,全市200多所派出所都要安装这种玻璃门”。

“拘留室的门”?

“对对对”。

隔行如隔山,这些名词,毕胜男左耳进右耳出。

“真的”?

这次是李存孝失态了。

“还有煮的”!

毕胜男反唇相讥。

毕胜男的老爸听说她在门窗公司上班,就问他们能不能做派出所拘留室的单向透视玻璃门。

能做的话,可以去投标。

结果毕胜男出门记得清清楚楚,说出来就稀里糊涂。

李存孝后世给派出所做过这种门,没什么技术含量,重点在玻璃贴膜。

当时是在北京一家什么玛的公司采购的。

老板是个巨能吹的家伙,一口的京片子。

说什么,新疆99.99%的派出所都是用的他的产品。

只有一所派出所没用,因为所长是他的情敌!

“你赶快做标书,我帮你送去”。

“不会影响你老爸吧”?

“如果你价廉物美,是帮我爸,我听他说,就是因为价格太高,才公开招标的”。

能拉来业务的员工,都是好员工。

李存孝突然觉得她好可爱。

现在这种膜,应该还没有国产的,使用量也不大,价格自然高。

依稀记得,巨能吹的哥们说过,他的公司2011年就经营这种进口膜了。

现在找他,就应该能采购到。

只是不知道,他那部从后世带来的手机里,还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说来奇怪,谁也没注意过他从后世带来的手机)。

还真有!

就是不知道10年前,他是不是用的这个号。

居然通了!

“您好,艾玛公司”。

一口的京片子,还是那个熟悉的口味。

价格比后世贵多了。

哥们听到李存孝说出来的量,激动的马上要来成都面谈(怕单子飞了)。

最后给了个最低价(反正他说你信就是了)。

还免费派两个人到现场进行技术指导。

李存孝给市公安局报了一个比后世高很多的价格。

没想到,秒杀一切投标人。

签合同的时候,毕胜男也在,那位负责人看着毕胜男,一个劲的叮嘱。

“男儿啊,你们千万不能弄虚作假呀”。

“领导放心,合格一家再做一家”。

李存孝在旁边承诺。

三所派出所做下来,甲方彻底放心了。

200多所,一所平均5万元左右,一千多万的大业务啊!

李存孝提出给毕胜男5%的提成。

“别,你现在给我提成,就是害了我爸,你要真想给,年终的时候,给我发奖金”。

毕胜男的话,不无道理。

北京的哥们没想到,他最大的客户不在新疆,而在四川。

他更没想到,后世的一个小客户,成了他当世的大客户。

公司有了业务,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天下午,李存孝带着北京来的技术员到派出所现场指导。

现场电锤声音很大。

李存孝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是小路打的。

“喂,小路”。

“李哥,你在哪”?

声音带着哭腔。

“爪子了”?

李存孝心里一惊。

“你赶快来市一医院”。

“啥子事嘛”?

李存孝已经拿出了车钥匙。

“你…你来了…就晓得了”。

小路已经泣不成声。

李存孝一路飞车。

市一医院,手术室。

小路颓废的坐在长椅上,目光游离。

李存孝坐在她旁边。

“出啥子事了”?

小路两眼无神的看着李存孝。

“哥,死人了,死人了…”

说完把头埋在李存孝腿上,嚎啕大哭。

李存孝的心猛的沉了下来。

他必须搞清楚状况。

在他的安抚下,小路断断续续的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下午,公司来了一车大理石,在市场下货。

叉车在叉整件,三个工人在旁边捡零散的小件。

叉到一半的时候,一整件大理石的包装带突然断裂(有读者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天灾无处不在,人祸随处可见,记住安全第一就对了)。

要死不死的是,它偏偏倒向三个站在一起的工人身上。

一个当场气绝身亡,另外两个,被送到了市一医院。

重大的安全事故!

市场管理部、安监、派出所已经责令小路,随时听候调查。

这种事,放在李存孝身上,也会手足无措。

小路断断续续讲的时候,李存孝没打断,没说话。

“我该咋个办嘛”!

小路又崩溃的趴在李存孝的腿上。

“起来,听我说”。

李存孝轻轻的拍了拍小路的肩膀,语气很平静。

每个人每天一睁开眼,就开始面对事情,处理事情。

有的是日常的事,有的是工作的事。

有的是好事,有的是窝心事。

有的是小事,有的是大事。

有的是预见的事,有的是突发的事。

……

总之,出现了事,就面对事,再想办法处理事。

处理不了,就甩锅,甩不出去,就自己背着,背不动了。

两眼一闭,爱谁谁!

小路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李存孝,眼里全是期待。

“死者和伤者有没有工伤保险”?

“有”。

“有没有意外保险”?

“有”。

好,钱的问题解决了一大半。

“现场有没有监控”?

“有”。

“你当时在哪”?

“我在管理部交房租”。

“石材厂来人了吗”?

“已经通知了”。

好,责任人找到了。

“你现在做好四件事”。

小路马上正襟危坐。

“第一,安抚好死者家属,告诉他们,死者的赔偿按国家最高标准,只多不少”。

“第二,全力抢救伤者,争取不让他们落下残疾,市医院不行,就换省医院”。

“第三,积极、主动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

“第四,一定要把石材厂绑在一根绳上”。

小路就像迷路的夜行人,看到了灯光。

手术做了五个多小时。

死者已经送殡仪馆,公司有人陪着家属去了。

当医生出来的时候,小路跑了过去,但她却不知道问什么。

伤者的一群家属围着医生,叽叽喳喳听不出在说什么。

李存孝拉着小路走到主治医生面前(看气势,像主治医生)。

“我们是伤者公司负责人”。

医生点点头。

“伤者现在是什么情况”?

“主要是骨折,内脏受伤不严重”。

“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说不准,不过他们都年轻,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小路抓着李存孝的手,紧张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一出大气,医生马上宣布两人死亡!

医生走后,李存孝一字一句的把医生的话,说给围着他们的家属听。

家属们很激动,但都没闹。

小路公司的员工不多,每年团年的时候,为了热闹,都邀请了家属参加,还象征性的发个红包。

“江湖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

张作霖多次警告张学良。

现身说法,小路借善因,结善果。

小路安排人带家属们去吃饭。

她不想吃。

病人有护工照顾,她呆在医院不合适,回家又会惦记着医院的事。

两人坐在小路的车里。

“借你的肩膀靠一哈”。

小路偏头靠在了李存孝肩膀上。

“我的肩膀有点儿“谐儿”哈(四川话,不结实)”。

李存孝打趣道。

坐怀不乱,他可能做不到,靠靠肩膀,他还是能心如止水的(起码表面上可以)。

“靠多了,就不“谐儿”了”。

小路有些幽怨的说。

“工伤险和意外险都一时半会儿下不了,你这边资金有困难的话,就说一声”。

李存孝岔开了话题。

“还有,这件事,你要给罗总说一下,毕竟你现在是他最大的石材供应商”。

“啊”?!

小路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李存孝。

“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取消我的供货资格”?

“这件事情,你瞒是瞒不住的,如果你不主动告诉他,被他从其他渠道知道了,他肯定会取消你的供货资格,至少会减少你的供货量”。

“如果我主动告诉他,他会不会减少我的供货量”?

小路担心的问。

“如果你主动告诉他了,而且还能圆满的处理好这件事,他不但不会减少你的供货量,还会增加你的供货量”。

李存孝了解罗总的工作作风。

他不怕你犯错,就怕你没能力。

“你说儿豁”!

小路指着李存孝。

“儿豁”!

李存孝很认真。

“要处理好这件事,你要帮我”。

小路又把头靠在了李存孝肩膀上。

“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李存孝动了动身子,但又不能躲开她的头。

“我该咋个报答你呢”?

小路意味深长的问。

“张嘴之劳,何须报答”。

李存孝文绉绉的回答。

“要不,我以身相许”。

小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李存孝心里一紧。

“你想恩将仇报”?

“啊”?!

小路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李存孝。

“你居然嫌我丑”?

小路瞬间明白了。

“你居然敢嫌我丑”!

小路捶打着李存孝的肩膀。

心结打开了,笑容也上脸了。

李存孝松了一口气。

“走,我们去看看那些家属回来没有”。

李存孝打开车门,下了车。

要不是重生,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