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棠和汪雨薇离开夜幕餐厅后，汪婉婷和厉启志也没了继续约会的兴致，匆匆离开餐厅。
“汪婉婷，你等一下！”
厉启志亦步亦趋地跟在汪婉婷身后，声音里有一丝焦躁。
汪婉婷置若罔闻，径直走到自己的车前，坐进驾驶座，厉启志眼疾手快地坐到了副驾驶。
“下！车！”
汪婉婷的语气里满是不耐，心想厉启志这个蠢货竟然在顾睿棠和汪雨薇面前承认他们是情侣关系，是嫌她的破事还不够多吗？
汪婉婷现在没有心情，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厉启志在这里浪费时间。
汪雨薇已经查到了吴妈曾经生过一个女儿的事，汪婉婷的心里七上八下，恐惧感在她心里剧烈翻腾，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不住地发颤。
若是让他们查到她就是吴妈当年所生的亲生女儿，那林书琴的死亡真相会不会也被查出来？
一想到这里，汪婉婷的身上冷汗直冒，头也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在夜幕餐厅时厉启志的心里就窝着一团火，现在看到汪婉婷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汪婉婷求着复合，他也不用在这里看着她的脸色。
他同意复合，有一部分原因是放不下十多年的感情，但更多的是，想从汪婉婷身上找补回来他曾失去的男性尊严。
“汪婉婷，你别忘了，是你求着我回到你身边的，也是你同意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经过上一次的分手，厉启志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毫无顾忌地和她发着脾气。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不是汪婉婷可以随意拿捏的木偶人。
换做以前，厉启志用这种的语气和汪婉婷说话，汪婉婷肯定接受不了，早已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而此刻，汪婉婷只觉得厉启志的怒吼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震得她头痛欲裂，她根本没心思吵架，也没有力气打他，汪婉婷不耐烦地把脸埋进方向盘里，不想看到他。
“你、你怎么了？”
这样的汪婉婷太过反常，厉启志竟有一丝懊悔，他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
汪婉婷无言，肩膀若有似无地颤动。
厉启志心下一动，强势的汪婉婷让他火冒三丈，但近日来她偶尔表现出来的脆弱，却能轻易勾起他的保护欲。
“不然我来开车吧！”
厉启志的语气柔和，哪里还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
汪婉婷自知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好好开车，忍着把厉启志赶下车的想法，点头同意。
“嗯……”
得到汪婉婷的同意，厉启志欣然下车，扶着汪婉婷让她坐到了后面的座位好好休息。
“婉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在听到医院两个字时，汪婉婷抬眸看了厉启志一眼，随即眼眸黯淡下去。
“不用去医院……送我回家吧。”
“好！”
厉启志坐上车，驱车前往汪婉婷的单身公寓，汪婉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发一言。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从吴妈偷偷跑回帝城开始，就注定了她要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如果吴妈活着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威胁的话，倒不如......
早在吴妈替汪雨薇挡硫酸前，就已经打算把林书琴去世那天的事，如数告知汪雨薇，不管汪婉婷怎样央求，吴妈都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那天凌青云刚好在顾家老宅搞事，汪婉婷做过的坏事险些曝光。
吴妈住院之后，她在第一时间收买了照看吴妈的护工，吴妈醒过来之后，不愿意开口说话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汪婉婷一直在给吴妈传递一个消息。
如果某一天，吴妈按原计划和汪雨薇摊牌，汪婉婷会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
她在赌，只管生不管养的亲生母亲对她的愧疚感，也在赌母爱会不会超越良心。
第一次，汪婉婷赌赢了，在林书琴和她之前，吴妈选择了她这个亲生女儿。
可是，吴妈终究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偷偷回到了帝城，决定向汪雨薇赎罪。
可吴妈漏算了一点，她以为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却不知汪婉婷这些年犯下的错，足以让汪婉婷永远失去自由或者赔上生命的代价.....
汪婉婷看向厉启志，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启志......”
汪婉婷刻意放软了语调，听在厉启智的耳朵里特别受用。
“嗯？”
“你以前说过会为我做任何事，这句话，还有效吗？”
汪婉婷直勾勾地盯着厉启志的后脑勺，等待着他的答案。
厉启志似乎感受到汪婉婷的注视般，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厉启志一直都知道汪婉婷是一个野心很大的女人，在他们相遇的最初，汪婉婷的这种野心是除了美貌以外最吸引他的地方，而现在，只会让他不寒而栗。
曾经，他好似着了魔一般被她蛊惑，为她做了一件件违背良心和法律的事。
那些事，桩桩件件都埋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是他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梦魇。
他和汪婉婷是一种共生关系，两个人之间有着数不清的把柄掌握在对方手上，就算做不成情侣，这辈子也休想彻底地撇清关系。
“婉婷，我们收手吧？我们手上的钱已经足够让我们过好下半辈子了......”
汪婉婷的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现在说收手，是不是太晚了些？”
厉启志沉默不语，一直到汪婉婷的公寓楼下，才开口说道：“你说的李雪儿，我会找人处理的......”
汪婉婷轻笑一声摇摇头，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阴森可怖：“不是她，是......吴妈！”
“吴妈？”
厉启志只知道吴妈是紫藤园的佣人，若不是汪雨薇今天提及吴妈，他都记不起来她。
“汪雨薇说的吴妈的亲生女儿......是我......\\\"
\\\"......”
“不仅如此，那天......她就站在门外，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