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的话，让赵烟的睫毛颤动了下。
她装作不知情，继续坐在位置上，聆听着舞台上的音乐。
顾渊城的指尖，弹落在钢琴的那一刻，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在恍若天籁的旋律中，赵烟听出来了，他弹的是《爱乐之城》的主题曲《city of Stars》。
一旁，驻唱的爵士歌手，握着麦克风低眼唱着：“繁星之城啊，
每个人翘首以盼的，
就是那热闹的酒吧中，
以及那烟雾袅袅的嘈杂餐厅里，名叫爱的东西，
是的，人人都想从某个同样孤单的灵魂里找到爱，
好像有某个声音总在对我说，我会等你……”
钢琴曲伴随着歌手绝美的嗓音，每一个歌词，每一道音符都如同泉涌，灌入了赵烟的耳里。
歌曲结束后，舞台上的顾渊城，缓慢地掀起眼皮，与赵烟水灵灵的目光对上。
顷刻间，
赵烟的鼻子发酸，眼眶微微发红。她不能够在这里掉眼泪。
赵烟起身，弯下腰对身旁的李涵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
她离开桌子，匆匆忙忙地往洗手间走去。路上，正好一个服务员也迎面走来。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服务员被一个喝醉了的女顾客撞倒，手中的托盘略微倾斜，搁置在上头的鸡尾酒随之歪倒，朝着赵烟的方向洒去。
“啊，疼——”赵烟的右胳膊处被冻得发麻。
酒水夹杂着冰块，从她的肩膀顺势滑下，大半边的衣服全都湿透，寒意渗透进肌肤，冻得赵烟浑身哆嗦。
服务员见状，脸色苍白。赶忙道歉。
李涵听见赵烟的声音，慌乱起身来到了她的身旁。李涵皱眉：“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手池处理一下？”
“没事。”寒冷让赵烟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她把身上的冰块拍掉。
随后，她又对李涵说：“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她又听到一阵哗然的声音。她轻抬眼眸，却意外地撞入了顾渊城的视线。
定格两秒，顾渊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台上走了下来，他牵起了赵烟的手，快步朝着酒吧的后台走去。
这里，只有顾渊城和赵烟两个人。
顾渊城眉头紧蹙：“脱了。”
赵烟稍抬眼睑，犹豫着。两个人这么多年没见面……她，不好意思。
“你想让我来？”顾渊城加重了语气。
赵烟收回了视线，解开了衬衫的衣扣。里面轻薄的胸罩露了出来，顾渊城不经意地看了眼女孩的酥胸。
很快，他就别开了视线。
赵烟顾不得害羞，她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她感到肩上一重，身上暖暖的。
顾渊城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细心地，帮她一粒粒地扣上了纽扣。
酒吧的后台，倒映着暗黄色的光，在这儿还能够听到外头男歌手的声音和新响起的钢琴曲。如果顾渊城在这里的话……
这里难道还有另一个钢琴家？
歌声从外头飘来，很轻。带着缠绵。她和顾渊城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赵烟。”顾渊城似有若无地喊了她一声。
赵烟抬眼，对上了他深邃，又隐晦不明的双眸。
毫无防备的，他一手按在了墙头，高大的身影将赵烟整个人，圈在了屋内的一个小角落。
顾渊城低睫，望着她。
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似乎过了很久，实际上也不过是几秒的光景。
顾渊城缓缓开口：“昨晚，你还没回答。”
赵烟疑惑地看着他。
顾渊城：“你说，我两是什么关系。”